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78話 文 / 錢小串
低調黑色的蘭博基尼飛馳上半山腰,在古老奢華的別墅面前陡然停了下來。就上
車內,夜修宸的手握緊拳頭,狠狠砸向方向盤。
隱忍已久的怒氣與擔憂通通湧了上來。
洛洛,我居然,讓人從我的手中將你抓走。
距離雨洛被抓走已經三個小時了,她到底在哪裡,金坤有沒有對她怎麼樣,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想他……
無數的思念在這三個小時內急速膨脹,他快要壓抑不住,可是,她在別人手裡,他之後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很艱難,因為,這些決定,直接關係到她會不會受到傷害,他能不能將她救出來,護她安然無恙。
他絕對,不允許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哪怕,是一根頭髮。
夜修宸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莫司遠遠跟在他的身後,心裡瀰漫著愧疚,自己在「魅色」的衝動與魯莽,很有可能會讓小姐受到傷害。
張媽早已經等在了客廳門口,自家小姐三個小時沒回來,而少爺卻突然從公司回來,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害怕少爺會怪罪自己沒有攔住小姐。
「少爺,找到小姐了嗎?」
夜修宸腳步一滯,沒有回答張媽的話,逕直往樓上走去。
蘇允兒早就接到夜修宸回來的消息,她打了一個哈欠,身上仍舊穿著睡衣,佯裝自己剛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狀似很驚訝。
「夜,你怎麼回來了?」
蘇允兒的出現讓夜修宸眼裡的怒火更甚,他抬頭看向面前的女人,眸色冰寒。
「蘇允兒,演戲演夠了嗎?」
蘇允兒眸光一閃,有些驚慌,但很快掩飾了過去。
「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演戲——啊!」
手腕突然被人攫住,夜修宸用了力,她只覺得自己的手彷彿要被他捏斷。
「蘇允兒,誰給了你這個膽子?你竟敢,陷害她!」
夜修宸突然逼近蘇允兒,黑眸裡翻滾著滔天的怒氣,一個字一個字,如來自地獄的召喚,彷彿,隨時隨地,都能取人性命。
蘇允兒開始驚慌,拚命搖頭。
「沒有,夜,我沒有,洛洛怎麼了?」
「蘇允兒,你別告訴我,洛洛平白無故要離開夜宅,跟你沒有關係?」
蘇允兒心裡一驚,訕笑兩聲。
「怎麼會?我根本不知道洛洛離開夜宅了啊。」
「呵。」夜修宸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蘇允兒,她要是怎麼了,我第一個讓你蘇允兒陪葬!」
「卡嚓」一聲脆響,蘇允兒的瞳孔驟然撐大,黑色的眼珠子,幾乎快要暴突起來,嘴唇微張,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她的腕骨,被夜修宸生生掰斷。
「莫司!」夜修宸語氣一沉,看向蘇允兒的眼神充滿厭惡與怒氣,「把這個女人給我丟掉到夜門的永久地牢去!」
「夜——不要!」
蘇允兒緊緊摀住自己的手腕,忍著腕骨斷裂的劇痛,手腳並用地爬到夜修宸的腳邊,死死拽著他的褲腿。
「夜,求你,不要把我扔到那裡去,求你——」
只要是對夜門稍有瞭解的人都知道,夜門,有一個足以讓所有人談及色變的地方,那就是,永久地牢。永久地牢裡關押的,多半是罪大惡極的仇人,或者組織的嚴重背叛者,一旦進去,就不要想有出來的一天。最讓蘇允兒恐懼的是,那裡的人,常年不見天日,她無法想像自己進去,會受到怎樣的對待。
夜修宸冷冷一笑,臉上浮現一抹殘忍狠厲笑意,他微微俯下身,看著地上哀求哭泣的女人,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說出來的話,足以,讓她被毀滅。
「蘇允兒,你不是很喜歡男人嗎?那裡,有很多男人,他們忘記自己有多少年沒見過女人了,你去了,一定會受到他們的熱烈歡迎的。」
「不要——」蘇允兒欲哭無淚,整個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發抖,「求求你,求你了夜,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讓我去那裡,求求你……」
蘇允兒不斷哭泣哀求著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卻恍若未聞,修長有力的雙腿無情地將她踢開。
「莫司。」
「是,少主。」
莫司上前,緊繃的五官顯示著他此時的怒氣,這個女人,是陷害小姐的罪魁禍首,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莫司,不要,莫司,你忘了嗎?昨晚,我們才……」
「閉嘴!」
熟悉噁心的畫面在腦中閃現,那將是他這一生,最不願意記起的回憶。
破碎的身體被莫司拖著往別墅外走,蘇允兒早已經驚恐地只知道呼喊夜修宸的名字求饒認錯,然而,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她面前。
淚水突然停滯,蘇允兒換上了衣服狠毒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夜修宸,你救不了那個賤女人的,不久以後,你見到的,只會是她的屍體,哈哈——」
夜修宸的身體劇烈一震,森冷的眸光驟然射向蘇允兒。
「拖下去!」
「夜修宸,你會後悔的——」
客廳,很快便恢復一片平靜,夜宅的下人早已經被嚇得躲在角落裡不敢說話。
夜修宸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進了雨洛的臥室,輕輕地,躺在她的床上。
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是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將他包裹住,就彷彿,她在他的身邊一樣。
蘇允兒被拖出去的最後的話不斷在腦中迴盪,黑眸一片,深邃不見底。
洛洛,你一定不能有事,要好好的,等著我……
陰森潮濕的地牢角落裡,雨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四週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加深了她的恐懼。
偌大的地牢內,只關押了她一個人,她將自己背靠在水泥牆面上,環繞著她的其餘三面都是柵欄,黑洞洞的,時不時傳來幾聲淒烈的慘叫,好像隨時都會有鬼混穿透柵欄與柵欄之間的縫隙,飄飄而來。
牆上屬於上個世紀古老破敗的掛鐘又一次敲響五下,她被關在這裡已經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