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節 一曲舞姿 文 / 柳風拂葉
饒太醫看著杞子又問:「您覺得呢?」
杞子笑笑說:「我對酒一向沒有研究,還是你們聊的好。」想起那夜自己喝了點酒之後的事情,只覺兩頰發燙。
饒太醫看出什麼,著急的問:「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感染風寒,用不用老朽給把把脈。」
杞子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玄毅,臉更紅了,玄毅笑著將杯中的酒仰頭喝下,聽杞子說:「太醫,你就知道把脈。」
「哈哈哈,這話問得,老朽是大夫,平生最大的快樂就是把脈治病,一天不看病人,老朽還悶得荒呢。」饒太醫捋捋鬍須說道。
正說得高興,忽聞花台處有絲竹響起,三人尋聲望去,只見寒如水站在花台上翩翩起舞,她穿著一件小巧綠色舞衣,扭動著婀娜多姿的身體,腳踝處戴著一隻銅鈴,隨著她的輕移而發出清脆的聲響。轉身,輕舉手臂,姿態說不出的美麗妖嬈,飄逸的長髮隨著輕側身而飛揚。在場的男人無不為之聲狂,掌聲無數,叫好聲一片。可杞子發現寒如水的目光始終飄向這裡,具體應該是飄向玄毅。
輕輕的下彎著細腰,目光還執著的看著這方,杞子側過頭去,看著玄毅,發現他競也看呆了。不由得冷冷一笑:男人,總歸是男人。她起身,不知道帶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離去,饒太醫輕輕叫道:「你走了嗎?」
杞子作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他不要吵到玄毅,不明就理的饒太醫還以為皇上和皇后夫妻恩愛,皇后什麼事情都為皇上著想呢。
寒如水看著玄毅將手中的一杯酒飲下,再看到杞子起身離去,以為自己刺激到了杞子,成功的吸引了玄毅的注意,她得意的張狂著舞姿,慶祝自己勝利。
夜靜如秋水,杞子坐在綠蘿苑湖邊小亭裡,托著腮仰望天上那輪彎月,彷彿能看到月光悄悄的灑下落到湖面前,幾顆小星星一閃一閃的掛在天際,像在訴說著什麼。
玄毅靜靜的站在不遠處,望著那一抹孤寒的身影,曾幾何時以為自己強行佔有了她就是得到,可內心卻是比以前更落寞。他仰起頭看著同一輪月,想著:杞子,我要怎樣才能到達你的世界,要怎樣才能走進你的心裡?他輕輕的走了過去,坐在杞子面前。
在杞子的記憶裡,兩個從來都沒有這靜靜的待在一起過,不是他霸道,就是她排拆。這樣對坐在一起,還是頭一回,現在杞子的腦子有些降溫了,望著玄毅那雙深邃的眼睛中快要溢出的柔情,居然會心疼。
玄毅輕輕的說:「今天蘇月玲找過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感覺在她面前用『朕』和她說話,會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如今已經習慣用『我』了。
杞子收回停留在月亮上的目光,說:「她找你什麼事情?」
「她說她想和你在一起,住在凌府始終不方便。」說話間,他的目光始終看著杞子。
杞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頭望著平靜的湖面說:「你拒絕了吧。」她以為自己是瞭解他的,沒有想到這次她錯了。
玄毅說:「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同意。」說完起身離去。
杞子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時候他會顧及到她的思緒?看著玄毅悄然離去的身影,杞子忽然覺得那個背影是那樣的孤寂,她起身有種拉住他的衝動,卻在三步之後停下來,提起手看著他消失在轉角,卻沒有追上去的勇氣。
從新回來亭子裡,杞子抱著杞子,淚雨滂沱,自語道:杞子,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恨他的嗎?是他毀了你的幸福,是他毀了你的一切,你應該很恨他的,為什麼要為他心痛,為什麼要為他哭,他不值得不是嗎?
不知道這些問題要誰來回答,只知道自己迷失了方向,面前出現了許多霧,時而清晰,時而淹沒重重。
蘇月玲是在確定將一品香定為貢酒那一天住進幽園綠蘿苑的,她在廂房裡都開心得哭了。
「杞子,你住那個房間,搬過來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蘇月玲拭了拭淚說。
杞子愣了一下,雖然前些天已經和玄毅分開睡了,可玄毅那個人陰晴不定,若跟蘇月玲住在一起,那天他要是發火會連累蘇月玲的,杞子想了想說:「別,我每天幹活好累的,還讓是晚上讓我睡個安生覺吧。」
「好吧,對了,那兩個丫頭是鄭公子從京裡叫來的嗎?上次來怎麼沒見過啊?」蘇月玲好奇的問道。
杞子說:「不是,她們以前是肖府的丫頭。」
「肖府?」蘇月玲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杞子點點頭,將她這些天的遭遇訴說給蘇月玲聽,蘇月玲像聽傳奇故事一樣。
「還好你現在沒事,不然以後我就見不到你了,沒想到肖雲生那麼壞,敢逼你成親,還騙你。」蘇月玲氣呼呼的說。
「月玲,凌府怎麼樣?」杞子問。
蘇月玲歎了口氣說:「凌二公子死了,肖雲生到凌府大鬧,把凌母柳氏氣得中風了。」
「什麼?中風?怎麼會呢?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蘇月玲搖搖頭說:「人是醒了,只不過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杞子說:「像肖雲生這種人,人不收他,天也會收他的。」
第二日便是花卉展覽日,今天遊園的比較多。幽園處處都放滿了奇花,有些卻是令人稱奇,比如湖邊假山旁的那朵紫花地丁,寬大的葉子稱托著紫色的花瓣,如一位紫衣仙子亭亭玉立,輕舞縷衣;還有放在園中盆栽邊的那朵綠影,明明是淡紅色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地上的影子忽然變成了綠色,似一顆紅寶石般變幻莫測;還有沈員外家搬來的藍牡丹,高貴得不似凡間物。
玄毅帶著杞子和饒太醫一起遊覽,饒太醫有興趣的看看這裡,瞧瞧那裡。杞子也跟著瞧瞧這裡,看看那裡,可眼光每每掃過,臉上都是失落的神色,奇花異卉中並沒有她喜歡的,蝴蝶蘭在這個季節是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