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3 山窮水盡疑無路 文 / 晴子卿卿
啊！警察先生看著那張證件，終於傻眼了，手不由自主地就鬆開了，楞楞地看著那個英俊的中國男人大步地向著前面那抹纖細的身影追去……
正在大步跑著的女人口袋裡的手機聲響起來，肯定是凌一凡打來的，如果她不接，他一定會急壞的，女人的腳步慢下來，她輕輕地喘著氣，掏出手機，點撥開來，慢慢地放到耳邊；「伊伊……」手機的那一頭傳來凌一凡溫和的聲音，「今天上午的課怎麼樣？還好嗎？」
「嗯，挺好的，基本上還能跟上……」林伊平定了一下自已的喘氣聲，盡量讓聲音裡帶著點笑意，可是她一轉眼又看到了那個追上她的男人，女人有瞬間的錯愕，外國的警察也就這麼點能耐嗎？她皺了皺眉，很快從男人的臉上收回目光。
不過，這一回冷毅沒有強行擁抱她，只是靜靜地跟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接電話，只要女人在他的身邊，或者在他的視線裡，就沒問題。
「那就好……中午呢？在哪兒吃的？」那頭傳來凌一凡輕輕的笑聲，「吃得習慣嗎？」
「放心，在一個中餐館吃的，很習慣……」林伊也跟著輕輕地笑了笑，冷毅不用聽也知道手機對面的人是誰，這種口氣的對話，原本只屬於他和林伊……
冷毅不由地皺了皺眉，一陣酸味跟著濃濃地湧上心頭……
此時，凌一凡正靠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一臉幸福的笑容，每天中午這個時候，他都會準時給林伊打電話，詢問她的學習和中餐情況，下午林伊放學時候，他都會準時出現在她的學校門口，接她一起回家。
這時辦公室的門輕輕地被敲響，凌一凡這才柔聲對著手機的那一頭說道：「伊伊，我有事情了……下午我再來接你放學！」
「嗯，好！」那頭傳來林伊溫柔的聲音，接著聽到她掛機的聲音，凌一凡這才放下手機，向著門口叫了一聲：「請進！」
進來的是米麗，她狹長的丹鳳眼看著凌一凡臉上幸福的笑意，眼底明顯閃過一線失落，自從凌一凡多了一個未婚妻，從此她就經常看到凌一凡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凌總，這個文件需要你簽字典」米麗輕輕地把手中的一份文件放到凌一凡的辦公桌上。
「嗯！」凌一凡快速地翻閱了一下，拿筆在文件的最後一頁上簽上自已的名字，然後把文件交給米麗，那目光跟著落在米麗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才道：「米麗，你幫我找一家米蘭城裡最好的婚紗店。」
米麗微微一楞，猛然抬頭盯著凌一凡，半晌才輕聲笑了一下，那笑容裡顯然帶著點心酸，輕聲問道：「凌總，你這麼快就要……結婚？」
「嗯！」凌一凡沒有看米麗的表情，他揚唇笑笑，「想先試試婚紗……嗯，如果你願意，到時候陪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半晌，米麗勉強地笑了笑，輕聲回答道，她知道凌一凡的意思，無非是想讓她死心！米麗慢慢地收起文件，看著凌一凡，「凌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嗯！」凌一凡溫和地點點頭，目光隨即落向桌上的文件，米麗黯然地退出辦公室……
另一邊米蘭的街頭，林伊急急地往學校走去，下午她還要上半天的課，冷毅不疾不徐地跟在她的身邊，還不時地伸手去拉她的手，跟著就被她狠狠地甩開，可是男人依然不屈不撓……
男人的不斷糾纏，終於使林伊停下腳步，她皺起眉頭，側過身子看著冷毅，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懊惱：「冷毅……別跟著我，沒用的，我不會回頭的，明白嗎？」
「你會的！」冷毅的聲音淡然而堅定，漆黑的眼睛如充了電一般，緊緊地盯著眼前懊惱萬分的女人。
林伊終於無語，她眼底的懊惱漸漸地變成冷淡，好吧，你想跟你就跟吧，反正和我無關！女人咬著唇瓣，冷冷地逼視了一會兒男人，又重新邁開腳步往前，冷毅依然抬腳跟上，林伊就當沒看見。
兩個人又是一陣拉扯，拐了個彎，林伊終於看到前面培訓學校的門口了，她加快了步伐，向著門口奔去，在門口的地方，她向著門衛出示了一下證件，就急急地衝進校門，她聽到身後的門衛攔住冷毅：「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證件……」林伊的唇角揚起一絲微笑，快步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教室裡已經坐了不少的學生，大部分是來自於亞洲地區的，林伊微笑地向著大家打著招呼，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從包裡拿出書本，低頭看著，等著老師來上課。
不一會兒，教室的門口傳來輕輕的英語對話聲，其中的一個聲音帶著迷人的磁性，很熟悉，林伊猛然抬頭，就看到她們的英文老師蘇珊女士正和冷毅有說有笑地走進教室。
林伊楞住了，對這個男人的不屈不撓，顯然她也沒撤了，她烏黑的眼睛盯著教室前面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看著那張俊臉向著她的方向走來，那臉上還帶著點迷人的微笑，那漆黑的眼睛正盯在她的身上。
接著，那個高大的身影在她同桌的位置邊停了下來，林伊聽到那磁性迷人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小姐，能不能把你的位置讓給我一下？」
「為什麼？」同桌的女生驚訝地看著她身邊這個英俊不凡的男子，同樣用英語問道。
「因為，我想和我女朋友坐一起！」那個男人很冷靜，臉上帶了點淡漠的微笑，指了指她身邊的林伊。
「哦，好！」同桌的女生恍然大悟，她轉頭微笑地看了林伊一眼，點點頭，忙起身讓出身邊的座位，冷毅很自然地在林伊的身邊坐下，稍稍一轉頭看著林伊訝異的目光，微微勾唇向著她一笑，那笑容裡滿是陽光。
可是，林伊卻沒有一點笑容，她微微地蹙了蹙眉，冷漠的轉回自已的臉蛋，不再看他。
不一會兒，林伊的前面就飄過了一張紙頭，紙頭上畫了一個哇哇大哭的小男生，邊上站著一個扯高氣揚的小女生，小男生的頭頂上有一行字：「哇哇哇哇，我老婆不理我了！」
林伊眼波微動，她抿了抿唇瓣，輕輕把把紙頭揉成一團，扔在一邊……
又過了一會兒，一隻大手悄無聲息地伸過來，繞在女人纖細的腰上，女人咬著唇瓣，趁蘇珊轉過身子的時候，狠狠地甩下它，可是很快地它又不屈不撓地伸過來；女人微微蹙眉，眼底滿是無奈……
教好了基本句式後，蘇珊小姐放下手中的書本，微笑地對她的學生們說：「下面又到了我們的開心時刻，嗯，大家最期待的情境表演時間……」
「哦也……」學生們熱烈地鼓起掌來，情境表演就是，要求學生們運用學過的句子，即興編排一段對話表演，學生們可以自由發揮，老師則根據各人的表現，給以相應的學分。
蘇珊小姐和藹地微笑著，她向同學們輕輕地揮揮手，教室裡便安靜下來，蘇珊小姐的目光掠過冷毅，在林伊的臉上稍稍停留了一會兒，林伊忙著迴避她的目光，但是蘇珊小姐的聲音還是在教室裡響了起來：「今天我們請林伊小姐和冷毅先生為我們帶來一段即興表演，因為他們是情侶，因此我希望他們能表演一段情侶間的對話，大家看怎麼樣？」
「不是這樣的……」林伊一驚，忙出聲叫起來，但是她的聲音早已淹沒在眾人們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中，大家只看到她吃驚地眼神，張開的嘴巴。
冷毅滿臉的微笑，他高大的身軀跟著從位置上站起來，漆黑的眼睛轉向身邊女人，看著那個女人的唇瓣因為震驚而略略張開……
教室裡的掌聲和熱情的口哨聲漸漸地平息下來，蘇珊老師的聲音再度響起：「請兩位上台來！」
伴隨著蘇珊的聲音，冷毅的大手伸向林伊，抓住她的胳膊，使勁地拉起來，那力度太大，林伊不得不跟著站起身來，她向著蘇珊語無倫次的：「蘇珊小姐……不是這樣的……我不會表演……我不認識這位冷先生！」
蘇珊和藹地一笑，道：「林小姐別太介意，不管你們是不是，這只是一場表情而已，請上來吧，這是你的一項重要的課堂分數哦！」那位英俊的中國男子剛剛在教室外面，告訴過她，他的女朋友正在和他發脾氣，現在看來是真的……嗯，蘇珊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想要撮合兩個合好……
被冷毅手臂的拉著，林伊終於跟在男人的身後，踉蹌登台，站在檯面上，林伊也就平靜下來了，的確，每天都有這麼一個場景表演，很多同學都自告奮勇地表演過，而她，的確還從來沒有上台過。
想到這裡，林伊終於努力讓自已坦然起來，可是她烏黑的眼睛依然落在下面同學的臉上……身體跟著就被冷毅有力的雙臂扳轉過來，女人不得不面對著冷毅而立，也不得不抬頭看向前面那張俊美不凡的臉。
此時在那張俊臉上，唇角微微地勾著一抹笑意，漆黑的眼底愛意滾滾而來，女人抿了抿唇瓣，稍稍垂下眼簾，躲開男人灼熱的目光，落向男人的肩膀，盡量讓表情淡漠。
男人的兩隻長臂抓住女人的雙肩，讓女人面對著自已，女人的目光則躲在男人的肩膀上，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台上，沉默著，冷毅似乎在醞釀著情緒，又似乎在腦子裡搜尋著什麼記憶——台下一片安靜，所有的眼睛都齊唰唰地盯在台上，等待著表演的開始……
突然林伊聽到冷毅磁性迷人的聲音輕輕地響起，用標準的英式英語：「那邊窗子裡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那是東方，我的愛人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那是我的意中人！」
那標準的英式英語，還有那迷人的嗓音，讓教室裡瞬間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這次卻沒有一點口哨聲；林伊也猛然抬頭，烏黑的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她記得那是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當中的一段對白。
林伊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她什麼也說不上來，只能楞楞地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男人的目光迎向女人，眼底閃出一片如陽光般溫和的光芒，看著女人欲言又止的樣子，男人迷人的嗓音繼續響起來：
「那是我的愛，唉，但願她知道我在愛著她！她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眼睛已經道出了她的心事……讓我去回答她吧……不，我不要太鹵莽……」
林伊怎麼也沒想到冷毅能把莎士比亞的這一段對白，記得那麼牢，說得那麼順暢！說真的，她的確是對不上話了，內心的一點點羞愧讓她略略地臉紅起來，那雙烏黑的眼睛不安地閃了閃，在男人看來卻是最美麗的羞澀。
男人唇邊的笑意加深，眼底更加燦爛，磁性的聲音漸漸高昂起來：「她臉上的緋紅會掩蓋星星的明亮，正像燈光在朝陽下黯然失色一樣；她的眼睛在天上大放光明，使鳥兒誤認為黑夜已經過去，而唱出它們的歌聲！」
女人的臉更紅了，她不由地伸手捂了捂自已的臉蛋，終於輕聲接口：「可惜那臉上的緋紅已經不是為你紅；那眼睛的光芒也不是為你放……」
但是女人的聲音很快地被男人打斷，他低頭看著女人的眼睛，一笑：「瞧！她用纖手托住了臉，那姿態是那麼美妙！啊，但願我是那一隻手上的手套，好讓我親一親她手上的香澤！」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候，男人的雙手從女人肩膀上放下，轉而拉過女人的纖細的手掌，放在唇邊親了一口，那漆黑眼底的愛意如些清晰，聲音磁性柔和：「嫁給我吧，我的愛人，我要讓你穿上最美麗的婚紗，做我最美麗的新娘子！」
那一瞬間，林伊有片刻的迷糊，在她的思想還沒恢復過來的時候，她纖細的身體跟著被男人高大身軀摟入懷內，男人溫暖的氣息拂著女人的髮絲，男人低低迷人的聲音在女人的頭上再次響起：「嫁給我，伊伊！」
教室裡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蘇珊小姐也拚命地鼓掌，她從下面的位置上站起身來，向著台上走去，她的眼角帶著點點淚光，雙手緊握在胸前：「這場景好感人……」
男人懷裡的女人猛然醒悟過來，她烏黑的眼睛波瀾閃過，凌一凡英俊溫和的笑容騰然出現在腦海裡，女人又是一陣羞愧，她咬唇急忙推開男人的懷抱，向著台下的位置走去。
男人漆黑的目光追隨著女人，眼底的失落閃過，跟著他就邁開長腿追隨而去。
蘇珊小姐當堂宣佈成績：「冷先生標準的英式英語，迷人的嗓音，無可挑剔，可以打最高等級優秀；林小姐基本沒有發音，可以打不合格，但是，鑒於冷先生完美的英語水平，估計完全可以教會林小姐，因此，就給林小姐打合格！希望冷先生以後多多幫助林小姐……」
冷毅偷眼看看林伊的臉色，那張臉又變成了冷若冰霜的樣子，眼底明顯有沮喪，男人抿了抿唇瓣，忙認真地向蘇珊建議到：「蘇珊小姐，其實林小姐的語言挺好……剛才是我不好，全佔了詞，她沒了機會……要不，交換一下，給我合格，給她優秀，你看這樣行不行？」
身後傳來竊竊的笑聲，蘇珊也睜大眼睛：「冷先生，這，怎麼行？」
林伊瞪大眼睛轉向冷毅，滿眼的冷漠瞬間全變成懊惱，冷毅，你這是在幫我，還是在損我？可是她明明白白地看到，那個男人一臉的認真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女人倏然收回目光，皺起眉頭，她終於明白，愛情使人變蠢的深刻含義……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學的時候，林伊整理好書本就匆匆往教室外衝去，冷毅很快的抬腳跟上，長臂一伸，就摟住她的肩膀，聲音親暱：「伊伊，我們一起吃晚飯！」
林伊只得停下腳步，閉了閉眼，再轉向男人，聲音裡滿是無奈：「冷毅，我已經有未婚夫了，別再糾纏了！你明不明白？」
「只是未婚夫嘛，又不是丈夫！」男人的聲音霸道而充滿了不屑，那摟著女人肩膀的手臂跟著收了收，女人憤怒地伸手推開他，大步往前走去，男人緊緊跟上……
培訓學校的大門外，凌一凡停好車子，正往門口的方向走來，他一眼看到校園裡的路上，兩個拉拉扯扯的男女，凌一凡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他不顧門衛的問話，大步向著兩個人走去。
「放手啊！」林伊懊惱地瞪著那只再次強行落在她腰上的大手，掙扎著。
「伊伊……」冷毅手頭稍稍收緊，皺眉，「就吃個飯嘛！」
就在這時，林伊正在掙扎著的肩膀被另一雙大手，緊緊地抓住，硬是把她從冷毅的手中拉了過去，因為事出意外，冷毅手上並沒有多少力量，女人很輕易地被拉了過去。
林伊抬眼一看，輕輕地叫了一聲：「一凡……」
「嗯！」凌一凡低頭朝著林伊柔和地一笑，摟緊她的肩膀，再抬眼看向前面一臉陰翳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聲音冰冷：「冷少，伊伊是我的未婚妻！請你注意你自已的身份和地位，離她遠一點！」
冷毅微微瞇眼盯著凌一凡，眼底的陰鷙加深，他的手關節狠狠收緊，緊張的氣氛迅速在空氣中傳播開來。
林伊緊張地看了看冷毅，又抬頭看著身邊男人英俊的臉，微微蹙了蹙眉，她的纖細的手輕輕繞上凌一凡的腰間，柔聲說道，「一凡……我們走。」
「嗯！」女人的溫柔使凌一凡再也沒心思和冷毅對峙，他聽話地應了一聲，隨即摟著林伊的肩膀轉身離去。
冷毅沒有再追上去，他咬著牙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對離去的背景，眼底的陰霾和沮喪清清晰晰，我已經很努力地在挽回了，伊伊，你真得不願意回頭嗎？我真得沒有機會了嗎？第一次，冷毅感覺到如此茫然和無助！
米蘭市郊的別墅裡，林伊已經洗好澡，穿著睡袍坐在床上準備睡覺，臥室的門輕輕地敲響，林伊柔聲叫道：「進來！」
凌一凡推門而入，他微笑地看著坐在床上的林伊，眼底滿是柔和：「伊伊，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好！」林伊烏黑的眼睛看著門口英俊溫和的男人，唇邊揚起一抹微笑。
凌一凡走到床邊坐下，狹長的眼睛看著女人清澈純淨的雙眸，濃濃密密愛意佈滿眼底，他愛溺地伸手在女人潤白潔淨的臉頰上輕輕地拂過，猶豫著輕聲問道：「伊伊，你……還會願意嫁給我嗎？」今天冷毅的出現，還有他和林伊之間的拉拉扯扯，讓他的心不由地生出不安和憂慮，他害怕女人不想嫁給他了！
女人純淨的雙眸安靜地看著男人眼睛裡湧動的愛意，唇邊的笑意加深，她柔聲說道：「一凡，只要你願意娶我，我就願意嫁給你……女人能嫁給你，是她的幸運……」
男人的眼底唇角的笑意蕩漾開去，他情不自禁地拉過女人，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這個女人，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她！女人的唇邊帶笑，雙手環上男人的腰，安靜地趴在他的懷裡。
男人的唇瓣親親地吻著女人頭頂的髮絲，柔聲問道：「那麼，伊伊，我們下周就舉行婚禮好嗎？教堂和儀式我剛才都問過了，明天就可以安排好……以後我們回國的時候，再舉行一次中式的婚禮……」
女人烏黑的眼睛在男人懷抱裡閃了閃，她很快地輕聲應道：「好，你安排吧……」
抱著女人的雙手緊了緊，男人再次低頭親了親女人的髮絲，聲音如蜜：「那麼，過兩三天我們就去試穿婚紗……我已經叫米麗幫我們安排好了！」
婚紗？女人烏黑的雙眸璀璨如星，心的地方狠狠地跳了跳，她從男人的懷裡抬起頭來，看著男人的臉，那眼神如夢一般的迷離起來——那是她從小的夢想，現在馬上就要實現了嗎？
「怎麼了，不喜歡嗎？」女人的沉默讓凌一凡緊張了起來。
「不是，我喜歡的……」女人揚唇笑了笑，但是她的鼻根處卻酸酸的，她掩飾般地，重新把頭埋進男人的懷裡，曾經，冷毅說不能給她婚禮，冷毅的婚紗是留給夏夕畫的；曾經，她真以為她這輩子不能再穿上婚紗了，那個小時候就有的夢想不能實現了……
「伊伊，在想什麼？」凌一凡輕輕地撫著女人挺直的脊背。
「沒想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已好幸運，這一生能遇上你！」女人輕輕地說著，在男人的懷裡閉上眼睛。
凌凡唇角的笑意擴散開去，他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抱著女人靠在床邊，如果他能這樣抱著她靠一輩子，他也願意！好一會，凌一凡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稍稍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明天……你暫時不要去上培訓課了好嗎？……休息一下準備一下。」
女人明白，男人在擔心冷毅再閃的糾纏，她長長翹翹的眼睫毛在男人懷裡閃了閃，輕輕地點了點頭：「嗯……」凌一凡的微笑再次擴展開去，抱著女人的雙手又輕輕地緊了緊。
懷裡的女人閉著眼睛，漸漸地發出輕輕地均勻的呼吸聲，男人的眼底一片柔和，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戀戀不捨地把她放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輕輕地替她蓋上，俯身仔細地端詳著她的睡顏，好久才起身輕輕地離去……
此時，米蘭市最著名的酒吧，冷毅獨自坐在高腳凳上，長大衣和西裝外套都脫了，只穿了件黑色的襯衣，領口的領帶鬆鬆垮垮地斜著；身後的保鏢遠遠近近地站著，一杯一杯地喝著，越是想忘記，那清新美麗的臉蛋就越是清晰……
這時從門口又進來一個男人，身材修長，英俊的臉上滿是剛毅，那雙帶著刀鋒的眼睛，閃著咄咄逼人的光芒，他看了一眼坐在那兒不停地喝著悶酒的冷毅，唇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容。
一個保鏢立即湊近冷毅的耳邊，輕聲說道：「少爺，滕先生來了！」
冷毅眼皮也沒抬，只管自已往杯子裡倒酒；那滕銳大步走到冷毅邊上的位置上坐下，側頭看著一臉冷漠的冷毅，不由地輕笑一聲：「還是為情所困？」
冷毅依然沒反應，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滕銳招手也叫來一瓶酒，一邊往自已的杯子裡倒酒，一邊慢悠悠地說道：「女人嘛，不聽話很簡單，就兩個辦法……」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果然，那個顯然已經喝多了的冷毅眼波一動，那冷嗖嗖的目光跟著射向他，顯然是在等著他的下文。
滕銳一仰頭喝下一杯酒，伸手又往杯子裡倒了一杯，伸手正想再端起來，那酒杯隨即被冷毅的大手按住，冷毅漆黑的目光盯著他，冷冰冰的聲音裡帶著微微的醉意：「說，什麼辦法？」關於滕銳以前千里追妻的事跡，冷毅也略知一二，這個時候，無疑是覺得滕銳可能比自已有經驗，有辦法。
滕銳看著那只捂著自已杯子的手，暗暗好笑，他忍住笑意，很認真地說：「一是搶了回來，關著！」
冷毅眼波又是一閃，這種事情，自已好像也幹過嘛！那次林伊生病時，坐在蔣暉的摩托車後，被他抓了回來，後來生病好了，也不讓她走……可是，後來林伊以絕食、跳樓來威脅自已，自已只好又放了她……
想到這裡，冷毅輕哼了一聲，淡淡地：「那她如果絕食跳樓什麼的，怎麼辦？」
滕銳滿臉的不屑，他嗤笑一聲：「那還不簡單，綁了，告訴她，要麼我幫你把食物塞下去，要麼你自已吃，還不行，就掛營養素，綁了手腳掛營養素，她還能怎麼動？跳樓麼更好說了，鎖了門，鎖了窗，看她怎麼跳！」
這也行得通？冷毅微微瞇起眼睛斜睨著身邊那個一臉冷酷的男人，口氣裡帶著點嘲笑：「你當年這麼做過？」
「呃，那當然……」滕銳又是不屑地一笑，他想起當年，她的老婆蕭語焉跟另一個男人跑的時候，他把她抓回來，就是強行關了起來，強行餵飯，綁了手腳，強行掛吊滴……當然他沒有告訴冷毅，其實最後蕭語焉也並沒有屈服他，反而還讓她設計放跑了那個想帶著她跑的男人……
冷毅終於微微勾唇笑起，原來和滕銳比起來，自已還不算狠的……他修長的手指拿起透明的玻璃杯，輕輕地晃了晃裡面淡黃色的液體，聲音低沉緩慢：「那第二種方法呢？」
「第二種？」滕銳眼波微動，眉峰微皺，一幅很有經驗要樣子，「那要看女人為什麼不聽話了，呃，如果是因為另一個男人不聽話……」他轉頭看了一眼冷毅，聲音裡滿是冷酷，「那就把另一個男人抓起來，讓女人來求你……哎，或者把女人最在意的人抓起來，讓女人來找你……嗯，那個時候，你就可以提條件了！」
這回輪到冷毅不屑地笑起來，這種方法他早就想過了，只是他沒有去做！他輕哼一聲：「這也算方法？三歲小孩都知道，你就沒有好一點的溫柔一點的辦法嗎？非得這麼強悍的？」其實冷毅是怕這種強悍的方法對倔強的林伊不起作用。
滕銳再次輕笑出聲，他炯炯閃亮的眼神看著冷毅，腦袋湊過去了一點，聲音裡略帶上一點曖昧：「有，那就是直接撲倒……呃，這一招對女人很管用，她被撲倒在身下的時候，就來不及想得太多……唔……很管用！」滕銳想起他和蕭語焉，當年再怎麼吵，一到他身下，都會暫時忘記一切……
嗯，這招倒真沒使過，冷毅的心猛然地跳了一下，往日的美好海浪般地又開始浮上腦海，女人如玉般美麗的身體，緋紅的臉頰，如水霧般迷離的眼神，玉藕般修長的手臂羞羞澀澀的抱著他的身體……
冷毅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平靜自已突然升起的情愫，半晌他才重新睜開眼睛，抿了抿唇瓣，漆黑的眼睛沒有聚焦地望向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