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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一卷 第七章 自救 文 / 龍無言

    潘漢年拿草帽的手猛地向下一揮……

    劉寧也趴在小窗口上,但雙手緊握手搖發電機:「人都上車了,爆炸位置肯定能把這節車廂炸翻。」

    沈醉緊張:「這個人犯也許真是施良,土肥原也要上車了。」

    劉寧著急地問道:「炸不炸?」

    沈醉遲疑著:「別急,等土肥原上車,就起爆!」

    站台上,「施良」雙手戴著手銬,腳下戴著腳鐐。被日本特工連推帶拽弄上悶罐車。土肥原最後上車,站台上日本軍人向土肥原敬禮。

    劉寧著急地催促道:「大哥,土肥原都上車了,再不炸就沒機會了!」

    沈醉沉痛地默語:「施良兄弟,為了國家抗日大事,為了殺掉土肥原,你捨生取義吧,你走了以後我會常去看你的……」

    劉寧瞪著沈醉,等待著他做出指示。

    沈醉閉上眼睛,手一揮:「起爆!!」

    劉寧猛搖小型手搖發電機。沈醉看見火車在啟動……

    沈醉大叫:「怎麼搞的?」

    劉寧又猛地搖動,又停下:「肯定被人破壞了!」

    沈醉狠狠地罵了一句:「草他姥姥的!」

    小土包後面,地上有兩條剪斷的電線。姚萬清看見潘漢年已經挑著水果擔子走遠。立刻也招呼著兩名地下黨員離開。

    劉寧伸頭窗外向左看見了土包後姚萬清和男甲走遠的身影。

    沈醉惱火地罵著:「他媽的,給我追!」

    沈醉拔出手槍急忙衝出門口……

    火車慢慢開動,土肥原等人所在的悶罐車廂內。

    車廂內分為兩半,中間用粗大的鐵柵欄隔開,施良的頭套被摘掉,施良閉著眼睛躺在車廂的後半部的一堆草堆上。土肥原坐在一個大沙發上,叼著雪茄得意地喝茶。車門開了一半,車外已枯黃的田野一閃而過。

    土肥原看著施良:「施良,這次我親自押你去北平,是岡村寧次大將要親自接見你啦!」

    半躺在稻草堆上的施良笑:「我面子挺大的呀。」

    土肥原得意地:「岡村寧次大將認為這是我在中國抓到的最大的間諜,他要親自審問你,你當然很榮幸了。」

    施良很輕蔑地說道:「謝謝你的抬舉。長官,你不分真假,顛倒黑白,還號稱日本王牌間諜,你對我應該感到慚愧。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你在我面前向我道歉的那一天,看我能不能原諒你!」

    土肥原笑:「如果岡村大將處死你呢?」

    施良一點不示弱地:「那你的末日也不遠了。岡村大將總有清醒的一天,然後你在地獄裡也要向我懺悔!」

    土肥原得意:「你還嘴硬,你肯定是共/產/黨要不然就是軍統的要人,今天我判斷肯定有人劫你,但是,我就要公開押解你出來上火車,使劫特者不知真假不敢動手,是我佈置的一個陷阱。這就如同諸葛亮和曹操在玩華容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事實證明你的同黨輸了而我贏了。」

    施良一笑:「你並不高明。」

    土肥原也是一笑:「那我倒想聽一下我這個不高明的人抓到的你這個高明的人的論調。」

    施良說道:「如果你不給我戴著頭套,有人劫我施良,那才證明我有同黨,是個什麼人!可你第一怕死,第二不能向岡村大將交差,才出此下策!」

    土肥原被想到自己內心的想法,被施良揭穿,他掩飾的一笑:「我心裡有數!」

    但施良大笑起來:「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也不是軍統的人,所以沒有人救我。事實已經證明你自已不是什麼心裡有數,只是心懷鬼胎罷了。」

    土肥原也不再說話,只是與施良對著相互冷笑……

    上海一居民區小巷。有人在門口端著碗吃飯,有挑夫,有婦人哄小孩……各式人等。沈醉和劉寧追來,停步。

    沈醉無奈地說道:「走吧,追到這兒再也找不著人了。」

    兩人慢慢向回走。

    劉寧有些不理解地說道:「你剛才看見了,是人為破壞了這次爆炸,能是誰幹的?」

    沈醉搖了搖頭:「沒抓到人,不好說啊。」

    沈醉沉思著:「有幾種可能,一是共/產/黨干的,那就證明了施良是臥底軍統的雙重間諜,二是美國中情局特工或英法等國特工干的,那就證明施良是外國顧雇的臥底軍統的雙面間諜。」

    劉寧問道:「土肥原親自押他去哪兒?」

    沈醉肯定地說道:「北平!交給岡村寧次!」

    江邊小屋,姚萬清和潘漢年碰在了一起。

    姚萬清心有餘悸地說道:「剛才真是好不容易甩掉了軍統的追擊。」

    潘漢年也有些後怕的:「今天,土肥原佈置了一個陷阱,以我們的實力無疑是救不出施良,還會遭受很大的損失。幸好防止了軍統的爆炸事件,只要施良活著,總是有機會的。」

    姚萬清點頭:「北平地下黨的同志已回電報了。想一切辦法做營救施良的工作。」

    潘漢年沉痛地說道:「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迫使施良同志不惜犧牲來救我,不管我再怎麼想辦法努力,其實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要想辦法自救了……」

    行駛的悶罐車中,呼呼的冷風從門口吹進。土肥原看一眼前圓,前圓起身關上廂門。特工甲點起汽燈,車廂雪亮。

    前圓關切地問道:「長官,吃點東西吧?」

    土肥原點了點頭:「好,開飯。」

    施良坐起來,口氣強硬地:「馬上給我來一份和你們一樣的飯!」

    土肥原笑著看著施良:「你口氣還挺硬!」

    施良得意地說道:「當然了,我不是囚犯,是被你蒙冤的人。你敢餓死我嗎?你沒法兒向岡村大將交待。」

    土肥原笑了:「對,我得好好讓你吃好。前圓,你給施良準備晚飯。」

    前圓答應著:「是。」

    前圓拿出餐盒,開蓋,走進鐵柵,雙手伸進鐵柵遞給施良飯盒。施良坐著不動,張開嘴。

    前圓怒道:「你還讓我餵你呀?」

    施良回答道:「對呀,我手上戴著大鐵塊子你不喂誰喂?」

    前圓無奈地從飯盒中夾出一大塊海帶雞肉包飯伸進去,施良叼住大嚼……

    施良邊嚼邊說:「味真不錯嗎!」

    特工甲忽然發現什麼,慌張地說道:「前圓君,那是給長官準備的飯盒……」

    施良大笑,飯噴出去一半……

    土肥原也大笑起來,無奈地說道:「吃,給施良吃嘛,別在岡村大將面前說我壞話,哈哈。好好地吃。」

    施良繼續笑著:「爐子上的湯多燉一會兒,我再喝點熱湯……」

    夜色中,火車呼嘯而過……

    土肥原半躺在大沙發上酣睡。前圓等人也躺在行軍床上酣睡。

    施良背對著鐵柵,瞪著眼睛在想著:現在看來,我還沒有暴露身份,就是到了北平,也一定要挺得住。但最重要的,我還是得想一個脫身的辦法,逃出去……

    火車就這樣在初冬的田野上呼嘯而過,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火車在信陽站停下休整,特工甲乙拉開廂門,換空氣。

    站台上,一日本軍官跳上車,敬禮,將一文件夾遞給土肥原:「土肥原長官,北平密電。」

    土肥原打開文件夾,上面寫著:「土肥原,信陽站下車,有車接速回北平。岡村寧次。」

    土肥原在文件夾上簽字後,回頭:「我先下車。前圓你們幾個人一定給我看護好施良。」

    前圓敬禮:「請長官放心,施良一定安全地按原計劃帶到北平。」

    土肥原巡視一圈:「各位辛苦,拜託了!」

    土肥原又走到鐵柵欄前,看著施良。施良站起來,鐵鏈嘩嘩響。看著土肥原。

    土肥原笑著說道:「北平再見吧。」

    施良也笑著:「不陪我走啦?」

    土肥原笑道:「也許沒機會再見了。」

    施良看著土肥原說道:「別說那麼悲觀嗎?好歹共事那麼長時間,真要分別了,也不送我點東西做紀念?」

    土肥原看著施良笑了:「還要東西做紀念?好,滿足你,只是我出來的匆忙,又是去北平公幹,還真沒帶什麼好東西,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施良看著土肥原仔細的打量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我也不要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把你的手錶送給我吧,讓我能夠永遠記著我們之間共事的那段時間。」

    土肥原笑了:「好啊,我就把手錶送給你,不過我估計你不是用來紀念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間,而是用來看還有多長時間你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土肥原狂笑著摘下手錶遞給施良,施良接過後,土肥原轉身下車離去。悶慣車廂的門又一次關上,火車慢慢開動。

    施良將手錶戴在手腕上,心中暗想著:有了這塊表,或許我真的就能逃出生天了……

    初冬的田野,火車呼嘯而過。

    前圓等人在喝酒吃菜。

    施良則坐在小窗旁,深沉而凝神看著閃過的夜色中的田野。吹進的冷風吹動著施良的頭髮。施良似乎忘掉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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