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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四十六回:和尚 文 / 墨筱笑

    和尚很怪異,白瀟卻不敢怠慢,她雙手合十微微躬腰一禮道:「未敢問大和尚法號,請教和尚,我一介凡人,哪裡去尋和尚要的佈施之資?」她知道這個和尚不一般,因此不敢說要施捨錢財之類。而這和尚若只是個騙子的話,也正好能妨到他一手。

    陳諾可不像白瀟那樣先存了三分敬重之心,他只覺得怪異。不是覺得和尚怪異,而是覺得白瀟怪異。他警惕地望望和尚,又狐疑地望望白瀟,不明白她這些禪機一樣的話是怎麼冒出來的。這完全不像一個正常現代人能有的舉動,竟也像是在戲中。

    一時間,陳諾倒分不清是自己的職業病犯了還是白瀟也染上了職業病。

    和尚很神秘地笑了笑,合十還禮道:「法無定相,又何來法號?女施主,我教有觀世音自在菩薩,歷數輪迴,慧眼透徹三千大世界,因緣果報皆在其中,女施主又要向哪裡去尋佈施之資?」他殷切地望著白瀟,那眼神分明在說:「我要的東西,就在你這裡了,你還要找什麼?」

    白瀟被他這玄乎的話弄得也開始頭大起來,雖然平常看書之時涉獵頗廣,但也沒廣博到足夠讓她應付和尚這似乎處處隱喻,又似乎什麼都不是的話。說到底,她除了身份和經歷稍微禁忌了一點,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現代年輕人。要跟一個頭受八戒的大和尚打禪機,她還差遠了。更何況這和尚還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就那麼突兀地闖入了她的眼前。

    這個時候,白瀟有足夠的理由茫然。

    「和尚,恕我愚鈍……」白瀟苦笑,她是真不知道和尚什麼意思。

    「看來你是忘了,」和尚雙目炯炯亮。他忽然大笑起來,「忘了好啊!忘了好!」

    白瀟更是莫名其妙。

    而陳諾在旁邊看著,就差沒冷嗤出「瘋子」二字了。

    和尚空出一隻手來伸到白瀟面前,笑瞇瞇地道:「女施主,既然如此,那便將東西還來吧。」

    到這個時候,白瀟也顧不得這個和尚頭上是八個戒疤,還是九個戒疤十個戒疤了。拋開他頭頂上的那幾個戒疤,這哪裡是什麼和尚,這簡直就是一神經病。這年頭,學歷文憑都可以造假,這和尚的戒疤,怎麼就不能自己多點上幾個?總之,都是一個性質的「高級憑證」嘛。

    白瀟搖搖頭,不再吭聲,就準備繞過和尚,繼續下山。

    可這和尚既然攔路來討東西,就絕不會讓白瀟輕易走開。也不見他抬腿晃身,只是那麼一眨眼間,他就又擋在了白瀟面前。

    和尚笑嘻嘻地,再合十一禮道:「女施主,紅塵雖好,你有自在慧眼,卻為何會看不穿呢?」

    剛才白瀟大步走動,和尚卻像電視上的瞬間移動一樣忽然就又擋在了她的面前,雖然這不見得就是什麼佛家的法力大能,但也足以再次證明,這和尚不是一般的和尚。

    白瀟不信鬼神,心下已暗暗將和尚歸類為速度奇快的江湖奇人了。

    莫非這真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想到這裡,白瀟全身的細胞都忍不住興奮起來,興奮著,顫抖著,期待著……完全不管邏輯。

    畢竟,這八十後的一代多半是在武俠和江湖的故事中成長起來的,就許多男孩子而言,更是有著不可磨滅的武俠情節。白瀟做了二十年的白夜,這喜好自然一般不變。而不管經歷了什麼,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時候存著幾分天真幻想也就不免了。

    「我沒有慧眼。」白瀟笑著,正色道:「但如果和尚你要教我怎麼擁有慧眼,我是非常歡迎的。」

    和尚卻搖頭不語,笑容依舊神秘。

    白瀟心中忽然一動,想到了脖子上掛著的玉觀音掉墜。所謂的觀自在菩薩,不就是觀音菩薩麼?那麼所謂慧眼,是不是也就是這觀音的眼?和尚要的,是她的玉觀音?

    這個玉觀音,從白瀟還是白夜的時候起,戴到現在已經有十八年了。據母親說,這是因為她小時候體弱多病,兩位長輩帶著她到南嶽衡山的寺廟裡求來的。

    這是從她記事起便戴著的玉觀音,這是伴她一路成長到如今的玉觀音,要她就這樣給了一個初次見面的和尚,那怎麼可能?

    白瀟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搖頭道:「和尚,你究竟要什麼,直說出來,你們禪宗這些猜謎的把戲,我可不懂。」她想要和尚自己把目的說出來,看看這個和尚是不是就如她想的那般神通廣大,連她身戴玉觀音這麼**的事情都知道。雖然有這樣的猜測,但她可不想傻乎乎地先問和尚要的是不是她的玉觀音。

    和尚一垂頭,然後又是抬頭笑嘻嘻地望著白瀟。

    白瀟先是莫名其妙,然後感覺到身邊有些不對勁。

    她下意識地側過頭往身邊的陳諾看去——陳諾竟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昏迷在地了!

    白瀟忙蹲下身察探陳諾的呼吸。

    身體完好,不見明顯的傷處,呼吸勻稱悠長,就像熟睡的人。

    「你把他怎麼了?」白瀟站起身來,第一反應就是問這和尚。話一出口,她的眼神裡就控制不住的帶上了幾分驚懼。這個和尚就在她肉眼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將陳諾弄得昏倒了,他是速度太快,還是另有神秘手段?

    「佛說,不見不可見,不聞不可聞。」和尚笑著搖頭,「勇猛丈夫觀自在,化身三十二應,救災解厄,慈悲度世。然菩薩有一顯像,卻蒙在凡塵,受眾生苦厄,自己不得解脫,又如何解脫他人?」

    白瀟越聽越覺得這和尚在隱喻什麼,心跳忍不住就直線加速,她壓著顫抖的聲音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和尚定定地望著她,忽然長歎一聲:「罷了,罷了……不拘啊,既然你自己不悟,又何必要我多事?女施主,你月前一厄,可知是如何得以化解?」

    白瀟全身都有些抖,她艱難道:「你指的是?」

    「5月11日。」和尚道。

    5月11日?

    就在那天凌晨,白夜遭遇了生平未有之生死大難,有一刻,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在他昏迷又醒來後,他卻發現自己全身完好,除了那破裂的衣物能稍稍證明他曾經歷了什麼之外,他都要以為自己前夜不過是在做夢——夢耶?非夢耶?

    和尚就要給出答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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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再次抱歉,小墨蹲牆角……這一章本來要在今天凌晨發的,可是12點以後,居然斷網了~

    美好一天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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