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六節 忍氣吞聲 文 / 柳風拂葉
來日清晨,翠依拿了些早點過來,杞子少少的吃兩口,就想朝政德殿走去,翠依趕緊拉住她:「娘娘,皇上現在還沒有下早朝呢,現在過去只會撲個空而已。」
「那他什麼時候退朝?」杞子有些著急的問。
「應該快了吧,奴婢去前面打聽一下,在奴婢回來之前您可別亂走呀。」看著杞子精神恍惚不定,她有些擔心的說。
杞子點點頭,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看著翠依出了院門。
臨近七月了,陽光異常的刺眼,天氣異常的乾燥,連空氣中都帶著熱氣,不經意焦灼著臉。
此時的等待是一種煎熬,是一種折磨,她怎麼受得住不為柳仲文擔心,昨夜天知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柳仲文是她除了楊氏之外的全部,若是有一天楊氏和他同時消失了,那麼自己也將隨著他們的消失的心死,天下底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比失去至親或至愛的人悲慟了。
翠依跑了回來說:「娘娘,皇上剛退朝,現正在御書房呢。」
不等翠依說完,杞子就衝出門去,翠依在身後跟著:「娘娘,您慢點,等等奴婢。」
杞子不聽翠依的叫喊,連走帶跑的穿過迴廊,路過小徑,來到御書房門前。德福正筆直的站在那裡待命,看到杞子到了,帶著一臉恭敬的笑容上前迎道:「奴才參見蝶妃娘娘。」
「德公公,請起吧,麻煩你去通報一聲,我想見皇上。」若是平時,杞子定會直闖進去,可是現在柳仲文的安全捏在玄毅的手中,她不得不抑制自己客氣些。
德福也有些奇怪,想著是不是皇上的付出得到了回報,蝶妃娘娘感動了?他依舊笑說:「娘娘,請稍候,奴才這就去稟報。」
杞子在門口站著,又是無奈的等待。進宮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辛苦的忍受著、堅持著,目的不就是一個嗎?有朝一日她能飛出皇宮那堵高高的圍牆,和柳仲文再續前緣,然後夫妻恩愛侍奉楊氏到老。可有幾次都是覺得自己的意願近了,卻又像流砂一樣,明明抓住了,又總是從指細縫中滑掉。
德福出來了,帶著一臉的歉然說:「娘娘,皇上吩咐,他現在要處理奏折,不方便見娘娘,請娘娘回去。」
杞子壓住怒火,現在她不敢將玄毅激怒,以前敢頂撞直言,那是沒有顧慮,現在不一樣了,想想那畢竟是一件拿雞蛋去碰石頭的事情。此刻她焦慮得不知如何是好?
「奴才先告退了。」德福進了御書房內,輕輕的將房門關上。
杞子木訥的站在門口,自己該何去何從?正當她愁眉不展之際,藍子輝從轉角出拐了出來,杞子心中一亮,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大步走上去。藍子輝也看到她了,雙手一合尊道:「臣參見蝶妃娘娘。」
「藍將軍,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看著杞子嚴肅的神情,藍子輝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他說:「娘娘請問,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上將柳仲文怎麼樣了?」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件事情,如此看來娘娘真的很擔心那個叫柳仲文的公子。」藍子輝心想:「若是她知道柳公子已棄她而另娶他人,以她對柳公子的感情來看定會崩潰的,看來皇上的決定是正確的,只是苦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見藍子輝不說話,杞子有些著急了,說:「藍將軍,我求求你,你告訴我皇上把他怎麼樣了好不好。」
「唉。」他歎了口氣真是不知道該不該把真相告訴她,可看到她著急得欲哭的表情,他又不忍心隱瞞,只能如實說:「娘娘放心,柳公子現在很好,皇上並沒有將他怎麼樣。」
「真的嗎?」杞子問。
「是真的。」
杞子鬆了口氣,笑容凝上了面頰,她無力的撐住一根廊柱,翠依上前扶住她,杞子自語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又對藍子輝說:「藍將軍,謝謝你。」
藍子輝笑笑,看著翠依將杞子扶走。少時他愣住了,因為擦肩而過的瞬間看到杞子臉上滑落了一滴眼淚,那是一滴真執的眼淚,裡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皇上,您要怎麼做才能留下自己所愛女人的心呢?」藍子輝側過身望著天空自語,雲輕輕的飄浮著,正巧遮住了幾縷光線。
經過前幾天的事情,宮裡的人都對杞子有了認識,她是蝶妃,是皇上新立的妃子。走廊裡,時有宮人太監走過,他們都會恭敬的尊一聲:「蝶妃娘娘。」
第四十六節
杞子完全沒有在意,她現在還沉浸在柳仲文平安的喜悅當中,沒有料到一場陰謀正向她靠近,罪惡之手已悄悄的抓住了她的衣襟。
別過藍子輝開始,就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影似近似遠的跟著杞子二人,可她們卻並未發現。
無聲的走了一陣,不經意間杞子看到翠依滿臉的疑惑的扶著她。她看著前面的假山說:「翠依,你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
翠依收回思緒說:「娘娘,奴婢不敢。」
「其實你有疑慮,有問題想問清楚都是很正常的,就像我看到院子裡的不知名花開了,就想知道它是什麼花,為什麼會在這個季節開放一樣,沒有人想一生糊里糊塗,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所以你想問就問吧。」
翠依突然笑了說:「不用了,奴婢不問了,也像娘娘說的,心中有了不解就想弄清楚,有些事情奴婢之所以想弄清楚,是因為奴婢擔心娘娘,現在奴婢什麼也不想問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吧,若是有一天,娘娘想說了,奴婢願意替您分擔。」
杞子笑著說:「翠依,你真是善解人意,若我有能力,定會幫你找一戶好人家,把你嫁出去。」
「娘娘,您說什麼呢?」翠依紅著臉說:「要是等奴婢出宮,都二十五歲了,那時候誰會要一個老姑娘呢?」
「你要相信緣份,因為緣妙不可言呀。」杞子停下看著她說。
「奴婢可沒有那麼好的命。」她扶著杞子又走起來說。
杞子漸漸的收住笑容問:「對了,錦妃怎麼樣了?她沒有了孩子一定很傷心吧。」
「奴婢也不清楚,聽芸秀宮的宮人說錦妃娘娘已經醒了,只是精神很不好。」
「也難怪呀,好好的孩子說沒就沒了,那一個母親能受得了呢?」杞子有些傷心的說。
翠依替杞子不平,說:「娘娘,也就您會這麼想,宮裡誰不知道錦妃娘娘想母憑子貴,做主中宮,孩子只不過是她的一塊踏腳石而已。」
「翠依,不可胡說,這些話要是給芸秀宮的聽到了,你可是要惹上事端的。」杞子稍帶責備的口吻說。
翠依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說:「娘娘說的是,奴婢以後一定注意口非。」
「迎月湖裡的荷花該開了吧?」站在御花園的**入口處,杞子眺望著說。
「開了,早就開了。」
「那咱們去湖邊上坐坐吧。」杞子說著走進了御花園,她前腳進去,後腳就有那個跟蹤的人影往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