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章 證據 文 / 緋落著
箱子裡的東西繁瑣又多,如錦花了不少的心思才一件一件的把所有的物件全都清理出來。
她沒有再追問外公家的事情,畢竟自有記憶以來,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外公家的任何人,也從來都沒有聽母親提起外公家是否有舅舅,是否有姨。
如錦把箱子裡頭的東西一一過目了一遍,才不捨的把東西重新整理裝進箱子。
蘇昔容就跑了進來,看到軟榻上堆著的小物件,笑嘻嘻的說道:「方纔我聽說你去了娘家一趟還帶了兩大箱子物件回來,竟連門都不出,就開始整理箱子裡頭的東西,我實在是好奇得緊,到底是怎麼好東西。」
如錦一邊把那些布放進箱子,一邊兒說道:「你聽哪個說的,就是些小時候的東西,現在怪想念,便把它們全都搬了過來。」
蘇昔容坐到軟榻上,隨手撈了一個放在眼底下,又翻了一轉,才把一個小香囊放在矮几上說道:「當然是爾珠說的,不過這些東西是你小時候繡的?我還以為你小時候做女紅就很有天賦呢,沒想到竟然做得這般丑!」
如錦斜著眼輕輕的瞥了一下蘇昔容,說道:「哪有人生下來就會女紅的,我還不是一天天,一針一線練出來的,剛學的時候當然做得差,能做出這個一個小小的香囊就已經很不錯了。」
「嗯,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確實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你強吧,你現在連一塊像樣的花樣都繡不出來。你還好意思說我!」如錦把箱子關上,總算是整理好了一個箱子。
這個箱子裡頭的物件大多都被她整理成自己兒時做的繡品。
蘇昔容翻了翻軟榻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繡品,說道:「別戳穿我嘛,我也就是想找一點平衡感。誰讓你現在繡得這麼好,可別說,老太太現在每天都讓江媽媽教我做女紅。我的老天,都快活不了了!」
蘇昔容一下子就蔫了下來。
「老太太是為你好,現在你年歲還小,但再過個三五年,也是談婚論嫁的時候,蘇家的姑娘雖說用不著靠刺繡過活,可好歹嫁衣得自己繡。以後到了夫家,又個好刺繡,也能討好婆婆的歡心不是。對你總沒有壞處!」如錦撿了一件放到箱子底部。
蘇昔容拉了拉領子,「所以我在很努力的學,不過江媽媽實在是嚴肅。我有些吃不消,這麼,聽到你回來了,不就眼巴巴的往你這類跑麼,反正你的女紅很好,我找了個借口,江媽媽就讓我過來,真好。」
如錦恍然大悟,原來這姑娘竟是想到她這裡來偷懶。
不過蘇昔容的精神很快就恢復。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的說道:「看到你小時候繡的這些東西,我覺得我有信心把女紅學好!」
如錦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姑娘,可要注意,笑不露齒。」
蘇昔容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了。
如錦憋著笑意。一個帶了流蘇的荷包放下去。抬起身,瞧著軟榻上的物件不是太多,就吩咐了楊媽媽說道:「楊媽媽,您今兒就歇息著吧,把爾珠和爾英叫進來送些茶點,這天兒怪冷的。」
楊媽媽一直都在幫著如錦收拾東西,這會兒聽到如錦吩咐,才說道:「哎,我去把那兩個小蹄子叫進來。」
她看了看爐子,詢問道:「可要加碳?這屋子裡頭一整日十二個時辰都燒著爐子,雖說暖和,卻乾得很,莫要上了火。」
如錦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爐子跟前,平日裡上面都燒著水,今兒這爐火故意弄得小了些,若是上面再加上水壺的話,興許就要冒煙出來,就沒有加上。
「拿一些碳過來吧,順便把水壺拿進來,泡上一點菊花茶,再送兩樣小點心過來。」
如錦走到軟榻跟前坐下。
蘇昔容拿著幾個樣式好的荷包擺弄著,說道:「這十多個荷包倒是好看的緊,也是你繡的?」
如錦看了看蘇昔容手上的荷包,「不是,是我母親繡的,是不是繡得很好?楊媽媽說我母親還會些醫術,我竟不知道。」
「你的女紅都這麼好了,若是再學醫術的話,還讓不讓人活了!」蘇昔容怪叫一聲。
如錦拿著帕子捂著嘴巴笑,「我哪裡會學什麼醫術,就連這女紅也是母親過世以後才逼著學出來的。」
她雙手把攤在矮几上的荷包全都收攏起來,荷包有大有小,大的有三寸長,小的也僅僅只有一寸長短,不能裝東西,只做裝飾。
不過這些大大小小的荷包個個精緻好看,哪怕已經放了這麼多年,看起來也還是新的。
如錦把那個最大的荷包先放到箱子裡。
嗯?她看了看手裡頭的荷包,手指在荷包上揉了揉,停頓的時間很短,讓人看不出她的動作,她便把荷包放進了箱子,隨後由大到小一一把荷包放進去。
中間一段時間爾英提著水壺進來燒了開水,泡上一杯蜂蜜菊花茶。說道:「蘇媽媽說,大冬天的若是覺得太燥了,就該多喝這蜂蜜菊花茶。」
「蘇媽媽多心!」如錦呢喃的說了一句,才繼續收拾矮几上剩下的最後幾個荷包。
這才收拾好,爾珠就把點心拿了進來。
是糯米糰子和紅豆鬆糕。
爾珠才進來,就說道:「今兒我運氣好,才到廚房那邊,就瞧見幾個廚娘在做糯米糰子和紅豆鬆糕,說是做出來給大夥兒嘗嘗,咱們府上大多都是女子,冬天就該好生補一補氣血。我也就順便一樣拿了一碟過來。」
蘇昔容瞧著兩碟賣相極好的糕點,嘟囔著說道:「實在是怪事,主子們吩咐人去廚房拿點心,竟要等上不少時候,那廚房卻隨時都做了點心給下頭的丫鬟僕婦吃。我說如錦,你就不覺得今兒拿來的點心是下人們常吃的,掉了身份?」
如錦抬了抬眼角,「都是蘇媽媽把廚房裡頭的人慣壞了,我可管不了這些。」
「嘖嘖,主沒主樣兒,僕沒僕樣兒,蘇府好歹也是個世家呀!」蘇昔容唏噓了一聲。
如錦本拿了一塊糯米糰子,才張開嘴,就聽到蘇昔容這般抱怨了一聲,也沒吃那糯米糰子,說道:「你管這些做什麼?都是老太太允許蘇媽媽這般做,咱們只當敬重府裡的老人,蘇媽媽對小姑娘們一直很好,也就是府裡頭的小丫鬟們才嘴饞,你還真以為蘇媽媽不知個好歹不成?」
說完,如錦一口吃掉那軟軟糯糯的糰子。
味道不錯,不是很甜,卻很軟。
蘇昔容摸了摸腦袋,「我也就是覺得好奇而已,那蘇媽媽連三太太都要禮讓三分,可我怎麼瞧著,怎麼覺得蘇媽媽跟老太太也不對付才是,但老太太竟也容忍了蘇媽媽的作為。若是撂到其他世家大院裡頭,蘇媽媽哪裡敢這般,興許早就見閻王去了。」
如錦被口水嗆了一下,趕緊拍了拍胸口,「你是在哪裡聽說的,世家裡頭有臉面的媽媽在院子裡頭也是小輩們禮讓的,再說,蘇媽媽也沒有做過奴大欺主的事情,你以為世家裡頭是怎樣的?」
蘇昔容揉了揉鼻子,「我給你講的那些話本小說裡頭的世家不就是那樣嘛!見了主子自稱奴婢,卑躬屈膝,主子動不動就可以責罵下人,嘖嘖,要麼就是奴大欺主。」
如錦:「你話本小說看多了。」
世家裡頭哪戶人家對下人如此苛刻?
雖說家生子生生世世都是奴,若是按照本朝律例,可以買賣,就算主子打死了奴僕,也不用一命償一命,甚至根本就不用賠錢,不過世家都好名聲,打死一個奴僕也就罷,若是對所有的嚇人都如此苛責,那些下人的嘴巴可就該亂說了,誰也擔待不起苛刻的名聲。
那樣對待下人的,也只有小家小戶出來的。
呵,哪怕她娘家那麼個小家小戶,陳老爺和陳夫人也不敢這般對僕人,當官的也得博個好名聲,待僕人寬厚,也能博得一定的好官聲。
如錦一一細說了苛責奴僕的利害關係,蘇昔容這才醒悟。
喝過茶,吃過點心,蘇昔容順便就在如錦這裡用了晚飯才回春熙堂,不過也早早的派了丫鬟回春熙堂跟老太太說了一聲。
老太太卻巴不得如錦跟蘇昔容走得近,三太太雖說持家有方,可有時候做些事情,按照老太太的說法就是小戶人家出來的,竟還沒有如錦大方,是以,老太太覺得蘇府出去的姑娘,嫁了人之後也絕對不要像三太太那樣。
等蘇昔容離開了雲錦苑,如錦才把箱子裡頭母親曾經繡的那個大荷包拿出來。
那兩個箱子如錦根本就沒有讓爾珠她們放妥帖,直接就打開拿了出來。
她快速的打開荷包,可荷包裡什麼都沒有,但仔細的摸著,裡面確實是有東西才是。
如錦仔細的瞧了瞧裡面的,又對著蠟燭看了看。
有夾層!
如錦走到裡屋去,拿了一把剪子把裡面的那一層剪開,從裡面拿出一張薄薄的紙。
這紙上面記錄了不少數字,哦,不,是銀兩。還有日期。後面還寫了一個賬本的下落。
如錦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暈,蘇彥寧花費了不少心思都尋不到的東西,竟放在這裡。
不過很快,如錦的臉上卻浮出深深的憤怒和恨意。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