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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零九章 烈焰宮 文 / 傻帽兒

    「喂,你不要過來,我會喊謀殺親夫哦。」易傾辰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他還要去報仇,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她手裡。

    聖女冷笑,直到走到易傾辰的面前才停下來,易傾辰氣焰頓時矮了一截,他決定靜觀其變。

    聖女挑起他的刀削般的下巴:「你要再敢亂叫,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易傾辰聞言哈哈大笑:「你捨得?」

    「不捨得。」

    易傾辰又是一愣,今天的聖女太奇怪,和往昔的似乎有一點不太一樣。

    「你真的是聖女嗎,不會是假冒的吧?」

    聖女放開易傾辰的臉,站直身子:「我是不是假冒的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是誰?」易傾辰定定的望著聖女,這個人從來就將他看得透徹,甚至在他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她就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身份。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聖女眼神更加的冷了。

    易傾辰倒在床上,頭枕在雙臂之上:「不知道。」

    「一個要去烈焰宮的人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我勸你最好不要去。」

    「你怎麼知道烈焰宮?」易傾辰內心說不出的驚訝,她究竟還知道些什麼?京城,她失蹤去了哪,遭遇過什麼,如今為何又憑空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切一切的疑問,集在心中沒有答案。

    「整個雲凌宮都被滅掉了,你覺得我會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嗎?」聖女不答反問。

    「京城,不是我故意爽約。」易傾辰低低的歉疚道。

    聖女毫無預兆的給了易傾辰一巴掌,血瞬間從嘴角流了出來,臉上也清晰的留在一個巴掌印,易傾辰心懷內疚,沒有與之爭辯,更沒有用手捂臉。

    「這一巴掌是要你記住,你是幽靈,幽靈江湖第一殺手,殺手的一生注定是神秘,冷血的,他們神出鬼沒,從不需向任何人道歉。」

    易傾辰驚愕,她是特來留下來告訴他這些的嗎?為什麼,為什麼?

    「就讓我最後一次做我自己不可以嗎?」易傾辰抬起他清澈如水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聖女。現在她是他唯一可以傾訴的人,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做幽靈,可是他別無選擇,因為他不是麒麟,他是易傾辰,身上背著血海深仇。

    聖女正視他的目光,不可以嗎,當然是……不可以:「記住我說的,殺手是不可以有任何感情的,他們活著的唯一樂趣就是殺人,一旦停止殺人他們也便沒有存在的必要。」

    「那殺手能有朋友嗎?」

    「不能!」

    「如果我幽靈想要和我的仇敵雲凌聖女做朋友呢,也不行嗎?」

    雲凌聖女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她要說的已經說完,是福是禍,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不用走,是我走。」易傾辰掀開被子,她說的沒錯,是他太軟弱了。

    聖女停下腳步,頭輕輕的偏後:「相信你亦如相信我自己。」

    易傾辰怔怔的望著聖女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觸摸著手中沒有一絲溫度的鬼魅面具,嘴角緩緩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三天後,易傾辰在老地方等幽冥的出現,尚丁玲和王凌終於如他所願沒有跟來。

    空氣中流動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流,雖然微乎其微,但是易傾辰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他身體幾乎與地平行,上空掠過一道黑影。

    「看來你恢復得很好。」幽冥站在他身後。

    易傾辰幾乎是即刻轉身,江湖人最忌將自己的背影露給敵人。

    「你也好的很快,又可以干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幽冥聞言,眼中掠過一道殺氣,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們走吧。」

    易傾辰自然是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裡,他身形未動:「去哪?」

    幽冥回過身冷笑:「怎麼害怕了?」

    「怕你,你覺得可能嗎?」

    兩個人眼神在空中廝殺,最後易傾辰佔據上方,試問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怎麼會和一個視死如歸的人拚命。

    烈焰宮相傳是在東漢末年建宮的,當時還是一個很小的組織,沒有人將其放在眼中,但是隨著他們的不斷壯大,暗殺的人越來越多,西晉建立後,朝廷深恐他們的存在會威脅到自己的統治,於是將天下武林豪傑秘密召集在一起,命他們剷除烈焰宮。武林豪傑早對烈焰宮不滿,對朝廷的相邀,滿口應承。公元306年,烈焰宮在朝廷和江湖人士的追殺下,從此滅絕。

    想不到當時並沒有將他們一舉剷除,還有餘孽活了下來,一百年後的今天,他們又開始在人間興風作浪。

    易傾辰詫異,幽冥帶他去的地方竟是易家莊。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開棺驗屍。」幽冥冷冷的答道,完全不看幽靈的臉色。

    「你做夢。」易傾辰一臉憤恨。

    幽冥冷笑:「是不是做夢,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敢!」易傾辰伸出手,結果連幽冥的衣袖也碰不到。

    「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烈焰宮的規矩你應該知道,修羅是我烈焰宮的人,她就算是死,就算是化成了灰,也必須回到烈焰宮,否則你就是在以下欺上,這後果你可要想清楚。」

    易傾辰咬著牙,狠狠的瞪著幽冥:「你會遭報應的。」

    「是嗎,那還真是令人期待。」

    「你也算得上是人?」

    「我若不是,那你就更不配,男寵。」幽冥故意揭起幽靈的創傷,果然易傾辰變了臉色。

    「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那兩個小鬼不在,你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幽冥握抓易傾辰的手腕,他不懂,人為何總想著做一些愚蠢至極的事。

    飄兒的墳墓前面,易傾辰毫不掩飾內心失去之痛,更加不掩飾對幽冥的徹骨恨意。

    幽冥殘血的望著面前安靜得連一聲蟲鳴都沒有的墓地,他手把手教出來的愛徒竟是死在別人的手中,這口氣叫他怎麼吞得下。

    不顧她留下的傷口,一聲震動天地的巨響,讓眼前的新墳炸開。棺木中除了一個骨灰盒,就是她生前最喜歡的碧玉樹葉。

    幽冥撿起那片他為她親手打造的樹葉,心中盛滿滔天的憤恨。她是真的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當年他送她這片樹葉的時候,她說過,就算是死,她也絕不會將它丟棄。「她死前說了什麼?」

    「她說不甘心。」

    「不甘心?」幽冥手觸摸著那個寒冷得像塊玄冰的骨灰盒,這是詛咒,烈焰宮的人一旦違背自己的誓言,都不會善終。飄兒,修羅,你可真是勇氣可嘉,不愧是我的徒弟。

    「你已經見到她了,我們可以上路了嗎?」

    「上路,」幽冥冷笑「也是該上路了。」

    幽冥捧起飄兒的骨灰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個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早不知道人死是什麼感覺了,可是,那盎然的殺氣是從何而來,難道說他的修煉還不到位,他應該更加冷血一些。

    易傾辰站在他的身邊,他也覺得震驚,這個人究竟是在恨些什麼,他不相信他是在為飄兒的死難過,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對自己心愛之人下毒手,飄兒身上的傷疤和胸前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漆黑的夜,四周不斷的發出嗚嗚聲,像是有人在悲傷的哭泣。

    「你真的這麼不甘心嗎?」幽冥聽著那些因為風兒響起的悲鳴聲,輕輕的問道。

    易傾辰抬起頭,今夜的上空沒有一絲星辰,甚至連一片烏雲都不曾見到,罪惡的手,總喜歡在這樣的夜色中犯下他令人髮指的罪行。

    「你為什麼不死?」幽冥將目光轉向滿眼深沉的易傾辰,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因為你們還沒有死。」易傾辰據實以答,他堵,他會滿意這個答案。畢竟一個強大到變態的人是需要一點刺激的,而他足夠擔當起大任。

    幽冥果然沒有對他的回答反感:「你真這麼希望我們死嗎?」

    易傾辰轉過眼眸,眼神高深莫測,對於一個會讀心術的人來說,他無需掩藏心中的真實感受,他恨,恨得光明正大。

    「是。」

    「哈哈哈哈,好,那我祝你早日成功。」幽冥大笑,眼中不是輕蔑,不是鄙夷,而是真心希望他能成功。他活了這麼久,早就活夠了,不過能殺他的人卻遲遲都沒有出現,他原以為飄兒可以,不過她到底是讓他失望了,沒死就要想辦法活著,這是他的生存信條,若他們不能一招斃命,那麼他永遠都不會讓自己輕易死掉。

    「你想死?」易傾辰覺得自己問的有些笨。

    幽冥笑過之後,探究的打量著易傾辰:「那要看你是不是這塊料了。」他不介意讓他變得更強一些,甚至是行屍走肉。

    烈焰宮因為遭到滅絕之災,他們便遠逃海上,東海有一神秘的地方,叫鬼迷路,就算是鬼經過這個地方也會迷路。當年烈焰宮宮主烈焰死裡逃生帶著手中的兩大護法(幽冥、幽靈)、靈童(修羅)和一個侍女(鬼魅)逃到蓬萊島,他們在布下了九九八十一陣,若不是島中人,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休想進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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