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33.再次車禍 文 / 靠小譜
那是一種觸動,直入卓不凡心的最底部。/
十字路口,紅燈。
如果是以往,卓不凡一定不管不顧地就闖過去,可是現在不一樣。人若有了牽掛,就一定會凡事小心。
他緩緩將車子停下。
他可不想再出一次車禍,雖然他覺得此刻的十字路口有些熟悉。細看之下,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六年前自己發生車禍的地點。
怪不得,怪不得每次自己開到這個地方,都會覺得莫名的熟悉和彆扭。
該死的!
顧小涼,我是不是就在這裡,把你弄丟的?
十字路口對面。
司徒玹玥緩緩停下車子,等待著綠燈的亮起。見顧小涼仍舊冷得不住打顫,她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
「有我在,別怕!」
顧小涼點點頭,萬分疲憊地閉上眼。
像一朵瞬間缺少養分的花,瞬間枯萎了一樣。
綠燈亮起,司徒玹玥屏息,發動車子。
同時,卓不凡也發動了車子。
車身相錯的那一刻,他像有所感應一番,回過頭,相對而過的車子裡坐著那個熟悉的人兒。「顧小涼!」
他不管不顧的猛打轉向盤,前方路口卻衝過來一輛跑車。卓不凡心底一沉,將方向盤再次狠狠的一轉,兩輛車驚險地錯開,卻冷不防撞向一旁的路燈。
「彭……」的一聲巨響,無數剎車聲連串的響起。
同時,顧小涼猛地睜開眼睛,心臟一縮,鈍痛。
她突然找不著北了一樣,心頭的無措感怎麼都揮散不去。小安,難道你……
「司徒,再快一點!」一時間心亂如麻,顧小涼也只當是小安在召喚著自己,根本就沒有往別處上想。
你要堅持,不會有事的!
卓不凡皺著眉,神色有些痛苦。
有血自額角流了下來,滴落到彈起的氣囊上。
跑車的車頭已經撞的完全變了樣子,目測是無法修理了。即使修理,這車也不忍多看一眼了。好幾百萬的跑車,在幾分鐘之間就這麼可惜的報廢了。
可是卓不凡此刻所想的卻不自己的愛車,而是某些似曾相識的畫面。
刺耳的剎車聲,血,火光,劇烈的翻轉與撞擊,以及一如今天一樣的兩輛車相錯而過……
顧小涼,我想起來了。
我終於,想起來了!
他捂著額頭,用盡力氣將車門狠狠地踹開。從車裡得以脫身沒幾秒鐘,一陣灰茫茫的白蒙住了雙眼。
卓不凡支撐不住,高大的身體在警笛是嗚咽聲中昏倒在地上。
醫院,從產房走出走進的每個人臉上都儘是焦急。
顧小涼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更有甚者一個長相俊帥同樣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側對著她咆哮著。
「今天她若下不來手術台,你們就統統給她陪葬!」
醫院的走廊本就森冷,可此刻男人的語氣卻要比此刻的走廊還要森冷。
「是,院長!我們會盡力的!」一干醫務人員拚命的點頭,並予以保證。
顧小涼不由地手心開始出汗,司徒玹玥一直擁著她的肩膀怕她昏倒。
陳建凡煩躁地轉過身,看到顧小涼時不禁一愣。
「小涼!」
雖然從卓不凡那知道她回來了,見面卻是第一次。時隔六年,她的變化很大。
真的很大。
六年前她充其量是個女孩,可六年後,她卻真正如化繭成蝶一般變成了真正的女人。明艷動人,以多了時光沉澱下來的不俗之氣。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哦,他差點忘記了,她和小安是好朋友,那是不是知道他和小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陳建凡略有遲疑,不免有一絲尷尬。
顧小涼原本沒反映過來,遇到舊人當然應該是重逢的喜悅。
可是小安此刻還在裡面垂死掙扎著,而且陳建凡看到自己的時候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回來快半年了。」她拍拍司徒玹玥的手,示意她不用繼續扶摟著自己。「小安她……」
陳建凡眸光一暗。「情況不太樂觀,我已經請了我師兄過來……」
他師兄?他自己不就是很出名的全能醫生麼,怎麼還要請別人來?
「為什麼你不替她……」接生?話還沒完全問出口,顧小涼凝神,突然發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
「我……」陳建凡突然語結,微抿著唇,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字。
顧小涼遽然看向眼前的男人,細看之下,果然見他一臉的不同尋常之色。
難道小安是和他……
等等,她要好好想一想。
六年前的時候,每次產檢的時候小安就格外的不對勁,尤其是看見陳建凡的時候。每次回到別墅失魂落魄不說,偶爾和自己聊天的時候還總發呆。
對了,她想起來了,小安還問過自己覺得陳建凡這個男人怎麼樣。
現在想起來還真的……一如曾經。
顧小涼突然想笑,卻特別不明白小安是怎麼和他有上關係的。
真的,不明白。
「你是孩子的父親?!」問出來,連顧小涼自己多覺得不可思議。
陳建凡沉默,卻沒有否認。
這樣子的默認了!顧小涼哼笑,轉過身的一瞬間突然很鄙視他。
枉他堂堂醫藥世家的大公子,醫屆著名的「金手術刀」,竟然也會……怪她還曾經以為他是個正直的人,原來和卓不凡是一樣的。
真的物以類聚,怪不得他們倆會做哥們兒。
「別告訴我你不替她接生是因為害怕,我不會相信你!」她背對著他,冷冷地開口。
「我……」陳建凡突然覺得無言以對。
她說的完全沒有錯,他的確是害怕。如果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孕婦,而不是孕育著自己後代的孕婦,那麼他想,他會絲毫不費力的進去幫忙。
可是不是,完全不是。
他甚至連產房的門都不敢將進入,尤其是之前他鼓足勇氣想要進去的時候,裡面那個和自己有關的女人喊得聲嘶力竭。
一瞬間,他突然像一個慫貨一樣,再也不敢面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