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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28 略施小計 文 / 芒果冰冰

    趙子卿看了一眼阿九,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既然恆姬要親自處置,那就送去芙蓉院吧。」

    他的語氣帶著三分不耐,眉頭也是輕輕蹙起,這讓阿九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不知王爺究竟是在煩心什麼。

    「王爺,連日趕路是不是累著了?氣色不太好,應該多休息才是。」一旁的寧側妃柔聲開口,偏過頭來看著王爺,雙眸裡注滿了濃濃的擔憂和情意。

    「咳咳。」她剛說完,就是兩聲輕咳,連忙掏出錦帕摀住了紅唇。

    「妾身身體抱恙,還請王爺責罰。」她站起身,嬌嬌弱弱地行了一禮,髮髻上的金步搖伴隨著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倒是本王疏忽了,寧兒身子不適,也該早胸去休息。走,本王送你回去。」趙子卿收起臉上煩躁的神情,看向寧側妃的時候,臉上多了一分笑意。

    言罷,就站起身執起寧側妃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回身說了一句。「斐姬的喪事,不可出什麼紕漏。都散了吧。」

    依然是溫軟的語調,只是阿九卻聽出了一絲寒意,不由得打了一個顫。她的手心裡都沁滿了冷汗,猜不准王爺這樣的喜怒無常,又究竟意欲何為。

    「王妃,喪事繁瑣,您要注意身體。阿九告退。」阿九對著仍然半跪在地上的王妃,施施然行了一禮。

    手一揮,立馬有兩個婆子走了過來。

    「把玉葉帶回去。」她的聲音裡沒有起伏,最後看了一眼王妃,便轉身離去。

    剛出了舒興閣,她就感到心口一鬆,腳步虛浮。幸好身後的花聆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主子,您沒事兒吧?」花聆的手也透著寒意,想來光站在一邊看,也夠心驚膽戰的。

    今日的王爺,可是人人都瞧出來了不對勁。今早上請安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到了舒興閣,就像是心中有一股邪火要發似的。

    阿九搖了搖頭,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心中卻有了計較。依剛才的情形,王爺應該只是想衝著王妃發火,其他人都倒霉的做了回被殃及到的池魚罷了。

    「恆姬。」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阿九偏頭一看,玉石正站在不遠處的涼亭裡。王爺剛才在舒興閣發火,現在附近連丫鬟都看不見一個,估計是被嚇得躲了起來,倒不怕被其他人看見。

    「可是王爺有什麼吩咐?」阿九對著花聆使了個眼色,就提起裙擺走進了涼亭。

    「多謝恆姬搭救玉葉之恩,玉石給您行大禮了。」剛走進去,玉石就跪了下去,往日清冷的語調裡倒是夾雜著激動的顫抖。

    「這是哪兒的話,快快請起,舉手之勞而已。」阿九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幾步,卻是不好直接扶他起來。

    玉石也覺得行大禮有些不妥,要是被人看見了,難免惹禍上身。連忙站起身,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

    「玉葉和奴才是一起長大的,當初進府的時候,奴才已經跟在了王爺身邊。本想跟張總管說說,給她個好差事,她性子倔偏不要,自己一步步走到現在。她做出這種事情,奴才也不好替她說什麼,但今早上奴才的娘捎信來,說是玉葉家的弟弟沒了幾天,後來又找回來了,懷裡還揣著張銀票。」玉石有條不紊地說道,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往日的平靜。

    阿九的眉頭輕輕蹙起,她知道玉石沒必要騙她,只要她派人去查,一定會有結果。而玉石這麼著急地找她,甚至在這樣的地方,只為了替玉葉澄清一些事情,恐怕二人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放心吧,若真是如此,我絕對不會為難她的。」阿九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下來,嘴角揚起一個安撫性的淡笑。

    玉石也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瞧了瞧在涼亭外望風的花聆,又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才壓低了聲音。

    「恆姬如果有什麼跑腿的事情需要人做,儘管吩咐奴才。」玉石的手心裡沁出了些許冷汗,面上雖然沒有波瀾,但心底已經是翻江倒海。

    他這句話一說,已經等於一隻腳摻和進了後院,而且他要替恆姬辦事兒當做回報。

    阿九輕輕佻起眉頭,嘴角劃過一絲曖昧的笑容。看樣子玉葉對?br/>1000

    謨袷的影響的確很大,她要好好考慮,是否要放玉葉出府了?br/>

    「那就有勞了,正好有件事兒想要麻煩你。」她的腦中靈光一閃,嘴角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她壓低了嗓音說了幾句,玉石微微驚詫地抬起頭看著阿九,轉而又瞭然的點了點頭。

    「奴才明白。」玉石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詫,不禁對她刮目相看,這恆姬的心思還真是百轉千回,爭寵這方面的確是好手段。

    阿九攏了攏髮髻,先一步出了涼亭,扶著花聆的手走遠。玉石才從涼亭裡出來,急忙地往玉煙院跑去。

    「王妃。」立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剛才在門外那些丫鬟推來推去,還是將她推進來傳話。

    恆姬剛離開,王妃就將她們這些下人全部都趕了出去。

    「什麼事兒?」王箬芝眼神犀利地看著立秋,臉上的表情冷如冰霜。

    「王爺方才傳話來了。」立秋有些猶疑地抬頭看了一眼,王妃的面色沉鬱,她一時還真不敢開口。

    「說」王箬芝不耐地皺著眉頭,禁足已經是夠讓她難堪了,王爺竟還有話傳來,難道是覺得她這個王妃的臉丟得還不夠?

    「王爺說,今兒本想問問入夏,但是一時也忘了。索性剩下的三十板子,就在舒興閣裡打。」立秋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手心裡也沁滿了冷汗。

    王爺忘了把入夏提出來問,倒是還記著這三十板子。而且還要在舒興閣裡行刑,那些姬妾指不定要在背後嚼什麼舌根子。

    王箬芝果然臉色鐵青,貝齒狠狠地咬住下唇,一時竟是紅了眼眶。

    「王爺究竟要置我這王家嫡女於何地?為了一個姬妾讓我禁足,責罰完之後,就順手去了側妃的院子。府上其他姐妹們他都當成寶,就我這結髮夫妻看著礙眼是不是?」王箬芝越說越感覺心底發涼,趙子卿這分明就是要讓她一人難堪。

    王妃威嚴掃地,又怎麼能管好後院之事?在家時,她的母親經常教導她,一家之母,要麼牢牢抓住權勢,要麼獲得寵幸。如今她二者皆失,心底湧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恥辱。

    「主子,別怪奴婢多嘴,本以為今晚王爺還是要宿在芙蓉院的,怎麼就跑去玉煙院了?」花聆小心翼翼地扶著阿九的手,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

    這次斐姬猝死的事件,幾乎是阿九大獲全勝,王爺也該跟著高興才是,卻被寧側妃摻和了一腳。

    阿九輕笑著搖了搖頭,一副不慎在意的神色。

    「主子,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王爺這次回來,府上各院子裡的姬妾都紅著眼睛等著呢。您要是抓不住,指不定何年何月王爺才能來呢?」花聆有些著急,輕跺了跺腳。

    現在的主子似乎對爭寵這種事情,總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放心吧,王爺今晚不會留宿在玉煙院的。寧兒姐姐身體抱恙,今早上請安的時候就眾人皆知了,她是不敢留王爺過夜的。」阿九擺了擺手,有性不消花聆的憤慨。

    花聆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奴婢就說嘛,主子怎麼會不想王爺呢?」花聆滿臉喜色地扶住阿九。

    「這話說出來,你也不害臊」阿九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有些嬌嗔地瞪了花聆一眼,面色雖有些紅,她的眸子裡卻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雖然她剛才布了一個小小的局,但是也得看趙子卿願不願意來了。更何況現在的王爺,她根本就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或許趙子卿本就是如此諱莫如深,難以揣摩,只是前一世她被所謂的感情沖昏了頭腦,才什麼都不去猜不去想。

    「奴婢也是為主子高興」花聆低著頭,被阿九這麼一說,臉上也是爬滿了紅暈。

    到了芙蓉院,玉葉已經跪在了院子中央。她的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神情,眼瞼低垂著,也猜不透究竟在想什麼。

    花聆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靠近阿九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心軟,但也不能讓她討了好,免得以後那些丫頭都動了歪心思。」她看著院中的玉葉,眼裡閃過一絲不滿。

    到了暮秋,即使跪在大太陽下,估計膝蓋也受不了陰冷的地氣。時阿九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裡屋。她決定再給玉葉一次考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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