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四十六章 旱魃 文 / 天藏風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該落幕的,也總是要落幕。一場鬥法持續了一個星期,進攻的車輪戰都讓人疲憊不堪了,更何況是裡面全力在抵擋聖光洗禮的人們?聖光有強烈的腐蝕性,分解性,一個完整的普通人都能夠在這其中化為焦炭——但是在場的人,應該說都算不上是什麼普通人把?
好吧,神甫方陣裡面的主教級別的,養尊處優習慣了的,腦滿腸肥的傢伙們已經很乾脆,很徹底的昏迷了過去,只留下幾個苦修還在那裡苦苦的支撐。眼看的,這一場戰鬥就要進行到了尾聲,卻沒有人注意到腳下……
腳下,腳下怎麼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腳下的泥沙就開始翻滾,並且變了顏色,一股焦灼爆烈的氣息,帶著乾燥的煙火氣,從地底下一點點的蔓延了上來。蒸乾了沙漠中本來就稀薄的水分,沙地之下的一千米之內似乎都成了最為乾燥的沙子。突然的,一隻手,確切的說更像爪子一樣的一隻手,就從沙漠地下伸了出來……
「誰?是誰打攪了我的安睡?」
狂暴的生物電磁場朝著周圍肆虐,那些所謂的陸地真仙在這個聲音之下瑟瑟發抖……雖然那個聲音說的,也是漢語,雖然語調還有點兒古怪,但是鄉音卻並沒有讓人的恐懼消失,反而是更加更加的恐懼了。
有一些傳說,是真的,可是現在跑出來的這個傢伙又是誰呢?金帆市的莊園裡,媧皇的眉毛不由的輕輕佻動了起來,眉飛色舞的怪笑:「哈哈哈,那群笨蛋,居然把旱魃給勾出來了,乖乖的,這一下有好戲看了!」
旱魃是什麼呢?一種殭屍,一個禍害,一個……恩,算不上女人的女人!
旱魃,傳說中引起旱災的怪物。《詩?大雅?雲漢》:「旱魃為虐,如惔如焚。」孔穎達疏:「《神異經》曰:『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一名旱母。』」唐?杜甫《七月三日》詩:「退藏恨雨師,健步聞旱魃。」石靈《捕蝗者》:「本來大家商議要刨旱魃,後來袁大爹著人來叫抬龍王,不要刨旱魃,才改了主意。」
秋秋的眉毛也是一挑:「旱魃?」
果然,是要有好戲看了。這位老祖宗可是彪悍的很呢,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就連神族都不敢去輕易的招惹的人物,現在居然被人給打攪出來了。話說曾經在沙漠裡種蘑菇,旱魃都沒有被吵醒,這個也太有戲劇性了吧?
引動生物電磁場,去觀察一下沙漠裡的盛況……
這個時候,一個全身通紅,骨質的鎧甲包裹的好像是昆蟲一般的旱魃就出現了。身材很好,玲瓏有致,一頭火紅色的頭髮就好像是火焰一樣,無風而動。她的嘴唇是艷紅色的,鼻子是小巧的,面色是白皙的,在白皙之下還有一種特別的紅暈,就好像是一塊罕見的寶玉,這種美艷,足以讓天地黯然失色!
「誰打攪了我的安睡?」
旱魃只記得自己在睡覺,睡了多少時間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反正她的記憶力,就是犬戎無恥,就進入了犬戎,毫無顧忌的繞了一圈,然後草從根子上枯萎了,然後過了幾百年,這裡就變成了一片沙漠。崑崙的那些人以為這個禍害太禍害人了,差一丁點兒就殃及池魚,所以聯合了許多人對她動手,要封印她。
話說當年的崑崙,絕對強大,現在呢,那是一代不如一代,已經被天山給搞定了。天寶自己都不知道,秋若彤那是一次中標,給他生出了一個兒子,目前都已經六十多歲了,那個惡寒啊,不過這個辦法還是很有效的。
天寶,依舊在睡覺,沒有清醒。
旱魃此時也有些迷糊,看著眼前的人影,自言自語……「我不是被封印的睡著了嗎?是誰打攪了我睡覺?我的情哥哥,沒了,都沒了,你們這群惡棍,混蛋,我要好好的收拾你們,把你們烤了,讓你ma都不認得——」
旱魃發飆了,旱魃發飆很可怕!
天啊天啊,這個還算是人嗎?一道通紅的影子一閃,周圍的空氣急速攀升了一千度,地面的流沙成為了綿軟的通紅色,眼看的就要變成岩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氣體在凝聚,攀升,旱魃手下如鬼魅,轉眼之間,就有一條條的生命徹底的毀滅了。
殺殺殺殺殺……
旱魃殺聲震天。
這個,就是上古的先民——他們從殺戮之中走來,又從沙漠之中離去,殺戮,殺戮,殺的到處都是鮮血,嫣紅的純粹!
「嗷——」
仰天,長嘯。
旱魃粉嘟嘟的小嘴一張,對著天空咆哮,她的雙手,如同利爪一般的飛舞,鮮血在飄灑,旱魃在咆哮。天空中,烈烈的風呼嘯,高溫讓空氣扭曲,讓風雲變色。在這個時刻裡,這裡,是旱魃的地盤,旱魃的主場!
「爾敢!」
上帝坐不住了。
他直接施展空間挪移之法,來到了戰場,但是瞬間撲面而來的烈烈的熱風,卻差點兒讓他崩潰。聖光雖然也是光,卻是極光一般的冷光,而旱魃的火,則是熾烈,暴躁的火,似乎可以燃燒一切,焚燒一切……她的這種能力,和遊戲之中乾枯的大地差不多,卻更加變tai許多,也厲害許多。
「你算什麼東西?」
在旱魃的腦海裡,根本就沒有上帝這個傢伙的存在。不要以為你會飛,你就是個東西,會飛的人多了去了,旱魃見過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看到上帝來了,也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美麗的眸子中,兩道火焰長長的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
旱魃長嘯!
火焰化為了一條長龍,將那些神甫,教士都吞噬了去……「我旱魃,怕過誰?你,有本事,就來和我打過!」
「旱魃?」
聽到這兩個字,上帝如同是被一個巨大的鐵錘在腦袋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整個人都疼起來了,差一點兒就從天上掉下來。現在的西方人,多半都是遷徙過去的,而且還有一部分,就是曾經華夏大地邊緣的遊牧民族,而這個上帝,偏偏就是……應該說是一個幸運的傢伙,當年他在旱魃的野蠻之下,逃過了一劫。
可是,恐懼的心,如何消除?
萬里的焦土,滾滾的岩漿,入目的屍體,烈火,一切的一切,在腦海中不停的閃過,上帝抱住了自己的頭,「呀呀」大叫。恐懼,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恐懼,即便是現在,擁有了神通,但是那恐懼卻依舊強烈。
強的,讓人窒息——
「啊……你……」
旱魃道:「你,去死吧!」
雙手自下而上的連續勾出了十多下,數十道火焰在一個瞬間裡就沖天而起,向上帝衝了過去。上帝就感覺自己一不小心掉進了太陽之中一般,渾身上下都要被吞噬了,要崩潰了。關鍵的時候,他突然渾身一個激靈,反而冷靜下來,雙手在胸前一合。
一道略微單薄的白光,從皮膚下滲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