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第二名死者 文 / 惡僧
回到了家,我興奮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暢想著自己床上警服,拿著手槍抓壞人的景象。不知道幾點我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在夢中,我又回到了車間,有一個清瘦的年輕人站在3號塔旁邊。奇怪這不是和昨天的夢一樣麼?怎麼回事兩個晚上都做同樣的夢。我小心翼翼的向那人走去,這次不同的是我走到他身後他也沒有消失。我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他全身一顫,好像受到了驚嚇。緩緩的回過頭來,這不是負責我們這次檢修的小陳麼?一見是認識的,而我又嚇倒了人家,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小陳見到是我,也憨憨的笑了一下。就在這時,小陳的笑變的詭異起來,他的臉也同時開始扭曲,血從他的安全帽四周流出越來越多,還混雜著一些白黃之物。我驚恐的向後退,而他卻伸著手向我一步步地走來。我好像就是在原地向後跑,怎麼也動不了地方。而小陳已經變成了一個面目猙獰的血人,兩隻眼球也從眼眶裡冒了出來,整個頭還向一邊不自然的歪著。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我的一瞬間,「啊!」的一聲我從夢中驚醒。此時的我全身冷汗,床單都已經汗濕了一大塊。這個夢太真實了。是不是今天將會發生什麼不好事情?躺在床上,我想著這個夢,再也無法入睡。
由於一直睡不著,我早早來到車間,看看表,還不到七點半。施工人員因為有前期工作要準備,所以他們一般都來得比較早。來到廣場,我見到三三兩兩的工人正在準備工具,那個小陳也在一旁說著什麼。見到小陳,我隱約中又想起了昨晚的夢,現在還心有餘悸,只感覺後背至冒涼氣。「師傅,看到劉主任了麼?」說話的正是小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了,他突然出現,嚇得我渾身一顫。「哦……沒注意,不過應該差不多了,你去他辦公室看看吧。」小陳對我笑了笑,表示感謝。望著小陳的背影,恐懼再次縈繞在我的心頭。「絲…哈…」這個聲音來得那麼突然且詭異,驚出我一身冷汗。尋著聲音看去,大白正在我的身邊,只見它全身的毛倒豎著,身體高高的拱起,四肢和尾巴都僵直著。露出了尖利的牙齒。順著大白的眼神望去,正是小陳遠去的背影。大白從來就沒有跟誰認過生,也從來沒有見他如此害怕過。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蹲下身子,「大白,怎麼了?是不是又餓了?」我試圖去安撫一下大白緊張的情緒,剛要伸手摸它的背,只見大白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跑。「好漂亮的貓呀。」身後一個聲音傳來,我聽得出,這聲音是刑警隊長陳剛的,渾厚有力又略帶一絲滄桑。「奇怪,它從來不怕人的,怎麼今天見人就跑呢?」我邊回頭邊說道。
「小劉呀,哦,不反對我這樣叫你吧?」陳剛微笑著看著我,說實話我總覺得他還是嚴肅些看著順眼。他現在的表情就好像趙大叔的小品中說崔永元的那句話「一笑跟哭似的。」我微笑著點點頭,見我默許他繼續說道:「今天我們主要來調查施工人員,從廠方瞭解到,上次的施工人員根這次的是同一個施工隊。誰是他們的負責人?」我環視了一下四周,「騷冒…不對,應該是宋冒軍,騷冒是外號。沒見他來,昨天好像也沒見到他。剛剛過去的那人叫小陳,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這兩天都是他在負責。」陳剛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一名小警員尋著小陳過去的方向跟了上去。「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上次的施工隊裡有沒有年輕的女性?」陳剛者是嚴肅的對我說道。「年輕女性?…」我的「cpu」快速的轉動著。施工隊伍裡大多是是外地來的打工人員,說話多帶口音,一般也就是檢修的時候才來,而且人數眾多,只會悶頭苦幹,我們這幫正式員工很少跟他們有接觸。想了一會我對陳剛說:「要說女人倒是見過幾個,不過大多皮膚很黑,臉上帶著農村紅。也看不出來究竟多大歲數。一般也就是負責刷洗塔盤,和打掃衛生,跟我們接觸並不多,沒有太注意過。」
「隊長,那個施工負責人叫陳建國,他說他是兩周前才來這個施工隊干的,上次檢修時他還沒有負責,只是跟著經理跑跑腿,所以人員情況並不清楚,我已經讓他通知經理了,不過他說電話打不通,他會盡快跟經理聯繫的。」小警員匯報完畢,站在一旁。陳剛若有所思地撕下了頭。這個時候,小陳拿著一些作業票從我們旁邊經過。我善意地對他微笑,可是他似乎有點恐懼的低頭迅速從我們旁邊走了過去。我感覺有些疑惑,「那看來只有等他們經理來了再作具體調查了,你們再到施工隊的工人中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兩個警員領了命,向裝置區走去。「怎麼?還沒有死者身份的線索?」看到陳剛愁眉不展,我善意地問道。「一切線索都沒有,那屍體連骨髓都被煮乾淨了,還真是有點棘手呀。」陳剛抬起頭對我說道。「也難怪,兩百多度,再加上高壓,還能有骨頭就不容易了,什麼也都不會留下的。」頓了一下,我繼續說道:「不過你可以從檢修期間的值班人員下手,檢修的時候我們一般都是上白班,加班也至多到九點。不過施工隊和我們都會留下人員值夜班,以防有人偷東西。我們值夜班的大多是女工,因為白天工作太累,他們幹不了。不過我們一下班,女工一般都會直接把門鎖上,對於裝置裡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畢竟是女人夜裡在單位會害怕。我想兇手要在裝置裡殺人棄屍,也只有趁這個時候。而且也就在十到十二天之前,在那之前因為有人在塔裡施工,有死人一定會被看見,那之後我們就已經封塔開車了。只有清理完畢,回裝的頭天晚上才有時間那麼做。準確地說是十一天之前的晚上八點之後。」「哦,謝謝你提供線索!」陳剛讚賞地對我微笑了一下。
「匡!」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快來人呀!」有人在裝置區大喊!我第一時間跟陳剛一齊向聲音的方向跑去,此時再裝置裡和操作室裡的所有聽到呼喊的人都出來了。發出聲音的方向正式在施工的3號塔。跑到塔下,血腥的一幕出現在我們眼前。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躺在地上,臉都完全變形了,領個眼球連著一些血肉吹在臉上,安全帽被擊穿,白色的腦漿濺得到處都是。一個施工人員臉色慘白,渾身都是血和濺落的腦漿,傻呆呆的坐在地上,看來剛才發出叫聲的人應該是他。一塊沾滿腦漿和鮮血的塔盤落在三米之外的水泥地上,堅硬地面上也被砸出了一個坑。看來是塔盤從高處落下所致,每塊塔盤的重量都在30斤左右,邊角鋒利,如果從高處落下,這麼重的東西,就算有安全帽的保護,人也不可能倖免於難。我迅速抬頭望去,並問繞著塔轉圈看。我想看看塔上有沒有人,是不是誰誤將塔盤掉落,壞了別人性命。看到我的舉動,陳剛似乎也反應過來了「小李小劉,你們迅速上塔,徹底搜查,看上面有沒有人。」「是!」說話的同時,兩名警員已經開始向上爬了。「究竟怎麼回事?」陳剛急切的似乎像是在嘶喊。那工人因為受驚過度,聲音顫抖,說話磕磕絆絆,連貫不起來,但大致我也能聽明白一些。原來死的人是小陳,就是施工負責人陳建國。當時他正在給這名工人下達任務,並需要指明他所施工的平台位置,就在兩人剛走到塔下抬頭向上看的時候,只見一塊塔盤向下落,並且已經很近,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陳在他眼前被砸得面目全非。就在剛剛把大致情況詢問完畢的時候,陳剛的對講機響了「隊長,我們現在已經來到頂層,沒有在塔內和平台上發現任何可疑人員,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可疑情況。」陳剛抬頭望去,憎惡的表情清楚地寫在了他的臉上。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他的面前,而他身為刑警隊長卻無能為力。站在他的身邊我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無奈與自責。
此時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陳隊長,你應該讓你的人員把每層平台上的塔盤數目都數一下,這樣就能確定塔盤是從哪裡落下來的。」陳剛似乎被我的話點醒了,迅速地對他的隊員下達了任務。並且通知隊裡來人處理現場。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當看到小陳的死狀無不臉色煞白,一些脆弱的看到那滿地的腦漿子便捂著嘴到一旁吐,更有幾個女工當場便嚇哭了。為了保證現場不被破壞陳隊長開始維持秩序,我和幾個工人也幫他的忙。
不多時,刑偵隊來了支援。技術人員拍照取證時,他上的兩名警察完成任務來到陳隊旁邊。「隊長,塔上人孔共六個,從上至下的塔盤數分別是23、29、29、29、29、32塊…」「怎麼可能!」我在旁邊驚道。陳隊和其他幾人聽到我的話都有些疑惑的看著我。看到眾人的目光,我努力的條震了一下語氣,向大家說出了我的疑惑:「這個塔的確是六個人孔,每個人孔的塔盤數大致相同,第一個人孔有12層,最後一個人空有17層,而其餘的都是15層。
每層四塊塔盤,而需要拆下來的都只有兩塊。為安全起見,兩個人孔相交的地方只拆下一塊。也就是說…」我頓了一下。陳隊似乎也明白了,接過我的話他說到。「也就是說,塔盤是最後一層掉下來的?」我們一起抬頭向上望去,最下層的人孔距離地面不過7、8米,當時為了方便刷洗,塔盤都沒有放在人孔旁邊,而是放在了下一層平台上,那層放置塔盤的平台距離地面更加得近,只有4米多。「這麼低的地方,掉下來的塔盤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衝擊力?」我不解地說到。「的確塔盤份量很重,可是四米多,再減去人的身高,加速距離至多3米,掉下來居然可以擊穿安全帽,然後擊碎頭蓋骨,再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個大坑,怎麼可能呢?」陳隊在旁邊也確定了我的疑惑。我心裡暗想:看來這件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