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曼珠沙華】——已經決定 文 / 櫻舞淺草
「怎麼？捨不得了？」
女人的語氣多少有些不屑的嘲諷意味。凌霄斂下眸，微微搖了搖頭，
「不。」
再抬起頭的時候，她的神情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我願意，若是用我的性命真的能夠換回藍的重生，那麼我換！」
女人對凌霄的回答似乎很是驚訝，良久之後才又開口，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生命豈是兒戲，他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你活下去的機會，你竟然如此的不珍惜？」
「不，正是因為我很清楚我這條命是藍犧牲他自己才換來的，所以我才會這樣決定，既然他都能為我犧牲到這般的地步，那我，又有何不可呢！」
凌霄的語氣無比淡然，此時臉上沒有絲毫彷徨猶豫，反而帶著釋然的笑意，
「不過是一條命而已，用我這有限的生命去換回藍的重生，我覺得值得。」
「愚蠢！」
女人的語氣驀然變得冰冷而凌厲，
「他犧牲自己，你卻還是學不會珍惜，說什麼以命換命是值得的，你這樣不是讓他當初的犧牲白費了嗎！」
「但是這樣藍會回來，這就足夠了。」
女人又頓了一下，語氣有些複雜的問道，
「這麼說，那個寂藍對你來說，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嗎？」
「不，是一樣重要的，他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就算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凌霄的眸中有著無比堅定且溫柔的神采。
女人輕笑了起來，
「人類還真是最複雜善變的動物，我實在是不懂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那個寂藍對你是重要的，那麼……這些人呢。」
凌霄面前的畫面一變，眸中赫然已映出了此時外界真實的情景，紫仞楚風揚幾人將自己圍在中間小心的護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無比的緊張和小心。凌霄微微怔了一下，眸光愈發的柔和，唇角也緩緩的勾起了一抹笑，
「這些人也一樣，他們在我的心裡都是最重要，且無法取代的。」
「那我應該說是你博愛嗎？或者說，是**？對每個男人都好，卻做不到專情於一個，到最後只會傷了所有男人的心，哼，這就是你們這些人類最虛偽的一面。」
聽著女人那滿是嘲諷的話，凌霄卻輕笑出了聲來，
「不，你誤會了，我說他們在我的心裡都很重要，但並不代表著我全部都愛他們……也不對，應該說那種愛，和你想的不同，不是局限於男女之情。」
「你想告訴我你們人類的男女之間還存在著純粹的友誼嗎？」
女人的語氣滿是不屑的意味。凌霄卻只是不在意的聳了聳肩，
「我不能掌控別人的想法，或許他們的想法和我不一樣，但是我的心裡很清楚，他們在我的心裡，都很重要，但是那種感覺是不同的。」
「狡辯！」
女人冷哼一聲，
「你在我面前說的倒是輕鬆，若是他們現在都真實的在你的面前，你也會對著他們說這樣的話嗎？」
「有什麼不能呢。」
凌霄的神情無比坦蕩，
「我不會說假話去欺騙他們的感情，畢竟那樣對他們而言反而是更大的傷害。」
「小丫頭……你和我之前所見過的那些人類似乎有些不一樣。」
女人的聲音帶著點疑惑的味道，凌霄能想像出她偏著頭滿臉困惑的樣子，她輕笑，
「這個不重要，我已經答應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換回寂藍的重生那麼，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不……」
女人突然口風一轉，
「我決定要重新確認一件事情，如果你給了我讓我滿意的結果，我便會依原來所言兌現我的承諾。」
這次還不待凌霄說些什麼，那原本虛無的世界便徹底消失了，凌霄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那禁林之中，紫仞幾人也真真切切的就守在她的身邊。
「丫頭，沒事吧？」
紫仞第一個出聲，卻是也不敢妄近。
「我沒事。」
凌霄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望了身邊的女人一眼，微微挑起眉，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親口對他們說你剛才的決定。還有，剛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女人站起身來，衝著凌霄嫵媚的一笑，金眸瞅著她帶著些挑釁的意味，
「剛才不是還義正言辭嗎，那麼現在，說吧，和他們把話說清楚。」
「你想要確認的就是這件事？」
凌霄微微瞇起眸，低聲問，
「只要我的表現讓你滿意了，你就能讓藍復生？」
「當然，我說道做到。」
女人輕撩了一下自己頰畔的長髮，微微瞇起眸，掩住自己眸底的暗芒，笑應，
「那麼，先告訴他們你的決定吧，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們的反應呢。」
「好。」
凌霄點了點頭，沒有猶豫，轉身面對紫仞幾人，語氣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她告訴我，要想讓寂藍復生，除非用我的生命作交換……」
凌霄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面前的幾個男人臉色此時也都變得無比凝重，凌霄的唇角卻還是帶著笑，接著說道，
「我的選擇——換。」
沒有人說話，周圍一片死寂，每個人呼吸的聲音此刻都顯得無比的清晰。
一旁曼珠沙華幻身而成的女人唇角帶著笑，望著凌霄幾人的目光帶著明顯戲謔的意味，像是等著在看一場無聊的鬧劇，她等著那些男人們激烈的反應。世俗的人類，有哪一個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去送死呢，還是……為了別的男人，可出乎她的意料，沒有爭吵，沒有憤怒，只有恍若死寂的沉默，良久後，紫仞率先開了口。
語氣沒有氣憤，沒有質問，反而如同凌霄開口時那般的淡然，他的唇角甚至還帶著笑，用**而低啞的聲音輕問著，
「丫頭，已經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