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91090情分已盡 文 / 芒果冰冰
「好你個狠毒的王氏,你沒有聽見隔壁的哭聲嗎?本王隔了大老遠就聽見孩子的哭泣聲,你怎麼這麼毒的心別人生下來你抱過來就好好養,他哭了你都不去看看,有你這麼做母親的嗎?」王爺臉上的神色十分陰沉,甚至帶著幾分可怕。(本章節由友上傳)
王箬芝心底猶如澆了一盆冷水一般,王爺竟然沒有叫她王妃,而是王氏周圍伺候的人,早就全部溜掉了。外屋福哥兒的哭泣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偶爾還夾雜著幾聲奶娘的哄勸聲。
「不是的,王爺。妾身早就讓奶娘守」她拚命地搖頭,慌忙地解釋著,只是話還沒說完,王爺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她的喉嚨被緊緊地卡住。
「謀害子嗣,王氏,你有多大的膽子」男人冰冷的面容就在眼前,他的大掌毫不憐惜地勒住女人白皙的脖頸,吐出的話語也不帶一絲情面。
王箬芝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當「謀害子嗣」這四個字從王爺的口中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這輩子她恐怕無法翻身了。王爺對於她甚至整個王氏,都已經帶著不淺的厭惡。
王妃張開口想要說話,可是喉嚨裡卻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眼睛裡也湧出了紅血絲,臉色開始發白。
王爺看著她逐漸失去了力氣,才一把甩開她。輕輕站起身,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仔細地將手上女子的淚水擦乾淨,依然抿著薄唇看向她。
「王箬芝,你別以為你平時的那些手段本王不知道,沒觸及到底線,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小的孩子,你都下得了手。無論他的生母多麼卑賤,福哥兒的身上都流著我的骨血。待會兒太醫就過來,若是查出來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會饒你」王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頭緊蹙,眼眸裡露出一絲厭惡。
現在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女子,早已失去了往日王妃高貴的模樣。可能是被嚇得,幾乎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髮髻散亂,面色憔悴。
聽到王爺的話,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腦子逐漸變得清醒。她索性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髻,略帶嘲諷地看向王爺。
「王爺若是想要定個罪名就直說好了,請過來的太醫應該就是秀姬的兄長吧。福哥兒抱過來,妾身不敢說兢兢業業,但是害他的心絕對沒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妃抬起頭,白皙的脖頸上那幾道勒痕十分明顯。
王爺若是不提王氏,她自己都快忘了,她王箬芝是堂堂王氏之女。世家嫡女之首,身份尊貴,怎麼可以因為他這種沒來由的苛責而亂了分寸。
「呵,王箬芝,你真敢說。後院的流言都快傳到大街上了,趙王府的當家主母苛待庶子,身子弱的福哥兒很有可能是個癡傻。你若有時間管東管西,為何不抽空去聽聽外面那些難聽話本王為了讓你服氣,請的是太醫院的院判」王爺也是怒目相向,他極力隱忍,恨不得再次衝上去。
不知為何,曾經在他眼裡溫順懂事的髮妻,現如今竟是一眼看過去就厭煩。難怪他這幾日去上朝,偶爾還有住在一條街上的同僚表示慰問,弄得他一頭霧水。蕭家那個小子也來嘲笑他,原來竟是為了這個女人。(本章節由友上傳)
夫妻本為一體,只是本該生死與共的人,卻總是扯他的後腿,讓他不由得怒極攻心,下手就狠了一些。
「王爺就為了那種下人口中嚼的蛆,來質問當家主母,甚至不聽我解釋,直接就要掐死我嗎?王爺您也太衝動了,若是我真的就這麼死了,王家如何罷休,朝堂如何爭論,天下人又會如何看你這個趙王」王箬芝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毫無顧忌地伸出食指指著他,幾乎是齜牙裂目。
王爺看著她激動的模樣,方才煩躁的心情已經平息了下來。端起一旁桌上的冷茶水,直接灌下肚子裡。
「那本王讓你死了嗎?王家如何本王管不了,只是你現在惡名在外,至少朝堂和天下人不會為你喊冤。你也趁早死了用死相逼的這條心,不過你若是想不開去了,正好挪地方。想做本王正妃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一個」王爺幾乎睥睨著她,嘴角露出的笑容嘲諷而蔑視。
就是王箬芝的這種語氣極其神情,才將他心底的怒火再次激起。夫妻四年,與他舉案齊眉的是王氏之女,或許是男人尊嚴的問題,難不成離了王氏的助力,他趙子卿就得卑躬屈膝了不成?
王箬芝這次是真的愣住了,她氣王爺的不信任,她恨王爺二話不說就來掐她,只是她完全沒想到有一日會從這個男人的口中,聽到如此絕情的話語。
「好,真好,恐怕這句話憋在王爺心裡四年了吧?您早就覺得這位置該是恆側妃的是不是?我告訴你趙子卿,今?p>
齠無論結論是什麼,你休想越過我去,時14諾剿藍急鶼胱瞿愕耐蹂!」王妃的眼淚再次落下,止都止不住?p>
透過模糊的淚光,她依稀可以瞧見這個和她喝合歡酒的男人。只是曾經的他即使不愛她,也會給她臉面。現如今這個對她咆哮甚至期望她死了挪地方的男人,根本就是那麼陌生。
「那王妃最好祈禱,你們王家屹立不倒。至少這個苦撐著世家之首的家族,在你死之後再衰敗。否則本王向你保證有生之年,你絕對可以看到阿九穿上火紅色的王妃朝服」王爺不再衝著她怒火,聲音漸漸壓低,只是氣魄卻不減分毫,眼神裡的輕蔑絲毫不掩藏。
王箬芝頹然地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眼淚早已流乾了。無數惡毒的話語湧上心頭,卻已經無力喊出來。她知道,他們的夫妻情分已盡。剩下的只有互相折磨和死撐,王家不倒,她就是勝利者,王家若倒了,頭一個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王爺,王妃,太醫已經到了。」屋外傳來玉石清冷的通傳聲,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早就被攆了出去,由一群小廝守著。
玉石知道王爺這次是震怒了,要和王妃算賬。所以他和元寶離得遠遠地,直到外面說太醫已經進府了,他才輕聲通傳了一句。
「直接把他帶去看福哥兒,本王和王妃就在這裡等著結果。」王爺瞧了瞧對面女子狼狽的模樣,也不好出去見,索性推辭了。
等到玉石將老太醫將寫了診治結果的條子遞進來的時候,王爺匆匆掃了幾眼,竟是越看臉色越陰沉。直接將條子摔倒了王妃的臉上,怒極反笑。
「王氏,看看你做的孽竟真是個癡呆,我趙子卿的長子竟會是個」他被氣得竟是說不出話來了,手指著王箬芝的臉,恨不得衝過去扇巴掌,卻是忍住了。
王妃也怒瞪著他,從地上撿起紙條,手抖得越發厲害。她拚命搖著頭,嘴裡幾乎嘶喊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從來沒下藥害過他,只擺滿月酒那天用了一點迷藥,根本不可能讓他癡呆的」
本來已經乾涸的眼眸,再次滴滴答答地流下了兩行清淚。她根本就沒有對福哥兒做過什麼,即使下迷藥也是十分謹慎的。她依然看著手中的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句話:此兒已癡,藥石無力救治。
「迷藥?他才多大一點的孩子,你竟然給他吃迷藥這事兒若傳出去,我趙王的臉往哪裡放」他幾步衝上去拉住王妃的衣領,幾乎衝著她咆哮道。
守在院子裡的玉石和元寶,齊齊低下了頭。元寶下意識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心裡直念著作孽,夫妻臉架這麼大聲,難不成是怕沒人聽見?
「你要臉,你要臉你爬上一個賤婢的床?說不准就是那個喧人,猜中了本妃要抱養她的孩子,專門生個癡呆陷害我」王箬芝猛地站起,揮開緊抓著她衣領的男人,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這輩子,趙子卿做的最打她臉的事情,就是沒知會她一聲,在她的院子裡,上了她的奴婢的床直到今日,每每想起來,她都覺得是扎心窩子的痛。
「王箬芝,你不要得寸進尺」王爺已是怒極,看到眼前敢和他叫囂的女子,想都不想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啪——」的一道清脆的響聲,王妃只感覺到眼前一黑,腦子裡暈暈的,她自己已經摔坐在了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她下意識地摸上嘴角,低頭一看手掌上竟是帶了血絲。
「怎麼,王爺怒了?趙子卿,你敢做還不讓人說嗎?可憐我當時剛小產了,你竟然就迫不及待地怕了賤婢的床?你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結髮妻子,我是你八抬大轎抬進門的,現在還比不過一個賤婢是不是?」她捂著臉抬起頭,無比嘲諷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從心底湧出一陣悲哀。
王爺也沒料到自己會親自動手,怔怔地看了一眼。王妃平時保養得宜的俏臉上,隱隱透著一個巴掌印,被她的玉手遮住了,此刻看的不真切。
「不是比不過,你王氏之女多高貴,何必降了身份和賤婢相比較?你進府來,我待你雖不比阿九好,但是面子裡子我一樣不少給你。你現在是如何對我的?現如今趙王府的長子是個癡呆,你的臉上好看,還是我的面上好看?」王爺冷了聲音,不再像原先一樣激動,卻是自動地後退了幾步,坐回了椅子上,免得自己再發怒衝上去打人。
王箬芝索性也搖椅晃地站起來,坐在離他遠些的椅子上,理了理早已散亂不堪的髮髻。手剛放下,就露出一張已經發腫的臉了。
「你的時阿九不是一直貼你的心嘛,這不福哥兒是個癡呆,她就給你生個安哥兒。那安哥兒我瞧了,又乖又聽話,你又寵他娘。何不就把
安哥兒扶成長子,也好遂了你的心意」王妃坐在椅子上,從懷裡掏出錦帕沾了冷水敷在面上,波瀾不驚地說道。
王爺猛地扭過頭,細細瞧著她,只見對面的女人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先前的失態早已消失不見,嘴角甚至還噙著一抹微笑,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你這個毒婦,又在胡沁什麼?」王爺的臉上露出一絲猶疑,並不直面回答。
「王爺動心了吧?多好的機會,只要我一輩子生不了你的孩子,這整個王府就是她時阿九肚子裡爬出的賤種的」她的聲音越壓越低,似乎充滿了蠱惑的意味。
王爺的面色不由得緩了緩,心裡頭也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趙子卿,你做夢福哥兒在我這裡,你就休想讓安哥兒做長子,日後即使我真的生不出了,還有其他女人會蘣你生。到時候我照樣抱過來,這王府我就是死都不會讓時阿九的孩子繼承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王箬芝忽地抬高聲音,眼睛圓圓地瞪著,似乎要把眼珠子瞪了出來,沖了血的眼珠瞧著十分駭人。
她也猛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渾身都在顫抖。頭高高地昂起,她這輩子本可以安享榮華富貴,她的丈夫是王爺,她的兒子未來也會是王爺。她注定要衣食無憂,永遠高高在上,只是因為一個時阿九,她的整個人生都毀掉了。
她曾經並不把時阿九放在眼裡,一個寵妾而已,捧殺幾回男人膩了,找個由頭弄死了就得了。卻不曾想時阿九,一步一步爬到了現如今的位置。
「哼,本王還怕你對福哥兒怎樣呢你就慢慢守著他吧。只是本王想提醒你一句,現如今王家處境也不好,你但凡有一點腦子,就不會告狀到娘家,否則本王就不怕正大光明地休棄了你」王爺最終不耐煩和她糾纏,在他的眼裡,此刻的王箬芝已經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女人,不用再去理會。
男人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轉身離開了屋子。
「福哥兒身子不好,王妃也需要好好照顧她。日後這府上的事兒,就不要再來叨擾她了,管事兒若來匯報,直接送去芙蓉院,全權交給恆側妃來管」王爺清冷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隔著門板模模糊糊的,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絕情。
王箬芝還處於愣神之中,她的腦海裡迴盪著王爺方纔的那幾句話。「休棄」這兩個就如此簡單地說出口,在他的心底果然已經沒有意思情分。
她的眼淚再次吧嗒吧嗒地落下,屋外傳來門上鎖的聲音,她捂著嘴卻還是嗚咽出聲。她是王氏之女,在最美好的年華里嫁進王府,給趙子卿帶去無上的榮耀,她的嫁妝從東門堵到西街,無數人來看熱鬧。可是現如今,時家崛起。偏偏又是他最得寵的女人,他就要把她這個結髮妻子一腳踢開了,抹掉她的一切光芒。
「趙子卿,你才是最狠的人,擁有世間最毒的心腸」她恨恨地出聲,心裡只覺得跟針扎似的難受。
外屋再次傳來福哥兒的哭泣聲,她強撐著一口氣走過去,那裡的奶娘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她一把推開奶娘,親自抱起孩子,輕聲哄著。
「咳咳——」只是胸口鬱結難耐,她卻是彎下腰噴出了一口血來。
「哇——哇——」孩子的啼哭聲越加尖利,她看著懷裡瘦弱的孩子,眼淚流的更凶。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手上帶著柚子香更文來了,妞們聞到沒~感謝花偏謝童鞋投得地雷,我也記不得是第幾個了,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