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67.苦楚的開始 文 / 靠小譜
這是一件無比令人震驚的事情!顧小涼甚至已經無心顧及剛剛是不是因為以為女兒被綁架,而驚天動地的大哭一通。就上
幾乎是第一認知的就猛地倒退一步,想要退出他的懷抱。
可是卻因為之前神經太緊繃,血液的走向也異常,她繃直著腿站了那麼長時間,一時之間小腿竟然麻了。
顧小涼身子不穩的向一旁栽去的時候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或許她更傾向於狠狠地摔一次,痛那麼一次就好。
可是卓不凡並沒有如她的願,他手長腿長,步子一跨,攔腰一截,她纖弱的身子便被他從新攬回懷裡。
四目相對的一刻,兩個人的距離仍舊是那麼貼近。
一如既往的那種熟悉的酸澀感覺讓顧小涼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這一次,他們又是離得這樣近。
沒有人會深切的體會那種水深火熱的感覺,顧小涼更加明白什麼叫做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
這和她每次發燒的時候的感覺都一樣,冷熱交替,卻都是煎熬。
如果你和一個人的相處會讓自己有種在生病的感覺,你的身體以及你的靈魂都深刻的怕了那種虛弱,你會怎麼辦?
顧小涼問自己還在愣在他懷裡幹嘛,可是真要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在輕描淡寫地說一句「多謝」的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有多麼的難。
多少次的想要逃離,卻有更多次的想要靠近。如果不是真切的體會,沒有人會被那種掙扎折磨到。就像是一個癮君子,嘗試過任何強制性的方法,卻還是忍不住**的主控。
多可笑。
顧小涼苦苦地勾起唇角,垂下眼簾的那一刻,語氣有些自嘲。「為什麼,你不記得的只有我。」
她的聲音並不大,與其說的在問卓不凡,不如說是在問她自己。
可是她沒有看見,當她那句低低的話語出口的時候,卓不凡的神色是何等的糾結,眸底的沉痛又是多麼明顯。
一次次將她推離,又一次次地忍不住最終想要把她擁入懷裡。沒有任何人知道,無數個比海還深的夜裡,他獨自痛飲到天亮。第二天卻面色無常地冷著臉面對她,或者無意中從別人口中得知零星有關於她的消息。
她被人在墓地昏倒發現的時候,他正好停車在她家別墅區外。看著她房間的燈暗著的那一刻,他終於有了一種生死苦等的感覺。
失憶的這些年,他無時不刻都體驗著這種極度熟悉的感覺。
就總覺得自己身邊的人,不該是白瑾柔。他或許對她有好感,她為人淡然,柔和,這些都是一個男人所喜歡的。
她或許也會是自己以後結婚的對象,可是卓不凡知道,他不愛她。娛樂報紙的揣測,「冷情總裁歸情於無名兒童心理醫生」的謠傳他一笑置之。
如果有人問,他也不會否認。他是會承認她們是交往的,也會神情淡淡地告訴記者,這將是他兒子的母親。
可是又如何,兩千多個日夜,無心睡眠的滋味誰有懂得?總算夢醒時分地艱澀,他一個大男人又能怎麼說。
白瑾柔深知他的性情,從來不會問尋常女兒都會問的那句「你到底愛不愛我」。她無疑是聰明的,這樣即他不愛她,她依舊會選擇不去拆穿。
男人,總是要成家的。況且,卓爾巡那孩子的狀況,也是需要一個媽媽的。
他從來就不相信愛情。他的母親就是愛情下活生生的悲劇,所以他從來就不相信那鬼東西。可即便是這樣,他卻知道自己愛過。
一定是愛過的!
對於這件事,他很篤定,篤定的近乎決絕。
看到顧小涼第一眼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當時的感想有多麼激烈。有一種呼之欲出的肯定,幾乎就要破空而出。從前他不相信愛情,不相信一見鍾情,卻不得不承認,他為那個淡靜如水的女人心動了。
幾乎是真人和影像的重疊,卓不凡甚至有過勢在必得的堅定想法。在會議上,在宴會上,在人潮擁擠的日本廣場上……而當他終於知道那段過去時,現實卻讓他知道了顧小涼竟是害的母親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的女兒!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所以他不斷的派人去找出蛛絲馬跡去為應該父債子還的她開脫。亦不斷的控制著自己想要靠近的**,生生地將兩個人隔開。
可就在剛剛,幾分鐘之前,看著她滿臉淚水的樣子,真的嚇到他了。
這麼多年來,沒有人會讓他有那種恐懼。可是他有些嫉妒,甚至可以說,不止是有些,特別嫉妒。對於和葉浩軒的女兒你這樣上心,那對從來都沒見過媽咪的卓爾逡和卓爾巡呢?你當年怎麼忍得住狠心走掉?
難道說,你就那麼愛葉浩軒?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可是為什麼,他這麼在意?
這就是糾結了六年的問題,每每他都忍不住想要問出口,可是不能。這一切,呵,難道不是更可笑的麼?!
卓不凡將她的身子扶正,慢慢地收回手轉過身背對著她,聲線冷淡了下來。「晚上七點和前進的郭總有約。」
說罷,他甚至連頭都不回的就走掉了。
顧小涼被這一剎那間的冷凝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握緊了手裡的電話,卻覺得手心冰涼。為什麼一瞬間的變化會可以這麼大,簡直就是兩種水火不相容的感覺。
這就是那個在十幾分鐘前,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完全是不由自主的選擇而已,顧小涼,你怎麼變得那樣慌不擇路。
她收回驚詫的目光,眼底一絲落寞。
轉過身按下電梯鍵的時候,顧小涼不禁覺得氣悶。
該死的皇甫燚,看我今天不打得你滿頭是包!這麼大的玩笑居然也能和她開!真是不想活了。
「叮~」電梯門打開,顧小涼緩緩走了進去,不再留戀任何的按下關合鍵。
轉角處。
卓不凡的目光凜冽依舊,神情卻多了絲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