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節 隱約的熟悉 文 / 柳風拂葉
被打的玄毅卻笑了,他要是不是任人擺佈的杞子,而是那個有原則,懂得保守自己的杞子,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把身心交給他。
回到棲鳳殿,杞子把紫蘭和翠依關在了門外,不論兩個丫頭如何叫喊。她和衣躺在浴盆裡,使勁搓洗著身體,她想洗掉這般凌辱,可是能洗掉嗎?回想起方纔那一幕,杞子恨不得拿把刀捅向他的心臟。她瘋了一樣大聲笑起來自語道:「哈哈哈……,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娘死了,仲文哥音信全無,等待沒有了任何意義,如今又受到這般凌辱,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倒不如死了乾淨。」
「哼。」她冷笑著從浴桶裡出來,換上那身進宮前穿的衣物,取出櫃子裡的白綾,銅鏡中自己的身影是那樣的詭異。
「娘娘,奴婢求你了,你開門吧。」殿外,翠依的嗓子都快喊啞了:「紫蘭,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快叫啊?」紫蘭也無計可失的說道。
白綾已懸於樑上,杞子站在凳子上,雙手握住白綾,最後在看了一眼四周,心裡閃過的一絲留戀轉瞬即逝。
殿外的翠依和紫蘭同時聽到一聲東西倒地的聲音,紫蘭拉起她朝殿後跑去,趕緊在窗戶紙上用手指撮了個洞,看到裡的情形,紫蘭嚇得啞口無言了,翠依推開她朝裡看了一眼,也嚇得目瞪口呆,紫蘭反應過來,語無論次的說:「快…快叫…叫人撞門。」
翠依流著眼淚和紫蘭起又跑到前殿,紫蘭叫來其他宮人太監一起撞門,翠依趕緊朝棲鳳殿外找人幫忙。藍子輝聽到棲鳳殿這邊很是熱鬧,正走過來,看到跑出來的翠依,忙叫道:「翠依,怎麼回事啊?」
翠依緊緊的抓住他哭著說:「娘娘,快求娘娘。」
「到底怎麼了?」
「娘娘懸樑了。」
「什麼。」藍子輝衝進殿內,眾人一併讓開,他使勁一腳把殿門給踹開了。眾人一扔擁而入,將杞子從白綾上取下來,平躺的放在床上,用手試探了一下呼吸,鬆了口氣說:「還好,還有呼吸,但呼吸微弱,翠依,這裡有人參片嗎?」
「有,有,有。」
「快拿來。」
「是。」翠依著急的翻箱倒櫃,腦子裡一片渾濁,終於找到了。
藍子輝將人參片放在松裡嘴裡,吩咐道:「來人啊,快去告訴皇上。」
「等等,將軍。」紫蘭面含難色說道。
「怎麼了?」他不解的問,平常這個時候,是應該通知皇上的。
紫蘭捂著嘴流著淚說:「娘娘方才就是從皇上那回來的。」
藍子輝忙驚了一跳,怎麼會這樣?說:「那先不驚動皇上了,去把太醫找來吧。」
「是。」一個御衛應聲出去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娘娘怎麼會想不開懸樑呢?」藍子輝問著紫蘭和翠依。
翠依跪下哭著說:「都怪奴婢,奴婢不該多嘴。」
藍子輝看著她,翠依接著說:「今天是奴婢的月休日,娘娘吩咐奴婢去給榮候府送封信,沒有想到帶回來的卻是一個噩耗,娘娘的母親於半個月前去世了。娘娘才急著出宮,於是去求皇上,但是不知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和皇上在政德殿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娘娘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怎麼也不出來,後來,後來就……。」
「唉。」他歎了口氣說:「這麼說,娘娘知道她母親去世的消息了。」
翠依和紫蘭都異口同聲的問:「將軍知道這事。」
他點點頭說:「半個月前,我就知道了,不光我知道,皇上也知道。」
「那皇上為什麼……。」
不等翠依說完,藍子輝就揚手止住了她接下去的話。
「皇上有皇上的打算,你們就都不要去猜測了,總之這事我明天會向皇上稟報的,今天你們好好的看著娘娘,千萬不能讓她再做出這種傻事來。」
「是,將軍。」
一個宮人把太醫領了進來,藍子輝迎道:「太醫,快給娘娘看看。」
……
次日清早,杞子醒了過來,翠依興奮得哭了出來。
「我還活著?」
「娘娘,您還活著。」
「為什麼讓我死?為什麼不讓我死?」杞子重複著這句話,痛苦傷心的淚水滴濕了軟枕。
「娘娘,這是何必呢?要是你死了,奴婢也不活了。」
政德外,藍子輝早早的就等在那裡了,玄毅剛退朝,一身明黃的朝服著身,劍眉星目,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天子威儀、王者氣派。
聽完藍子輝的稟報,玄毅怒不可遏的朝棲鳳殿衝去,杞子不服輸的性格在他看來是在挑戰他的稟性,如此倔強的女人他到底要怎麼才能將她征服。
但憤怒中卻滲著擔憂,不曾料到自己昨夜的舉動會把她逼上絕路。
棲鳳殿中,杞子坐在梳妝台前,銅鏡中的人面無表情,不帶喜怒。翠依擔心的為她梳著頭,那怕是她哭一下,鬧一下也好,一直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皇上駕到——。」德福的通報聲像往常一樣傳來。
翠依等宮人太監立即跪地請安:「叩見皇上。」
看到杞子好好的坐在那裡,玄毅鬆了口氣,對殿內的人說道:「都出去。」
「是。」
待人走盡,他渡到她身邊,雙手緊緊的抓住她嬌小的雙肩,冷漠的說:「你以為你死了,朕就會放過你嗎?你太天真了,不管你是死是活,朕都不會讓你逃出朕的手心。」
杞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玄毅抬起她的下額,看到脖子上的勒痕,真是觸目驚心,可他沒有表現出來。輕輕的吻住她的雙唇,杞子沒有反抗,心卻在滴血,她已經哭不出來了,任他攬進懷裡,杞子心下一軟:為何我會覺得那麼熟悉?
卻聽到玄毅溫柔的說:「在宮裡待著有什麼不好,朕要你留在朕的身邊,朕不要失去你,你就像一隻籠子裡的小鳥,若朕打開了那扇門,一旦飛走,你就不會再飛回來了,朕不會冒這個險,所以你也不要有這個奢望,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多麼溫柔的話語,可聽起來卻是那樣詭異,不由得心生恐懼。玄毅朝門口叫道:「都進來。」
門「吱呀」的打開了,翠依、紫蘭、德福、藍子輝一併走了進來,都屏息凝神的低頭聽著吩咐。
他對德福說道:「去把從西域進貢的那串珍珠鏈拿過來。」
「遵旨。」德福敬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