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一章 武當七俠 文 / 天藏風
殺了多少人,天寶自己都懶得數了。這個事情對他來說,就好像是擺擺手一樣的容易,不過似乎事情卻麼有那麼容易的平息——普通人找不得他的麻煩,但有些人卻可以。
神族。
電視裡正在播放新聞,那是一起惡性的殺人事件,幾個人的腦袋都被鈍器擊打的粉碎了。而且還是一下做到的,幾個法醫也檢驗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西,也許是大錘,也許。播放著天寶白天擊殺的那幾個人,記者們就好像蒼蠅一樣,努力的分辨著其中的味道,跑的比警察還要勤快。
這年頭跑的快的是記者,不是警察!
人人都知道,可也沒有誰去說。潛規則之所以叫潛規則,就是因為它不能拿出來說,只能大家心知肚明,卻心照不宣的。每每搶劫,盜竊,殺人,來的最晚的永遠都是警車,而且還要和案發的時間保持在十分鐘以上。
這樣做,也就是以人為本,安全第一了,遇不到歹徒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而天寶做過的現場,攝像頭裡的東西都被秋秋篡改了,當然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結果,讓人幾以為是出現了靈異事件。
天寶摟著秋秋的細腰,手指有些不安分的滑動著——
她們笑著看電視,就好像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突然,秋秋的耳朵一動,「啪」的一下關了電視,警惕的說道:「有人!」
「什麼人?」
天寶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道冷光。
秋秋說道:「這次來的人,很厲害!」
能讓秋秋說出「厲害」的人,一定不簡單。天寶也緊張了起來,身體內的激素瞬息就浸透了細胞,他的身體充滿了一種亢奮,肌肉微微的跳動了起來。他的眼睛裡,兩團血色的妖火閃閃,好不詭異。
關掉了房間裡所有的燈。
黑暗席捲,瞬間就籠罩了一切。
十秒的時間後,天寶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這裡的黑暗,可以看見周圍的東西了,雖然依舊有些模糊,卻不妨礙他的分辨。他將房間內的陳設都盡數的記憶下來,方位,距離,高度等等,細節可以決定成敗,他認為這個很重要。
天寶問道:「秋秋,怎麼辦?」
秋秋紅唇一動,森森的劃了一下脖子……「殺,沒有別的辦法了!」
天寶點點頭。
兩道身影,自窗跳出。
這裡是他們的家,家裡的一切他們都不想破壞,所以不約而同的將戰場選擇在了院子裡。房間裡的東西,那只是以防萬一的,哪怕有一絲的機會,他們也不想去房間去拖延。秋秋和天寶保持著剛剛跳下來的姿勢,天寶還有一隻膝蓋跪在地上,半蹲著,頭都沒有抬起來。就聽一聲怒喝:「魔頭,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不自去!」
天寶霍然抬頭,充血的目光猶如一道血色的閃電一般,死死的盯著前方……
他的前面是一個人,頭髮已經花白了,身上穿著一身道袍,夜色裡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顏色的,鬍鬚長到胸前,眉毛修長,在夜風中舞動。天寶的聲音有些沙啞,就猶如招魂的魔鬼一般,森森的問道:「就憑你們?」
是你們!
因為他們一共有七個人!
他們的站位很奇特,似乎是一個陣法。而且這些人都是一身道袍,鬍鬚花白,修長的眉毛,而且他們的眼睛也都非常的亮。
那老道被天寶一眼看的膽怯了——
天寶的眼神太可怕了,讓人看一眼,就能心驚肉跳半天。秋秋的聲音依舊是綿綿的,說不出的好聽,不急不緩,從容不迫,但是卻有一種骨子裡的冷,彷彿一切都可以凍結一般。寒氣四散,在天寶和秋秋的身邊,已經結出了冰霜!她問道:「你們是武當神族?」
「不錯!」
秋秋似乎有些嘲諷道:「武當七俠,好了不起。」
她暗暗的給天寶傳音說道:「武當七俠,宋西東,賀許潤,燕輝,吳思明,趙懷一,千秋仁,浙贛。你要小心他們的陣法,以七人玄機之力,引借天時,天罡北斗,陣法運轉起來,確實危險……」
天寶突然道:「你是宋西東?」
他人的很奇怪,很突然,而且他也很突然的動了。
天寶達到了他的目的——眼前的老道果然是短暫的迷茫了一下,似乎有些驚愕,不過就是這麼一點點的空隙,天寶就揉身而上了。為了這一下,他已經準備了許久。力量從全身的肌肉擠壓到了腰部,貫通大腿,就在小腿動的時候,澎湃的氣血竟然衝破了幾條細小的血管支流,他的大腿一片血紅色,就好像是從血水裡染出來的一樣。腳底板更是流出了血來,透過鞋子,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血色的腳印!
他就只能動這麼一下,也只有唯一的一個機會!從速度上來說,他不一定比的過眼前的這個老人,所以他創造了這麼一個機會,也把握住了。身體暴起,和地面呈現出一個三十度的夾角,然後一手下勾手。
八杯酒——
如果你精通格鬥遊戲的話,一定會想到這個稱呼。
天寶的這一個下勾手,和97八神庵的八杯酒如出一轍,他這一下,是要捏爆對方的卵蛋,絲毫的不給機會了。即便對手險險的閃避了過去,也要迎接天寶更加狂猛的攻擊,一連串的動作他早已經算計好了——沒有下流的招數,只有下流的人。
然後,他的頭撞向了對方的小腹!
他算計的好,但對方似乎也不差——老道退了,退的快若驚鴻!
天寶的一手八杯酒和一幢都空了,可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就是這麼一點點的空隙裡,秋秋也動了。而且她的速度幾乎比這些老道都快,而且快出了許多倍。不反光的黑色短刀橫過虛空,劃出數道銳利的刀芒,一絲淋漓的刀氣縱橫,遊走出一條線來!
刀,走的就是一條線。
這個是刀的精義,也是它的霸道——秋秋的這一刀就很霸道,一刀幾乎是同時取了六個人的要害,只要一刀落下,根本就不會存在活口。這一下太突然了,她和天寶心有靈犀,在天寶問出那一個問題的時候,她就動了,甚至於動的比天寶還要快。而六個老道也格擋了——
他們下意識的揚起了自己的劍!
可是!
他們的劍斷了,整齊的切口,就被秋秋一刀兩斷。
劍斷了,人怎麼還能活?他們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條紅色的線,然後突然就噴出了一股猩紅的血,是血,就是紅的。雖然天寶無法分辨顏色,但秋秋卻可以!就在六個老道噴血,倒地的時候,他們的劍才掉在地上,摔成了兩節。
一招,就是一招。
六個人死了!
但這一下確實可遇而不可求的,首先那個讓敵人失神的機會太難得了。高手相爭,就是瞬間,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平日的時候怎麼可能出現那樣的情況呢?而且,秋秋的手中還要有她的刀,無堅不摧的寶刀,否則一切也是空的。
機緣就是如此!
天寶這個時候,是剛好用頭去撞那老道的——
秋秋好整以暇的看天寶出手,並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天寶現在不是眼前這個老道的對手,她知道,可天寶也是一塊沒有經過雕琢的璞玉,而生死的歷練,就在現在。她相信自己在一邊看著,應該不會出現多少問題的。
這個老道是七人中的哪一個,她不知道——事實上她也就是聽過這些人的名號而已。不過今天死的六個似乎太憋屈了。按照正常的水平來說,他們應該可以和秋秋過上百招的,可以愣神兒,竟然敢用劍去擋刀,即便不是寶刀,劍也是脆弱的。
劍走輕靈他們都忘記了!
所以劍斷了,人也死了——這個是一種悲哀。
死人的申述沒有人可以拒絕,作為一個高手,秋秋也小小的為他們唏噓了一下。吹了一下手裡的刀,秋秋就去看天寶。順著地面一個帶血的腳印,看著天寶那種奮不顧身,一往無前的進攻!
有進無退。
天寶就是有這樣的一種脾氣,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明知道不敵,也會奮力的向前,去迎接敵人的狂風暴雨。雖然老道厲害,但天寶這兩手也是凌厲。他有一分的力氣,也不會放棄進攻的。沒有什麼防禦是比進攻更好的了,就如同是刺蝟一樣!
他的招式異常的簡單,直接。
格鬥,就是信手拈來的。可惜天寶的速度卻不如那老道,他畢竟修為來的淺薄了。而天寶的招式,更是包含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更是忘記了血管支流破裂了痛苦,腳下踩出了一個又一個血色的腳印,夜下,是那麼的奪目。
速度的落後,天寶只能苦苦的支持!
他倔強的把握著戰鬥的節奏,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幾乎沒有窮盡。
老道一直在退,一直退後了十米的距離。武當的輕功也很厲害,雖然不如踏雪無痕,雖然不是獨步天下,但也是天下少有可以企及的。他的速度一樣的超然,可以快過普通人眼睛的感覺。天寶看著老道的影子已經模糊了,一切的進攻,全都是直覺——他的眼睛現在強過了普通人許多,但卻不如秋秋,就是一般的神族都不如。
他感覺自己的甚至有些恍惚了,然後就聽秋秋叫了一聲「寶寶」,然後就是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秋秋抱住了天寶。
大量的失血,劇烈的運動,高度緊張的神經讓天寶無法承受,所以他昏迷過去了。秋秋一隻手扶著天寶,眼睛冷冷的看著那老道:「我不管你是七俠中的哪一個,今天你都要死!武當神族的所有人,也都要死!」
妖女,本來就是不可理喻的……
因為七個人,而遷怒一個種族,也實在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只是說如果的話,如果秋秋被一支神族傷了,天寶遷怒的只怕是世界上所有的神族了。他們是一樣的人,所以他們走在了一起。
輕輕的將天寶放了下來,秋秋摸摸天寶的臉。
天寶嘴唇緊緊的抿著,牙齒咬的很緊,額頭上的兩根青筋還在跳,而他的腿,現在已經腫的不像樣子了。血管破裂,肆意的血液充滿了他的腿部,皮膚在夜色下起了紫紅色的反光,看的人好不心疼。
秋秋道:「寶寶,看姐姐替你教訓這個老牛鼻子!」
她轉身,反手握刀,目光鎖定了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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