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八節 得勝歸來 文 / 海燁
將軍府。
老人被放置在正殿的椅子上,清洗過了傷口,他已經慢慢轉醒。
「老人家,您還好嗎?」梁芷瑤試探著問。
「謝謝夫人救命之恩。」老人作揖。「老朽沒有大礙。」咳咳……他說著奧咳嗽幾聲。聲音沙啞粗噶的像是一面破鑼。
「您就不要客氣了,只是一些小事情。」她溫柔的笑笑。「已經吩咐了廚房給您準備了飯菜,您也借此機會休息一下。」梁芷瑤把毛巾放回盆子裡。
「夫人,您怎麼能親自做這個。」小丫頭大驚失色。「有事喚奴婢一聲就好了。這要是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
「我只是想活動一下。」梁芷瑤有些無奈。然後無奈地搖搖頭。
「夫人有孕了?」老人看著梁芷瑤。
梁芷瑤點點頭,唇角已然有抹母姓溫柔。「三個多月了。」
老人打量著梁婉儀,眼中從剛剛的無法置信,到複雜之極。手也慢慢的抓緊椅子。
「有了身子就該好好照顧自己,怎麼可以為了別人什麼都不顧了。」他的言語間帶著幾分嗔怪。
「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到我爺爺。」她垂眸。不知道爺爺現在怎麼樣,他年紀那麼大了。是不是也有很多地方需要照顧,他有困難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人願意對他
施以援手。
看著梁芷瑤,那老人不再出聲,只是一直靜靜的看著她,好像要將她看透一般。懷孕了?怎麼會這樣?
「夫人。」沐雨急匆匆的走進來。若離急匆匆跑去找他,聽說事情的經過,他便覺得事情不妙了,進門一看。果然,坐在哪裡的,不是門主又是誰。
「你來了。正巧。一會給他換件衣服,送他回家。」
「……哦?」沐雨有些不情願的答應。「您出去怎麼不叫屬下陪著。」
「一點小事而已,沒事的。」梁芷瑤說著打了個瞌睡。「我去睡一下。」她說著朝老人笑了笑,走出去。
楚伯的眼睛一直盯著梁芷瑤,直到再也看不見什麼。沐雨看看正殿無人才開口。
「您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若是想要做什麼你覺得你阻止的了?」楚伯冷嗤。
「屬下沒這麼想,但是……就算組織不了,也會拚死保護。」沐雨嚴肅道。他想不到,門主竟然幾次的不顧主子的勸阻,本以為夫人有孕,他會看在將軍的面上,放棄那個想
法。可如今……
「你想太多了。」楚伯喝了口茶。「我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不但收服了少爺,就連四大使者,也甘願為她不顧一切,」他放下茶杯,今日看來,確實不是
沒有原因,只是可惜了,這樣的女子竟然生在梁家?
「將軍此時不在,您凡事最好還是要三思,如果夫人有事,將軍斷不會像當年玉兒的事情那樣不了了之。」
「他也恨了我許多年-?怎麼就是不了了之。」
「若是夫人有事,屬下覺得,事情就不是恨那麼簡單的了?」
「都說七絕四使中,沐雨最為單純,今日看到是誤傳了?」楚伯冷笑一聲,竟然每個人都學會威脅他了?
「屬下只是太過瞭解將軍。」沐雨恭敬道。「您若是真的有時間,還不如把該治的人治好了。」他暗示。靜兒的身體倒是好起來,神智也慢慢清晰,只是當年的事情,還是說
不出去個所以來。
「那個女人?」
「她是將軍一直以來的希望,而將軍是不是搬得倒梁婉儀,是不是查的請事情的真相。全在她的身上了,當年宮中大火,她是是唯一活著的,也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只有梁婉儀倒了。將軍心中的恨才能釋然,那樣和夫人才會有以後。
聽到這裡,楚伯歎氣。可是治好了她……「她已近知道了少爺的身份,只怕到時候會節外生枝。」他拍打著桌面。「那個冒牌貨在宮裡,她的身份就遲早會被梁婉儀揭開。到
時候,少爺的身份,只怕是藏不住了。」
「那位子本來就是主子的,拿回來有什麼不對嗎?」
「你以為宮廷鬥爭是孩子過家家嗎?太子和靖王的勢力,怎麼會容忍一個消失十幾年,手握重兵的皇子突然冒出來。」
皇子?此一番話,驚到了門外的蕭玉兒,皇子?莫不就是那傳說中蘭馨閣的七皇子?這個震驚著實不小。她壓下心中的惶恐,正常的邁步走進正殿。
「姐姐……」她叫著,看著兩人然後裝作吃驚。沐雨是武功高強的人,那個老頭能被沐雨尊敬,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如是貿然離開,只會引起懷疑,所以到不如走過來,反
而可以脫身。
「玉姑娘?」沐雨一驚。
「夫人呢?」蕭玉兒問,然後看了一眼椅子上的老人,驚得後退一步,好恐怖的一張臉。怎麼會有人這麼醜。
「夫人累了,這會在休息。」沐雨悄悄打量著她。平日裡也沒見她和夫人有交集,怎麼這會找夫人。難道有什麼事嗎?
「那我過會去墨竹軒-?」蕭玉兒輕笑一下轉身。真是撿了個大便宜,本來還想要和梁芷瑤聊聊,旁敲側擊一下,沒想到帶這麼容易就給她聽見著天大的秘密,
傳言但年淑妃和賢妃不睦,如此一來,到真是驗證了將軍為何憎恨梁家了。笑意在唇畔漾開,看來,上天還是眷顧她蕭玉兒的。哈哈,終於,有辦法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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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司徒熠走進書房,遣退可守衛,才走進密室。密室的石床上,躺在一個人,他全身都抱著繃帶,傷勢顯然不輕,聽見有聲音,那人動了一下。司徒熠急忙上前。
「有傷就躺著別動了。」他伸手制止。
「都是臣無能。」那人低聲道。
「這個時候,還說這些做什麼?」司徒熠蹙眉。「就算事情成功了,沉星已死,一切的事情都是死無對證。」他歎氣,本以為那是除了慕容楚的一個機會,沒想到在關鍵時刻
,被余挽晴那個賤人擺了一道。
「殿下放心,臣會繼續追查的,終有一日。臣會找到證據。」祭夜保證道,
「你且好好養傷-?」司徒熠拍拍他的肩膀。「府中的事情,你先不要管,沒什麼比養傷更重要。」
「可是慕容楚……」
「樹大招風,就算這件事動不了他,他此次屢立戰功。定然有人比我們更著急。」司徒熠冷笑。司徒煊一項不得皇上寵愛,所以,更著急的是太后,至於母后……她對慕容楚
的提防更是說不清道不明,若是她們真的要動手,戰場之上,怕死後也猝不及防。慕容楚,鬥了這麼多年,也許,也該是事情有個瞭解的時候了。
蕭玉兒趁著夜色走進靖王府。
「怎麼,這麼快事情就有結果了?」司徒煊一下把蕭玉兒拉進懷裡。
「……哪有那麼快?」蕭玉兒唇角挑起一絲笑。「只是長夜慢慢,人家一個人,實在無聊得很。」
「喲,小妖精,這是主動求.歡呢?」他挑起她的下巴。「真不知你的**這麼強,被慕容楚冷落的日子裡,你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也勾.搭府中的奴才了?」
蕭玉兒環再司徒煊背後的手緊緊地地我在一起。這個時候,她突然改變注意了,既然都是王爺,那何不留在在意她的慕容楚身邊,而來這白受冷落呢?她的眼底滑過一抹冷笑
?靖王爺,此刻,我或許真的該感謝你了?謝謝你讓我有了出頭之日。謝謝你當年把我送給慕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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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不斷的戰爭和廝殺,使得空氣都變得污濁,充斥的滿滿都是血腥的味道。
軍營裡,進進出出的都是傷員和來往的軍醫。帳篷裡,慕容楚看著地圖,另一邊還有軍醫幫他包紮著傷口。
「將軍,您就歇一會-?已經一晚上沒合眼了。」孤星上前把地圖收起來。
「我不累。」慕容楚抬頭看他,這麼多年,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十二歲就在軍營摸爬滾打,十八歲有了將軍府邸,這一切都和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可是你還有傷。」清風上前。
「就是因為有傷,才要更快的結束這場戰爭,否則,這怕是才開始而已。」他起身。「這才剛開始,就有人坐不住了。」他嘲諷一笑。「該擔心的,還在後邊呢?」
「您是說,梁婉儀?」清風問。
「不是她就是太后了,兩個賤人。」他低咒。「軍營要加強防範,飲食飲水都不可要人動了手腳。」他眼睛斜睨那染毒的箭頭,手慢慢的握緊,既然你們迫不及待的找我收拾
,那我也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對了,沐雨來信了嗎?」
「來了,夫人身子還好,說是已經感覺到胎動了。府中也沒有異常。」
「孩子會動了?」慕容楚轉身,滿臉的驚喜,此刻恨不能馬上回去,把瑤兒抱在懷裡,與她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可是……「那……那件事呢?」他小心翼翼地問。
清風搖搖頭。「其實……將軍明明那樣愛夫人,為什麼不能信她?」
「若是旁人,我們自當不會有疑惑。可是……那時晴姑娘的遺言。」孤星看著清風,心裡認定他是因為愛慕梁芷瑤,而迷失了心智。
「可是……一個背叛者的話,真的那麼可信嗎?」清風問。
「你說什麼?」孤星發怒。
「你們兩個夠了。」慕容楚突然覺得煩躁。「該怎怎麼做,本將軍自有決斷,都出去-?」他坐回去。「要沐雨好好保護夫人,還有那件事,繼續查,不管是哪個結果,我都
要可信的證據。」
清風動了動嘴唇感到有些無奈,證據?晴兒死了,死無對證。只是一句話,完全的沒有方向,只是說小心,小心她什麼?若是夫人是冤枉的……他深深歎氣,無力又無奈的感
覺將他緊緊包圍。一切的事情。只能用時間去證明,可是,怕是在事情的真情清楚前,就生出嫌隙,那樣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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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戰爭,已經延續了兩個多月,雖然前方捷報連連,可司徒弘毅依舊感覺不到輕鬆,反而覺得更加的不安。
「怎麼心神不寧的。」梁婉儀在床邊坐下揉揉司徒弘毅的太陽血。
「近幾日,我總是夢見淑妃。」司徒弘毅歎氣。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皇上還是忘了-?」梁婉儀勸慰……
「可是我怎麼忘得了,淑妃枉死,我沒能還她一個公道,還有……還有煜兒。」他扶著額頭。「要是他真的是,那冰兒……」他捶打自己的頭。「當初早怎麼就糊塗了。用冰
兒去試探。」
「如果他真的是七皇子,自己定然是有分寸的。」
「你什麼意思?」
「慕容楚絕對不容小覷,他敢娶了公主,自然就是有自己的盤算在,這麼多年,臣妾的心裡一直都有個疑惑,可是一直沒說。」
「什麼疑惑?」
「這件事臣妾也調查過,可是沒有結果,因為死無對證,也就沒有提起,當年只憑著一個貼身的信物,和胎記,就認定了她是公主,所以,臣妾想……是不是……」
「不會的?」司徒弘毅搖頭。司徒冰是她一直寵著長大的,她怎麼會是假的。不,絕不可能。
「那您是寧願這真的是人倫悲劇,也不懷疑公主的身份嗎?」梁婉儀問。「只有這才能解釋慕容楚敢娶她的原因,要不然……就是他和淑妃無關。」
「如果沒有關係,他調查當年的事情做什麼,還有那個宮女,怎麼就藏得這麼深,是不是真的如有你說說,他和江湖中人勾結?」
「這個臣妾不敢妄言。不過,若是他不是,也沒有理由恨臣妾入骨,不是嗎?」她垂眸。
「說什麼傻話?」司徒弘毅伸出手臂攬過她。「當年的事情,是朕對不起他們母子,也對不起你。婉兒。我不會在逃避了,朕會用餘下的時間,好好地補償你。」
梁芷瑤靠在他的肩上。「可是如果他是七皇子,那必然不會放過我的,也許……就連當年的大火,他也會認定是臣妾。」
「不會的。如果真的有那麼一日,朕就把切都告訴他。」司徒弘毅保證。
「不行?」梁婉儀急忙道。「楚家的事情,絕對不能提起。」
「按說,這件事確實是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情,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想必是瞞不住了。」
「若是楚家的事情被提起,您的一世英名,就毀了?到時,他也會怪您。」
「我算得了什麼英明,就算是被後世唾棄,也是我罪有應得,休息-?按照這個勢頭。他們得勝回朝的日子也不遠了。」他躺下,重重的歎了口氣。事情,無論是哪一種都
是很難以面對的。且不管慕容楚的身份,但是楚家的秘密就足以造成無法收拾的局面,還有……當年蘭馨閣的大火,定然也會牽涉不少的人。
來-?該來的總是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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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好像只是一轉眼,就已經到了夏天。花園裡已經有了蟲鳴的聲音,梁芷瑤扶著腰在院子裡散步,已經五個多月了,她的小腹已經隆起,小傢伙已經開始不老實。當她第一次動的時候,梁芷瑤高興的想哭,可是……這份喜悅,卻沒人跟她分享。
「夫人,您進去。時候不早了。」
「今個可打聽到了什麼?」
「將軍那麼厲害,怎麼會有敗仗呢?」若離笑笑。「相信不久,將軍就會得勝歸來了,到時候,就再也不離開,每日陪在你的身邊。」若離安慰著。
「會嗎?」梁芷瑤低喃,他不回來,自己還能有個想像的空間,可是回來了,就再也沒法騙自己了,出征前,他的態度是那樣的冷漠,好像她是一個……陌生人。走了這麼久
,竟然連一封家書都沒有,可見,他是並未放她在心裡的。梁芷瑤無奈地搖搖頭,自己怎麼跟個怨婦似的,算了,日子總是要過,況且,她不在是一個人。
「當然會的?」若離保證。「夫人,您月份大了,就不要想那些煩心的事情了。」若離扶著她。
「順其自然-?」梁芷瑤摸摸小腹,突然裡邊的小東西,又動了動,梁芷瑤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笑笑。「可不要是個丫頭,要不然肯定調皮的嫁不出去。」摸摸肚子。「進
去-,站了著一會,覺得好累。」
若離點點頭,扶著梁芷瑤走進去。許是懷孕了,才多慮,等將軍回來了,就一切都好了。若是夫人對將軍有此時一半的溫柔,將軍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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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夜的夏天,梁芷瑤只想得到恐怖二字來形容,每日的悶在屋子裡,扇子不敢離手。
「這樣可怎麼是好,宮裡的那位,早早的就隨著皇上去避暑了,夫人,不如奴婢去求求皇后……」
「她是公主,身份高貴,咱們怎麼比得了。」梁芷瑤笑笑。「別氣呼呼的,給人瞧見了不好。」梁芷瑤擦擦汗。「天氣熱,擦擦身子也就是了。」
「夫人,夫人。」院外,若離的聲音早早的就傳來,衝進門時還險些摔倒了。
「怎麼急急躁躁的。」梁芷瑤笨拙的起身。
「夫人,將軍要回來了?」她氣喘吁吁地說著。
「什麼?」梁芷瑤起身。「什麼時候,」心裡不知道,自己竟然這樣開心。
「說是已經快到城外了,消息是宮裡傳來的。」
「這是不是應該有人開府裡報信的嗎?」流蘇不滿。將軍回來了,那就是孤星也回來了。
「這個……」
「許是公主在宮裡,他們覺得沒必要把這事情報告-?」梁芷瑤倒是死淡然。「我們出去看看-?」
「誒?」若離答應著,迅速叫人備車。
從車子裡探頭出去,梁芷瑤覺得自己可能是唯一一個不知道慕容楚回來的人了,街道兩邊滿滿都是前來迎接的百姓,看得出南夜獲勝,沒個人都開心的不得了,到了後來。車
子甚至無法前行。梁芷瑤從車上下來。若離扶著她,慢慢的穿過人流。
百姓的隊伍一直排到城外。梁芷瑤挺著肚子,行動起來極不方便,好不容易走到了城外,流蘇擦擦她頭上的汗水。
「小姐,您往這邊一點,別摔到了。」
梁芷瑤點點頭。突然聽見一陣敲鑼的聲音,隨即便跑出一群侍衛,把百姓趕到兩邊,那是宮裡的隊伍,竟然皇上都親自來迎接了。看來慕容楚的功勞當真是不小。vgio。
「你說,那個刁蠻公主會不會來。」
「誰知道呢?」兩個丫頭正說著已經看見司徒冰探頭出來。她……有七個月了-?竟然也親自出來了。
宮裡的車在城外停下,司徒弘毅竟然從車子裡出來,在烈日下等候。慕容楚,好大的面子。因為怕被擠到,所以梁芷瑤在人群的後邊,也因此,在人群中並不顯眼。她費力地仰著頭張望著直到脖子都有些酸了,他按按脖子垂頭。
「回來了,回來了?」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人群蜂擁而上,梁芷瑤根本無法上前。只能遠遠地看著他,直到看見他的影子,梁芷瑤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像他……
慕容楚從馬上跳下來。
「參見皇上。」眾人跪拜。
「起來,起來。」他上前扶起慕容楚。
「夫君,你終於回來了?」司徒冰聽著肚子上前。「冰兒好想你。」她說著,竟有些微微的哽咽。看著她行動不便的模樣,慕容楚伸手扶了她一把,她則順勢靠在慕容楚的?
裡。
「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司徒弘毅大笑。「進宮-?宮裡已經設宴,為眾將士洗塵,挑個好日子,朕定為你和你的將士們慶功。」
「臣遵旨。」慕容楚恭敬道,此時他只想馬上回府去看看瑤兒,可是皇上已經說了,總不能讓人覺得,他自恃有功,對皇上不敬。
他跳上馬背。始終覺得有一道目光在看著她,可是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