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法事 文 / 佛動凡心
不多時,扎西回來了。還帶著那個比丘尼。
比丘尼看了看車田千代,又把手搭在了車田千代的脈搏處。
很久才對扎西說了幾句藏語。
扎西點了點頭,對馬和說道:「我跟她去取藥。
車田千代沒什麼事情。
吃了藥就會好起來的。」
馬和點了點頭。
目送著扎西和那個比丘尼出去了。
可是馬和心中知道真正折磨著車田千代的是她的心。
所謂心病還要心藥醫。
真正能夠治好車田千代的絕對不是那比丘尼的藥。
馬和歎了口氣。
把一個毯子蓋在了車田千代的身上。
平措和李健也回來了。
還帶著很多的吃的。
扎西帶回了藥,馬和把藥給車田千代餵了下去。
車田千代就睡著了。
四個人默默地吃著東西。
平措一直在流淚。
卻什麼都沒說。
馬和看了看車田千代對扎西說道:「她是悲傷過度。
看來我們今天是走不了了。
她信佛。
我覺得你可以用佛教的理念來疏導她。」
扎西點了點頭:「其實我已經和剛才的比丘尼說了,我們準備請他們的寺主在晚上給車田名澤做一個超度法會。
我想等她睡醒了,就可以開始了。」
馬和點了點頭:「嗯,希望這樣,千代子會好起來,也希望名澤也可安息了。」
扎西歎了口氣:「其實一切都是注定的。
你還記得車田名澤在聖湖拉姆納錯看到的景像嗎?」
馬和皺了皺眉頭。
一邊的李健說話了:「我記得名澤那天說是看到了雪山,接著就是一片漆黑。
就沒有了。」
三個人都看了看李健。
心中一下子沉重起來。
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楚是怎麼回事,也許很多的事情都是注定的吧。
馬和苦笑一聲:「這裡真是神奇,又或是真的有神明。
那時候。
名澤說這些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以為他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說出來。
沒想到是真的,而且得到了印證。」
扎西看了看馬和:「當然是真的。
而且都會得到印證。
我們的聖湖就是可以看到你的前世今生和來世。」
扎西的語氣不容爭議,平措也點著頭。
這些生活在高原的人們,堅定的相信著他們的神靈和他們同在。
看著他們堅定而純真的眼神。
馬和也開始相信,那些神靈了。
幾個人吃過飯,都呆坐著。
休息了一會兒。
車田千代醒過來了。
馬和給他為了些粥。
扎西對車田千代說道:「千代子,我們準備在這裡給名澤做一場超度法事。
你覺得怎麼樣?」
車田千代的眼中閃出了一絲光芒。
慢慢的點了點頭。
扎西笑了笑:「千代子。
你是學過佛的。
學佛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堪透生死。
死不是盡頭,而是另一個開始。
我們今生的修煉,都是為了來世。
名澤修得好啊。
已經轉世了。
所以你不應該悲傷。
所謂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你若看不破,又怎麼會的解脫呢?」
車田千代看著扎西,很久,才慢慢的點了點頭:「是啊,勘破、放下、自在。
悟道是咬著三個階段的。
我連看堪破都不到,又怎麼能夠自在。
謝謝你,扎西大師。」
扎西搖了搖頭:「我不是什麼大師。
只不過是一個在俗世的修行人。
我們去大殿吧。
那裡已經準備好了。」
車田千代跳下了床。
那樣子已經輕鬆了許多。
馬和看著心中也輕鬆了許多。
扎西前面,四個人跟著扎西向大殿走去。
大殿中燈火跳動。
滿是酥油燈。
幾個喇嘛和比丘尼兩邊盤腿坐著。
正在唸經文。
幾個人走了進去。
坐在幾個蒲團上。
扎西閉上了眼睛。
也跟著念起經。
李健不會唸經。
捅了捅身邊的平措:「這是什麼經?」
平措也閉上了眼睛:「這是枉生經。」
說完也跟著念了起來。
車田千代也閉上眼睛跟著念了起來。
只有李健和馬和不會唸經。
馬和看了看大殿之中。
中間的位置上有一個穿著氆氌僧袍的老喇嘛。
正在閉著眼睛唸經。
可是那並不是馬和他們上山之前看到的老喇嘛頓嘎。
馬和又看了看。
並沒有頓嘎的影子。
馬和有些奇怪:為什麼沒有頓嘎老喇嘛的身影呢?
可是轉念一想,也許是頓嘎老喇嘛年齡大了。
已經睡了。
所以沒在這裡。
可是又覺得自己的解釋很無力。
本來想問問扎西。
可是看扎西在很認真的唸經。
也只好作罷了。
法事一直持續到了半夜時分。
喇嘛和比丘尼才紛紛散去。
只剩下中間的那老喇嘛。
車田千代對馬和說道:「我想再在這裡呆一會兒,再給我哥哥念幾遍經。」
馬和點了點頭,對扎西他們說到:「扎西。
平措你回去吧。
明天要開車。
李健你也回去吧。
你也不會唸經。
我陪著千代子就行了。」
三個人點了點頭。
也回去了。
老喇嘛還在念著經。
車田千代也虔誠的繼續跟著念。
馬和看著大殿上的三個菩薩。
馬和知道那是三世佛。
分別象徵著過去。
現在,來生。
自己的過去是什麼呢?
來生又會是怎樣?
馬和並不是無神論者,對於宗教也沒有什麼牴觸。
可識別不是特別相信。
可是現在突然覺得有點意思。
不有的又想起。
他們在大鬍子家吃羊肉串,大盤雞。
聊著在聖湖拉姆納錯看到什麼的情景。
那時候桌面上都是笑臉。
還有熱氣騰騰菜餚。
馬和好像有清楚地看見了車田名澤,他的笑容那麼明朗。
那麼的沒心沒肺。
一手拿著羊肉串,一手端著酒杯。
用他那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和他特有的強調。
說著。
他說他只看到了雪山。
就是一片漆黑了。
馬和的心又痛了,那麼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
嘴裡噴著血,氣息奄奄。
車田名澤的樣子在馬和的腦中不斷的放大。
放大。
馬和心中一緊。
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