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v68 文 / 端木花道
在這兒裡,還有一個人是比較孤獨寂寞的,那個就是洛河。(book./)洛河除了每天給兩個病人配藥煎藥外,就很少說話,所以,時間一長,他們差不多就把他給遺忘了,可是賴雅琳沒有,賴雅琳經常注意到他,每當晚上的時候,他就會坐在一個較高的山頭上獨自吹著簫,瑟瑟的簫聲讓人聽著就心酸,可能,他還在思念著上官幽魂吧。
是夜,那畫簫聲又漂了起來,如幽靈般懸浮在空氣中久久不能散去,似而如長江之水的奔騰之狀;似而如汩汩的泉水生機嫣然;似而又如漸漸的河水般溫柔甜秘;似而,又如秋風掃落葉般的孤寂和無奈;似而,更如冬天漫天飛雪般的嚴寒和殘忍。
賴雅琳起身,合衣,尋著簫聲而去,只見他此時,一襲白衣下,一個清秀優雅的男子深情地合著雙目吹著寒簫。
如果有人要問,什麼景色才是最動人的,賴雅琳不再說是那兩隻化為蝴蝶的靈魂在翩翩起舞;不再說是那嫦娥奔月般的淒美;賴雅琳要說,是此時一個孤獨的男子在為心中的人兒在吹著自己的心聲,藉著簫聲對天,對地,對月,來訴說自己對那個女人的思念。
此情此景,賴雅琳僅僅能夠做到的是,「唉」!
輕歎一聲,又能如何,賴雅琳畢竟不是她,雖然這個軀體是她的,但,靈魂不是。
靜靜地靠近洛河坐了下來,兩手托著下巴,也陷入了這段為思念而起的簫聲中。
彷彿,賴雅琳也曾經如此過,獨自一人站在雪山的高峰上,對著茫茫的大雪發呆,在回想著與傷離的一幕幕。
無疑,賴雅琳與他,都是同樣的,孤單的人。
良久,簫聲已停,可是,賴雅琳已陷入了簫聲中,思念中,孤單中,不能自拔。
「你為何歎息?」兀地,他清脆略帶悲傷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將賴雅琳又重新拉回到了現實中。
「我,」抬眼對上了他清澈而幽黑的眼眸,心中想著的,卻是傷離幽綠而冰冷的眼眸,唉,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笑著對他道,「我在想他。」
「他就在你身邊了,為何還會想,想他就回去看他吧。」輕輕地將長簫橫放在腿上,洛河將頭一轉,別過了臉,遠遠地看著山頭的另一邊。
「就是因為他在身邊,所以,我才會想,而且想得越來越多,在想他萬一恢復記憶了,想起雲溪了怎麼辦?想起以前我與他不是打就是吵,想起我已經和他恩斷義絕了,怎麼辦?唉,如果他不在,我就可以不想,也不用擔心這些。洛大哥,你說,他想起以前的事之後會不會不要我?」說出了心中的擔憂,賴雅琳的心也急了起來。
搖了搖頭,洛河微歎一聲,「如果他是真心的話,他就不會。」
「可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是不是真心愛我的。」同樣眼眸遠遠地瞟著遠方,思緒也開始飛了起來。
可是,就當我們倆的思緒都飛了起來的時候,遠遠地,在他們身後,又閃出了一個人影,青色的長袍,修長的身體,冰冷的面孔,是莫傷離。
莫傷離晚上起來卻看不到了賴雅琳與洛河的身影所以就出來尋找,沒想到,賴雅琳倆卻雙雙地坐在那兒說話。心中一股醋意猛然而生,極力地壓著那股醋意,細細地聽著他倆的「甜言蜜語」,只是,越聽越不對勁。
「洛大哥,能不能告訴我,上官幽魂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是不是正像他們所說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聊完了莫傷離之後,賴雅琳開始瞭解這個的身體以前,畢竟這個身體以前做的事情也就等於是賴雅琳做的事情。
「女魔頭?」他驚訝地看著賴雅琳,眼神複雜之極,又愛撫地摸著他懷中的長簫,像是在撫摸上官幽魂一樣,思量片刻後,才對賴雅琳說,「不是,她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女子,雖然不怎麼溫柔,但卻十分善良,正直,身上無時不散發著一種俠女的氣質。」說著,又開始轉回頭來打量著賴雅琳,溫柔一笑道,「就像你一樣,自從第一次在那個破房子中看到你,你身上也散發著與她同樣的氣息,所以,我差點就把你當成她了,只是,她死的那一刻,我就在她身邊,她確確實實是死了,我不能騙我自己。」
似乎想到了上官幽魂死去的那一幕,他的眼神又開始痛苦起來。
「你為什麼不救她?你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死掉?」近似於憤怒,賴雅琳開始有點質問了起來,心情激動以至於兩隻手也捏住了他的胳膊。
可是,就當賴雅琳的手碰到了他的胳膊時,遠處的莫傷離又開始吃醋了。不只是莫傷離,就是洛河的身體也是微顫了起來。
感覺到了自己的冒失,賴雅琳又將手縮了回來,臉色通紅,雙方也不自覺地尷尬起來。
「她,魂兒剛和我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經常冒失,呵呵,還搞出許多笑話來,呵呵,哈哈……」他的聲音在顫動,所以,用笑聲來掩蓋他內心的起伏。
「是麼,呵呵,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他的笑聲也讓賴雅琳放鬆了許多,短短地鬆了口氣。
「是呀,她第一次是和我搶絕戀劍,當時,我倆打鬥的時候,她不小心中了別人的暗器,那暗器上還有毒,所以,是我救了她。我救了她之後,她就開始死纏上我了,我剛開始還有點討厭她,沒想到,最後,竟然愛上她了,哈哈,和你和莫傷離差不多哦,不過,我不才不會像莫傷離那樣冰冷呢!」他邊笑邊說,尤其是最後那句話,幾乎是笑出來的,聲音當然比平常的聲音大得多。所以,很不幸的是,被莫傷離聽到了。
莫傷離聽得滿臉青黑,憤憤地「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可是,他的動作幅度之大,賴雅琳與洛河也都不是等閒,就在他轉身離開的那瞬間,他們就注意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