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卷 第九章 意志堅定的王婧雯 文 / 龍無言
南造雲子苦笑著說道:「我當然沒有忘,可我一個女人又能做什麼?」
王婧雯的眼睛審視著南造雲子,她忽然警覺過來,厲聲道:「不,你在騙我,你實話告訴我,爸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你是不是早就在為日本人做事?!」
南造雲子一愣,隨後掩飾道:「我是你的媽媽,你難道連媽媽都不相信嗎?」
王婧雯怒吼著指著南造雲子的軍服肩膀:「不,你騙我,如果你真是為了活命才給日本人做事,你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職位?!爸爸的死肯定是你策劃的,對不對?!
南造雲子看著王婧雯,似乎意識到在這樣繼續隱瞞下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她終於點了點頭:「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隱瞞了,是,你說的沒錯,你爸爸的死是我一手策劃的,包括你被武田他們帶走,我也事先就知道。」
她這一親口承認,王婧雯反倒啞然了,她茫然地哀號著:「我們是你的親人啊,是跟你一起生活了20年的親人,你怎麼可以對我們下的去毒手?」
南造雲子猛地掏出了手槍,把槍口對著自己,把槍遞向了王婧雯:「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對不起你們,你開槍打死我,替你的爸爸報仇吧。」
看著母親的樣子,王婧雯茫然了,她頹廢地搖了搖頭:「不,我不會打死你的。死亡對你來說是一種舒服的解脫。」
南造雲子聲淚俱下的:「你是媽媽唯一的女兒,也是媽媽最疼愛的人,媽媽不會害你的,當時武田要傷害你的時候,媽媽真的跟他爭吵過,最後他才決定把你暫時軟禁起來,又安排了隨後的一系列事件。」
王婧雯輕蔑地冷笑了一聲:「那我真的應該謝謝你了?我真的不明白,對於親人,你怎麼就會下得去手?」
看著王婧雯冰冷的樣子,南造雲子反而平靜了:「因為我根本就是日本人,只是從小生長在中國。」聽到這句話,王婧雯大為震驚。
南造雲子繼續說道:「我從十五歲開始就接受了間諜的訓練,十七歲的時候,因為使命與你父親結了婚,生下你之後,我們的感情真的很好。我也一度淡忘了我的間諜身份,平靜的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王婧雯靜靜地聽著,她無法做出任何回答。
南造雲子繼續說道:「盧溝橋事變後,日本開始了全面的對華戰爭,所以我的上級也就給我下達了命令,要想辦法使你的父親為日本服務,將他多年勘探尋找的鈾礦地址交給日本。可他的脾氣性格你是知道的,發展到最後,我不得不在國家利益與個人情感上進行選擇。那麼做為一個間諜,我就必須要執行命令,這就是我殺死你父親的根本原因。」
王婧雯無奈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你,你愛過爸爸嗎?」
南造雲子苦笑了一下:「愛?當我成為一個間諜的時候,我就注定不能在擁有任何正常人可以享受的情感。對你的父親,我只能說,是心存感激,感激他使我成為了真正的女人,也感激他讓我做了母親,並有了你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兒。」
南造雲子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媽媽知道這些日子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也經歷了很多事,不管你現在是在為誰服務,這都不重要,可你是我的女兒,我不能看著你受危險。你爸爸臨死前一定是把鈾礦的地址告訴了你,你告訴媽媽,媽媽保證,以後一定會給你平靜的生活,只要你願意,我可以馬上送到任何地方,哪怕是去東京,見見你從未謀面的外公、外婆都可以。」
「外公、外婆?你錯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我的父親,可他卻被你害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親人,我有的只是對你們這些殺人如麻的日本鬼子的仇恨!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這些日本鬼子都趕出中國,替我的父親還有所有死難的中國同胞報仇!」王婧雯先是冷笑,隨後大聲地吼了起來。
「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南造雲子還想要安撫王婧雯,可此時的王婧雯情緒已經非常激動,只是不停地咆哮叫喊著。一直在冷眼觀察,並聽著母女倆交談的土肥原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他馬上吩咐吉田芳子叫來了兩名日本兵,準備把王婧雯帶下去。南造雲子雖然想阻攔,但她也明白,對於現在情緒失控的王婧雯,她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只能是含淚看著日本兵將王婧雯帶走……
王婧雯被帶走後,土肥原馬上把南造雲子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密談。顯然他對於王婧雯能夠被找回,非常興奮,他對南造雲子說道:「真是沒想到,你這個性格倔強的女兒居然會自己找上門了,這是老天賜給我們的機會。」
南造雲子顯然沒有注意聽土肥原的講話,只是喃喃的自語著:「她肯定是想找我,想救我,才會來自投羅網,我可憐的孩子……」說到這裡,她禁不住又是眼淚流下,聲音哽咽。
看到南造雲子的樣子,土肥原異常的氣憤,猛地走上前,對她說道:「南造雲子,我理解你做為一個母親的心情,但是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一名大日本皇軍的王牌間諜,現在也不是你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我命令你,不惜任何手段,一定要想盡辦法,從你女兒的嘴裡,問出鈾礦的地址。」
南造雲子想要替女兒辯解:「可她還是一個不到剛剛二十歲的孩子,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我實在是無法對她……」
「八嘎!」土肥原終於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揮手給了南造雲子一記耳光,由於他使的力量很大,而南造雲子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被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臉上立刻紅腫起了一大塊,而且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皇軍培養你這麼多年,是讓你在這個時候跟我談論這些的嗎?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下去,這件事不需要你再過問,我要用我的辦法盡快得到鈾礦的地址!」土肥原怒斥著南造雲子,南造雲子無奈地抬頭看了看土肥原,也不敢回話,慢慢地從地上爬起,準備向門外走去。
土肥原又在她背後繼續地喊著:「南造雲子,你回去好好想清楚,你是一個軍**人,更是一名王牌間諜。從你成為間諜的那一天開始,你的生命,你的感情,你的一切,都已經貢獻給了我們的祖國,你必須忘了你所謂的兒女私情,否則等待你的,只有嚴厲的懲罰!」
南造雲子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走了出去。土肥原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衝著站在一邊發呆的吉田芳子叫道:「去,馬上把前圓和高橋找來,我可不是武田,還講什麼婦人之仁,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我需要的線索。」
在土肥原的授意下,前圓和高橋對王婧雯進行了輪番拷問,使用了各種酷刑,但王婧雯的嘴非常嚴,就是一個字也不吐露,兩人沒有辦法,怕把王婧雯虐待死,只能是請土肥原來處理。
牢房中,王婧雯遍體鱗傷的被綁在柱子上,身上佈滿了傷痕,顯然是經過了酷刑的折磨,她的頭低垂著,人已經昏迷了過去。牢房的門打開了,土肥原和前圓、高橋一起走了進來。負責看守王婧雯的日本特工,立刻轉身敬禮。
土肥原看了一眼遍體鱗傷的王婧雯:「怎麼樣?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
看守搖了搖頭:「我們已經把能用的酷刑都用了,她就是不肯說出鈾礦的地址。」
土肥原皺起了眉頭:「把她弄醒。」
看守把一臉涼水潑在了王婧雯的臉上,她微微晃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土肥原看著王婧雯,冷笑著說道:「王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和意識,不過我也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正是因為你頑強的意識,倒讓我更加相信你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特工了,因為一般人是絕對不可能承受住這麼重的刑罰的。所以我現在要問的,不光是鈾礦的問題,還要讓你說出你背後的組織到底是誰?」
王婧雯低著頭,喃喃地說道:「我……告訴……你……」
聽到這句話,土肥原非常的興奮,立刻把頭湊了過去:「你說。」
王婧雯堅強的說道:「中國還是有骨氣的人多。」
聽到這句話,土肥原怒了,他使勁地點了點頭:「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氣到底能堅持多久,把她送去小號。」
前圓和高橋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們沒有想到,土肥原竟然能想到用「小號」這種方式來逼迫一個女孩招供,想到「小號」的恐怖,他們兩人的背後都不禁冒出了冷汗,但是卻不敢違抗土肥原的命令,只能吩咐著看守:「帶她去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