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雲妃藉機發難1 文 / 水幽清清
龍允軒用盡了平生的忍耐力,將一切恥辱與憤慨壓入心底。*小*說*網
他舉著香向列祖列宗參拜,面對著那一排排的先祖遺像,心中暗暗發誓:今生不除太后一黨,誓不為人!
宗祠裡,端謹皇太妃的遺容帶著淺淺的笑容,就那樣寵溺地瞧著自己的兒子。
龍允軒的雙眼開始朦朧。
自己的母妃本已被先皇遺詔封為聖母皇太后,卻被那狠心的母后皇太后陽氏以一個莫須有的『後宮干政』的罪名給秘密賜死了。
死後這幫可惡的陽氏一族竟然還不讓以皇后的禮制入葬,『端謹皇太妃』,這個稱諱對於龍允軒來說就是一個恥辱,一個夜半纏繞不休的惡夢。
紫秀宮裡。
雲妃坐在案前,翻著一筆筆後宮的開支帳單,時而皺眉,時而點頭微笑。
她細而長的柳葉眉因了她這番的表情而變得更加嫵媚,她保養有加的肌膚吹彈可破,讓人一見恨不能上去輕輕撫摸一番。
宮女進了來,「主子,右相大人求見!」
「阿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紫秀宮?」雲妃放下帳單,面露奇怪的表情,扶著宮女的手站了起來,小腹微微凸起,原來她已有了四月的身孕。
「翠連,讓右相直接到本宮的寢室說話!」
叫翠連的貼身宮女趕緊答:「是,主子!」
右相方庭之雖年屆五十有餘,卻依舊灑脫健碩,邁著穩健的步子進了寢室後,即拜倒:「臣方庭之問娘娘金安!」
雲妃趕緊虛扶了一把,「阿爹,這裡又沒外人,你行禮給誰看呢?」
方庭之訕笑著起了身,道:「虛禮還是要的,女兒,最近好嗎?」
方淑雲聽言柳眉微皺,說:「好什麼?皇上都回來好幾日了,就來紫秀宮看了一眼,連板凳也沒坐熱就走了!女兒這肚子裡的龍裔怕是不被待見啊!」
「什麼?皇上真的這麼過份?你為什麼不向太后說說你的委屈?皇上沒來紫秀宮,那他這幾日都去了哪?又是那對蕭氏姐妹霸佔了皇上?對了,那新進的貴嬪如何,有來向你示好嗎?」
「唉呀,爹爹,你這麼多的問題放一起問,讓女兒回答哪個好?」
方庭之趕緊擺著手,說:「好好好,你別動氣,小心肚裡的孩子,是爹爹問多了,你就說說這幾日是誰霸佔了皇上吧!」
「說起來爹爹可能不信了,一個民間來的女子竟然一躍龍門成了正三品貴嬪,還吸引了皇上所有的目光,日日在端陽宮留宿呢!對了爹爹,這個水恨藍到底何許人也,我好像聽說太后、允親王與皇上全在爭她!」
皇室規定,後宮不得干政,因此,水恨藍的事這後宮嬪妃知道的也甚少。
方庭之怕女兒知道太多影響她安胎,便簡單地答了:「還不是因為羅爾一戰,當日正是她向允親王獻出了羅爾國的死肋,才讓回維爾及時發兵增援,論功勞還是有的;可爹爹卻怎麼也看不起她,羅爾國好吃好穿的供了她六七年,到頭來就被她這樣出賣了,保不準哪日,她又會像出賣羅爾國一樣的將大順賣了;按我看,她一個民間女子,身份低微,也囂張不了幾日,你可不要讓她壓了你去!」
雲妃手握成拳,恨恨地道:「原來是這樣,一個下賤婢子,竟然害本宮被皇上冷落,本宮絕饒不了她!」
方庭之有意提醒,說:「爹爹方才問了翠連,聽說這藍貴嬪還未來紫秀宮請安,看來是沒將女兒你放眼裡啊,你看連爹爹得空時都要惦記著過來問一下安,她怎麼就不懂禮數呢?女兒,要訓要罰,現在正是時候!」
雲妃眼神一亮,即而又淡了下去,說:「還是等等吧,今日皇上拜仲父,心情鐵定不好,本宮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添堵,弄不好會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償失了!阿爹也是,前朝正忙,你怎麼還有空閒來這裡呢,要讓皇上發現,又該怪罪了!」
方庭之嘲笑道:「他拜他的仲父,關爹爹何事?」
雲妃聽言面上有些不好看,「爹爹,再怎麼著他也是女兒的夫君,你怎麼能這樣置身事外呢?按我說那安賢王也是的,平時與太后糾纏不清也就算了,如今還敢這樣明目張膽,連本宮也看不下去了!」
「女兒,這種話你在爹爹面前說就成了,斷不能在他人面前說了,淑雲,聽爹爹的,皇上今日很忙,早已吩咐了不理後宮之事,況且那藍貴嬪確實不對在先,你要處罰了她,皇上也無話可說!再說了,你肚裡可還懷著龍裔呢,就算做錯了,有誰敢責罰於你?」
雲妃奇異地看了他一眼,問:「爹爹,是太后讓你過來的吧?」
方庭之見事情敗露,只好點頭承認。
雲妃又歎了一聲,說:「太后這是借刀殺人呢,好吧,本宮今日就走這一趟,正好本宮也想會會這下賤婢子!」
「雲妃娘娘到!」一聲尖細地通傳,讓藍貴嬪大驚,心猛得往下沉,迅速整理了一下自身的儀容,就領著紅梅與阿細出了寢宮。
雲妃著五彩朝鳳宮服,掛正二品朝珠,臉上濃妝艷抹,身上獨有的御用蜜合香襲捲了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在另幾位嬪妃的簇擁下,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神氣活現地踏進了端陽宮,她身後跟著的奴才個個身執棍仗,讓人看著膽顫心驚。
「臣妾給雲妃娘娘請安,各位娘娘吉祥!」藍貴嬪慌張地跪倒在雲妃面前。
雲妃看也不看她一眼,逕直走到殿中的主位上坐了,另幾位嬪妃立即跟著過去,站在了她的身側,個個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藍貴嬪與一幫奴才無奈,只好又跪著轉了身。
雲妃不說話,自然也沒人敢出聲,殿中跪了一地的奴才,此時個個冷汗直流,雲妃明顯得來者不善。
久久後,才聽雲妃淡淡地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