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36章 一條魚 文 / 蘑菇頭
慕辰逸在思涵房間沒呆多久，便去了八姨太太的車廂看她們。(book./)
「阿逸，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想找人打麻將呢？」閻嬌嬌看他進來，先小心的看他的臉色，大著膽子走過去說道。
慕辰逸看八姨太太坐在那兒，她身旁的閻幻幻站了起來，看著他時怯怯的，想要像姐姐那樣走到他面前，卻又不夠膽子。
「我還有事，我讓傑鳳陪你們玩。」慕辰逸也就是來看一眼，馬上就要走。
「你幹嘛呀，阿逸？」閻嬌嬌走過去挽著她的手，「連我們家從來不玩牌的幻幻都說，您要是來打的話，她陪著玩玩也可以。你不能這麼不給面子嘛！」
「是啊，慕司令。」八姨太太亦說道，「一起玩玩嘛！」
「我讓傑鳳先陪你們玩著。」慕辰逸說道，「我一會兒就過來。」
正說著，李傑鳳神色匆忙的進來，慕辰逸一看就有事發生，他的火車上有一台無線電報機，可以隨時收到遠在松州的信息。
「你們先玩兒，我馬上過來。」慕辰逸說著，跟著李傑鳳出去。
「什麼事？」他沉聲問。
「霍時芳死了……」李傑鳳神情難看的說道，「霍天宇逃了，現在不見蹤跡。」
慕辰逸停住了腳步，他站在車窗邊，，手按在一旁的窗台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馬上回復，封鎖霍時芳死的消息，全力搜霍天宇，特別是遼州。他很可能到遼州來……」
「他到遼州來不是自投羅網嗎？」李傑鳳說道。
「可是遼州有他的親妹妹，霍思涵。」慕辰逸看著窗外，眸光變得深遠，「記著，回遼州之後封鎖所有的報紙，絕不可以讓夫人知道松州被佔的消息，知道麼？」
「是，督軍。」李傑鳳回道，「只是……恐怕瞞不了多久？」
「霍時芳怎麼死的？我不是說過要善待霍家人嗎？」慕辰逸問到後面那句，不禁的怒著看了眼李傑鳳。
「石頭將霍家一家人還安頓在霍家的老宅，就剛剛的消息，霍時芳自殺了。」李傑鳳艱難的回答，「石頭說，讓我問您，霍時芳的後事……」
「先秘不發喪。」慕辰逸差點沒撐住，「把霍家人一家人看的嚴一點，好吃好喝的款待著，不可以再有任何的差池，知道嗎？」
「是，督軍。」李傑鳳領了命令，這才出去。
慕辰逸看著窗外，拿出一根煙出來抽。
「慕司令……」陶潤澤不時何時站在他身後。
「陶先生……」慕辰逸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不太好，還是擠出笑容轉過身後，「陶先生在這車上住的可習慣？有什麼需要跟李副官說，他給你辦。」
「車上一切都好。」陶潤澤看他臉色不好，更知道霍家跟現任夫人是什麼關係，他說道，「慕司令應該知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必定有所犧牲。一將功成萬骨枯，後面的路還很長。」
「我知道，一開始我就料到了今日的結果。」慕辰逸重重的吸了一口煙，「今後我有了陶先生，更是如虎添冀。」
「不過人總有七情六慾，慕司令恐怕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受之痛苦。」陶潤澤說道。
「陶先生叫我辰逸即可，我可是您的晚輩。」慕辰逸勉強一笑。
「辰逸，我帶了棋盤過來，可有興趣陪我下一局。」陶潤澤說道。
「好。」慕辰逸點頭，便和陶潤澤去他的包廂。
中午，慕辰逸沒和八姨太太一行人用飯，和陶潤澤的棋下到了下午。陶潤澤萬沒有想到慕辰逸的圍棋竟也這麼高明，佈局精密，收官又出乎意料。
「辰逸可是學過下棋？」陶潤澤更是肯定，這次他沒有跟錯人。
「辰逸在日本住一年多，和一個國學大師學過幾個月的棋，讓陶先生見笑了。」慕辰逸笑道。
「老夫人汗顏，辰逸剛才那盤棋，可有體悟？」陶潤澤問道。
「成事就有如那般圍棋，時而會被重重圍困，時而可能要捨棄不必要的，甚至可能會妻離子散……陶先生真真高明。」慕辰逸說完，眸光變得深遠，不知在想什麼。
思涵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她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突然遠處居然火光，後來那片火光包括了她。她聽到很多人在尖叫，似遠似近，似熟悉似陌生。
她想要過去看個究竟，卻又醒了，慕辰逸就坐在她的床邊。他解了外衣，露出了裡面白色的襯衫，臉下還掛著淡淡的微笑：「夫人，你醒了……」
「督軍……」思涵坐了起來，額際全是冷汗。
「你做噩夢了，告訴我夢到了什麼？」慕辰逸柔聲問道。
「謝謝督軍關心，我沒事，督軍還是請陪你的兩位未婚妻吧！」思涵驚魂未定，卻還是僵冷著臉說道。
「我讓傑鳳陪她們打麻將，夫人也應該走動走動。」慕辰逸說著，握住了她的手。察覺她的手是冰涼的，他眉頭微頗，摸了摸被子，在想是不是被子不夠暖和。
「謝謝督軍關心，我要照顧木頭，我想不用了。」思涵抽回了手，她不認為現在她和他的關係可以這麼親暱。
「我聽下人說，中午你沒吃什麼東西？我記得上回在匯湘樓，夫人對那道雙色魚頭讚不絕口，我讓廚房做了一道雙色魚頭，夫人下床來試試，合不合胃口？」慕辰逸也不在意她的冷淡，給她拿了披風過來給她披上。
「我沒有胃口……」思涵不想讓他照顧，忙自己披上。
「涵兒，就算你自己不餓，也得為木頭著想是不是？你要是不吃東西，哪裡有奶喂木頭？」慕辰逸說道。
思涵想想也是，便跟著他下了床，慕辰逸準備了好幾道菜，最顯眼的便是那道雙色魚頭。思涵不禁要想，這車上哪裡來的鮮魚？山西更是沒有什麼好吃的魚，慕辰逸更不會看得上。
「這道叫在紅燒豆腐魚，剛我讓火車停了半個小時，停的那處是叫水塘，水塘的魚倒有幾分出名，我全讓人送來了幾條，都是極鮮的。」慕辰逸說著，給她夾了一塊魚放在碗裡，「夫人嘗嘗，味道如何？」
「……」她也不看她，嘗了一口，味道果然鮮美。
「味道如何？」慕辰逸再問。
「還可以……」思涵淡淡的回答。
「吃點米飯，會更舒服一些。」慕辰逸說著，竟親自動手給她盛米飯。
「謝謝督軍。」這菜的味道雖然極好，被他這麼看著吃，讓她怎麼都覺得不舒服。她本想問他吃過了沒有？可是轉念一想，他肯定是吃過的，再說他有沒有吃過，跟她也沒有關係。
「喜歡就多吃一些！」慕辰逸給她夾魚肉，還會把刺挑出來，放天她碗裡。
「夫人可知道，我的字叫瑾瑜，你也知道遼州人都喜歡吃魚，小時候所有人都小瑜，久而久之，哪個瑜便分不起，更有的便叫我小魚了。」慕辰逸竟有心情跟她說起了久日之事，自己說著，都覺得好笑。
思涵靜靜的聽著，並不吭氣。
「每每家裡吃魚，便會說小魚回來了嗎？快來吃魚了。於是，得了滿堂的笑。」慕辰逸也不知她有沒有在聽，只自顧自的說。
「可我聽娘都只叫你的名，不曾聽她叫過你的字。」思涵不自覺的說道。
「是……從大哥死了之後，娘親便再也沒有叫過我小魚，我爹更是如此。我爹娘不那般叫，自然更不會有人叫了。」慕辰逸說道。
思涵突然沒味口了，她真不明白，為何慕辰逸要跟她說這些？
「怎麼不吃了？」慕辰逸看她都不動筷子了，又給她夾了菜。
「我飽了。」思涵回道。
「你沒吃多少，要多吃一些……」慕辰逸說道，還給她盛了一碗魚湯，「實在不想吃，再喝點湯。」
「謝謝督軍……」思涵接過了碗，這湯更是鮮，鮮中還有幾分甜滋味。只是嘗著，倒不像家裡廚子做的那般。難不成還在當地找了廚子來做。
她沒有問，吃完了一碗之後，慕辰逸又給她盛了一碗。思涵也沒客氣，繼續吃。
慕辰逸看著她喂口好，心情也變好了。
坐在旁邊看她實在吃不下了，才讓人撤下去。初雪這個時候抱著木頭進來了，木頭安靜的很，身上穿的也厚，小身子不時的動一動。
「把木頭抱過來，我來抱抱。」慕辰逸對初雪。
初雪看了看思涵，才抱著木頭過去，交到了慕辰逸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