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節 為奴為婢 文 / 柳風拂葉
院子裡的人也許聽到了一聲動靜,又驚於屋子裡突然就沒聲兒了,禿子變得小心冀冀的握著刀靠了過來。姑娘們一個個緊張得脊背生寒,蘇月玲又躲到了門後。
禿子推開了房門,看到姑娘們都站在牆角,他正欲發問,蘇月玲的木棒又落了下來,禿子揚起刀怎麼也落不下去,最後和刀一起躺在了地上,姑娘們一個個都嚇得尖叫起來,踩著禿子的身體向外逃竄。
蘇月玲首先衝了出去吼道:「天快亮了,大家快跑啊,記住要不停的跑,不要被他們再抓回來。」
眾人成群結對的一哄而散,絡腮鬍子的大漢提著腰帶從茅房出來,看到逃竄的姑娘,意識到事情不妙,急忙擋在了門口,還有四五個姑娘沒有逃出去,蘇月玲施展了她的武功,打鬥的空隙,幾個姑娘都逃了出去。
蘇月玲的功夫真的不怎麼樣,只能接下惡漢幾招就被刀架在脖子上了,杞子吼道:「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真沒想到,會讓你們給逃出去,現在怎麼也得留住一個吧,看來你們的關係不錯嘛,不然你也不會留在這兒了。」
「你快放開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說話間杞子到處尋找著可以救人的東西,很遺憾,她一個柔弱女子,能有什麼作為,杞子著急,恨不能那把刀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因為她反正對生命也沒有了希望。
「別找了,你就待著吧,大哥馬上就……。」絡腮鬍子的話還沒有說話,為首的刀疤臉大漢就領著帶出去的人回來了。
看到這個場景,不解的問:「怎麼回事?」
「大哥,不好了,貨都逃了。」絡腮鬍子應聲說。
「飯桶,怎麼看人的?」為首的怒吼。
「不是三個人嗎?怎麼還有你一個?」
「他們在屋子裡。」絡腮鬍子怯怯的說,
刀疤臉大漢一招手,一個惡漢就朝關押姑娘的房裡走去,一會兒就稟道:「大哥,他倆都被打暈了。」
刀疤臉大漢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定睛在蘇月玲身上,突然笑了說:「沒關係,跑了可以再抓,主要是這個美人沒有逃掉就可以。」
「大哥,這兒還有一個呢。」他身後的惡漢指著站在一旁的杞子說。
杞子的裝束打扮,此時的面貌外形實在很難讓人覺得她的存在。
刀疤臉大漢看向杞子,說:「一個糟丫頭,讓她去船上打雜。」
「現在只有這一個女人了,洛州那邊怕是不好交待啊。」身後的惡漢又提醒道。
刀疤臉大漢想了想說:「沒有辦法了,現在也抓不回來了。」又看向蘇月玲說:「把她獻給肖公子,事情應該不大。」
又說:「天快大亮了,快把她們帶上船。」
「是,大哥。」
眾人熄滅火把,出了院子。趁著密霧在了片林子裡走著,露水濕透了杞子的裙角,傳來陣陣涼意。四周靜極了,只有眾人腳步走路的聲音。
第七十七節為奴為婢
漸漸的能聽到一些水聲了,再走了一小段路,在一片蘆葦叢中有個小小的碼頭,邊上靠著一條貨船,杞子和蘇月玲被帶到船上後,幾個惡漢劃著漿,船啟動了。蘇月玲被關在船倉裡,杞子則被帶到了甲板上,一個惡漢提著一個桶遞給她說:「把甲板擦一下,不然不給你飯吃。」說完把桶重重的扔在地上,桶裡的水頓時四濺,周圍濕了大圈。
杞子跪在地上,擰乾桶裡的毛巾擦著地板,思緒回到了宮裡,那次錦妃故意把茶倒在地上,她好像也是這樣擦的。真是造化弄人啊,沒有想到時隔半年之後,自己又遇到了這種事情,杞子憂鬱的想著: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嗎?
在河道上走了三四天,杞子每天都做著:擦地,洗衣,做飯的活,無聲無息,忍受著惡漢們的辱罵、抽打、嘲笑。她不想去爭辯什麼,因為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知道,自己明天會在那裡,會做些什麼?沒有生活的目的,盲目的遵從讓她減少了對某些痛苦的回憶。
蘇月玲每天在船倉裡叫著,喊著,吵得他們日夜不得安寧,可把那幫惡漢們煩透了,今天為首的大哥想出了一個法子。
中午,杞子做好飯準備端去給蘇月玲,不想那個胳腮鬍子的惡漢叫住了她說:「我端去,你去幹別的活兒吧。」
杞子遞給他托盤,剛要轉身離去,看到惡漢從懷裡掏出一小包東西灑在了蘇月玲的菜飯上,杞子心裡一緊想著:他要做什麼?難道想毒死蘇月玲。
她悄悄的跟在絡腮鬍子後面,進了船倉,看到他將飯菜遞給蘇月玲,蘇月玲先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飢餓還是讓她低頭了。絡腮鬍子猥瑣的望著蘇月玲漂亮的臉蛋,看著她拿起飯菜吃起來,杞子衝進去奪過她手中的碗,看著絡腮鬍子問道:「你剛才在菜飯裡下了什麼藥?」
他先是一驚,又邪笑著說:「當然是毒藥。」
「你想毒死蘇姑娘?」
杞子追問有些激怒了他,他吼道:「毒死她又能怎麼樣,一個賤女人而已。」
杞子恨了他一眼,如果要死,她寧願自己死,反正活著是也受罪。於是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楊姑娘,你做什麼?這飯菜有毒,快吐出去。」蘇月玲著急的搶過杞子手中的碗說。
可來不及了,杞子被迫自己吞下去了幾口,瞬間喉嚨如火燒般疼痛,還在嘴裡的飯菜全吐了出來。臉被痛苦扭曲得通紅,她死死的按住喉嚨處,倒在地上翻滾著。
蘇月玲哭著喊道:「你怎麼這麼傻呀,你怎麼樣啊。」
又對站著一付事不關己模樣的胳腮鬍子說:「這是什麼毒藥,快拿解藥來。」
誰知他卻不緊不慢的說:「不著急,這藥是毒不死人的,只能讓她說不出來話而已,本來是想讓你安靜幾天,沒想到她那麼勇敢的搶你的飯吃,她還能不能說話,就要看你聽不聽話和大哥高不高興了。」說完關上了船倉門,出去了。
蘇月玲含著淚扶著杞子,看著杞子痛苦的表情,恨不能將那個壞蛋亂刀砍死。
杞子感覺喉嚨痛癢難耐,微用力掐住又不能呼呼,試著說話卻發不出聲來,淚從眼角滑過臉頰,想:「老天爺,那不是可以死人的毒藥嗎?為什麼在受了重重打擊之後,又讓我變成啞巴,難道我的人生還不夠淒涼,還不夠悲慘嗎?我多麼希望這是可以死人的毒藥,讓我解脫塵世的苦惱,不用在忍受痛苦的煎熬,老天啊,你非要這樣折磨我到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