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軍統追悼會 文 / 龍無言

    遠在**的國民黨軍統辦公樓，數名軍統人員集中在一樓的大廳內。一面牆上掛著沈醉身著軍裝被放大的黑白遺像。在他的遺像旁邊，是其他十數個其他在上海死去的軍統特工的遺像。

    大廳裡擺滿了花圈和輓聯，大廳內掛著橫幅：「軍統上海站犧牲同志追悼會」。

    一個四十多歲，有著大馬臉，身著一身中山裝的人站在悼念人員的最前面，他就是軍統的特務頭子，有中國特工之王之稱的戴笠。戴笠表情嚴肅地帶頭向沈醉等人的遺像鞠躬，身後的軍統人員，也跟著一起鞠躬。

    致敬完畢之後，戴笠慢慢轉過身，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各位軍統人員，眾人看到戴笠那陰冷的目光，哪敢與他對視，都紛紛低下頭，做出一副悲憤的樣子。

    戴笠表情沉重地說道：「十幾位同志啊，這都是我黨花大力氣培養出來的精英，就這樣為了黨國的事業光榮犧牲了。」說到這裡，他不禁泣不成聲，眼淚不停地流淌著。

    站在他身邊的秘書，趕忙送上手絹，並低聲的勸著他：「局座，人死不能復生，請您不要太過傷心，他們都是為黨國事業捐軀，是光榮的。」

    戴笠擺了擺手：「不，我不是為他們傷心，我是傷心，他們已經為國捐軀，可居然還有人大膽去剋扣政府發給他們的撫恤金，這才是最讓我寒心的。」

    戴笠這句話一出，整個大廳裡立刻引起了議論聲，有脾氣暴躁地立刻罵了起來：「奶奶的，誰這麼混蛋，連死人的撫恤金都要剋扣，還有點良心沒有？！」

    「把他找出來，當場槍斃！」。另一個人也叫著。

    戴笠並沒有說話，而是再次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名女特工身上的時候，他停住了。那名女特工發現戴笠在盯著自己，立刻惶恐地低下頭，不敢與戴笠對視。

    可戴笠並沒有就這樣放過她，而是高聲說道：「嚴娟，你出列！」那個叫做嚴娟的女特工戰戰兢兢地從人群中走出，來到大廳中間站住。

    「你自己做了什麼，還需要我替你說嗎？」戴笠冷冷地說道。眾人立刻明白了，原來她就是那個剋扣撫恤金的人，一起怒目瞪著嚴娟。

    可嚴娟卻昂起頭，做出一副坦然地樣子：「報告長官，我不清楚，請長官明示。」

    戴笠似乎沒想到嚴娟會失口否認，感到很沒面子，他的眼珠微微一轉，緩步走到了嚴娟跟前，低聲說道：「你父親的病最近好些了吧？」

    嚴娟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詫異地看著戴笠，不清楚戴笠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父親病了。

    戴笠繼續低聲說道：「你剋扣了應該發給林天遠的100元撫恤金，給你父親看病，從孝道上來說，你沒有錯，可你有沒有想過，這筆錢夠嗎？」嚴娟依然不解地看著戴笠，她始終不明白戴笠到底要說什麼。

    「軍統的紀律你比我清楚，向你這麼貪污罪是肯定要被槍斃的。不過，如果你現在肯走出去自裁，我可以按照烈士的標準厚葬你，而且還可以有一筆撫恤金給你父親繼續看病，該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吧！」戴笠湊近嚴娟的耳邊，低聲地說完這番話，不再搭理她，反而是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