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22章 杯酒釋兵權 文 / 蘑菇頭
這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多說。book./top/
晚上,一個個早早的就到了,慕辰逸將會湘樓的四層全都包了,這裡裝修的古色古香,一旁還有歌女在彈琵琶。
他們都等的忐忑不安,這裡的老闆先上了點心,誰也沒心情吃,一個個坐的直直的。
不一會兒慕辰逸挽著思涵進來了,思涵穿著一襲長款的天藍色的大衣,戴著同款的低簷帽,別了一顆藍寶石。
姜登選一行人看到思涵也來了,一個個都站了起來,神情更是緊張。
「二哥,你沒事就好了。」慕辰遠走過來,看著慕辰逸還有幾分懼意,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視。
「坐吧!」慕辰逸淺淺的笑,手摟著思涵的腰,「夫人,坐。」
思涵點點頭,坐在慕辰逸身邊,慕辰逸對她甚是貼心,說道:「夫人,想吃什麼?」
「我聽說會湘樓有一道雙色魚頭,味道很好,正想試一下。」思涵也不客氣,眼眸不經易的掃了一眼姜登選一行人。
「只要是夫人想吃的,本督軍一定為你辦到。」慕辰逸說道。
其他人一聽到慕辰逸說這話,冷汗都出來了,個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最後還是姜登選禁不住了,大聲說道:「督軍,我們這些大老錯,以前跟著老督軍東征西討,只知道憑一身蠻力。現在跟著督軍,督軍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之前督軍生死不明,一會兒一個消息,我們為了遼州的安定,對夫人有所不敬,請夫人敬諒。」
慕辰逸沒說話,思涵卻是笑了:「姜將軍說的有理,督軍也是這般給我說的。可是我是一個小小女子,這會兒我還記得當初我胳中陣痛要生產時,姜將軍是如何將醫生攔在門外,逼迫我交帥印的。我只想問姜將軍一句,若當時我執意不交出帥印,姜將軍和眾位將軍是不是我難產至死,也不許醫生來救?」
「我等絕不敢。」歐陽格一聽這罪大了,個個站起來說道。
「你們個個都說是為了遼州,卻那般欺我孤兒寡母的,這般道理還真是過不了那坎兒。」思涵冷笑一聲,眼睛微向一紅,「督軍,我為了生木頭吃了多少苦您不是不知道,無論如何您得在今兒個給我個交待。」
「夫人,先坐下。」這丫頭裝樣子的裝的可真下。
「我知道督軍心目中,只有您的這些叔伯兄弟,這以前老話說的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們把我孩兒抱走,那麼來逼我,我心裡有多苦,督軍您可是一點兒也不在乎。」思涵不肯罷休般,只說道。
「這件事本督軍也有錯。」慕辰逸說道,「我去廣州之前便料到廣州一行會有意外,我思來想去,把帥印交給在坐的叔叔任何一位都不妥,便讓傑鳳在不得已的情況先交給夫人保管。各位叔叔便各司其職,為我守著遼州,沒想到我這一走就走了五個月。」
在坐的各位都變了臉色,個個都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您是有錯,您錯在不該把帥印放我這兒。」思涵這才坐下來,會湘樓的老闆親自來敲門,開始上菜了。
外面咿咿呀呀的開始唱起了黃梅調,唱的是小詞令,釋兵權。
思涵聽著抿著嘴笑了。
「夫人,笑什麼?」慕辰逸問道。
「督軍,您沒聽出外面的小角兒唱的是哪一出麼?」思涵不答反問道。
「這黃梅調,我聽都聽不懂,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唱什麼?」慕辰逸穿作不懂的的說道。
「這釋兵權的故意講的就是宋朝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的故意的。」思涵樂於開始講故意,「趙匡胤領了一眾部下陳橋兵變,奠定了江山,可是他心裡仍然忐忑不安,督軍可知道為什麼?」
「我自小也讀了些書,有許些印象,姜叔叔你可聽說過?」慕辰逸問道。
姜登選連大字都不識幾個,但是這些故意都是在民間快板說書裡口耳相傳的,焉能不知。他僵著臉:「我也聽過。」
「原來大家都聽過……」思涵說著,笑的更歡。
「夫人又笑什麼?」慕辰逸問道。
「我只是想到,督軍如今的處境跟那個宋高祖無異,您看一聽說您被刺,這姜將軍,歐陽將軍,張將軍個個都來帥印,這帥印一拿,手裡又有一隻軍隊,不是個個都能做督軍嗎?」思涵回道。
「夫人,不許胡說?」慕辰逸佯裝不悅的說道。
「我可沒有胡說。」思涵看了前面的一行人,「督軍,各位叔叔都是爹的舊部下,都有一批誓死效忠的部下,若是有一日他們不也可以黃袍加身,做個地頭小霸王麼?」
「屬下不敢。」思涵這麼說一說,那行人個個都跪在地上。
「夫人年紀小,說話沒輕重,各位叔叔不要見怪。」慕辰逸像是不放心上,忙對跪著的這些人說道。
這些個人這個顫顫驚驚的起來,姜登選臉色變得了豬肝色,說道:「督軍,我們個個對督軍,對遼州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
「我自己是信任各位叔叔的。」慕辰逸笑道,「各位叔叔起來吧!」
「督軍當然信任各位,只是督軍心裡也會擔心,當年宋高祖也是被部下擁戴坐上帝位。各位叔叔沒有二心,若是有一日你們的部下也擁你們為王,只怕是情勢所逼,你們也不得不為之。」思涵說道。
思涵說了這句話,慕辰逸沒有應話,似乎也在為這件事發愁。
「請督軍給一條明路。」張昌宗先跪下來,說道。
慕辰逸看了眼思涵,思涵忙說道:「張將軍,我聽說您的老家是在吉州,您孫子都有三四個了。其實到了您這個年紀,不如回家好好怡養天年,弄孫為樂,您說呢?」
這些人算是明白了,慕辰逸這是要趁機要奪他們的兵權,來一招杯酒釋兵權。
「謝夫人的指示,督軍,我這幾年也感覺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請督軍允許我即日卸甲歸家,弄孫為樂,怡養天年。」張昌宗忙說道。
其他人個個面色難堪,只遲疑了幾秒,個個都跪下,表示願意交出兵權,從此卸甲歸頭。
慕辰逸還假意說幾句留話,思涵卻道:「督軍,既然各位叔叔都歸意已決,您就成全了他們。我聽過這麼一句老話,這人啊一個階段就要做一個階段的事,這會兒就到了他們要休息的時候。」
思涵說了這話,姜登選抬頭看了思涵一眼,但是他也知道就自己做的那些事,慕辰逸肯留他們的命已經算不錯了。
「那好吧,都起來吧!」這酒已經倒好了,慕辰逸看看這酒的成色,眉一皺,「我不是說要上好的花彫麼?這酒如何能喝?」
一旁的李傑鳳聽著,忙讓人來換酒。
一旁的慕辰遠的全身都發抖,其他人臉色發白,心道若是他們不肯交出兵權,是不是今日命都沒了。
「督軍您可能不喝酒。」思涵蓋住了他的酒杯,「您有傷在身,醫生可是說了,你滴酒都不能沾的。李副官,給督軍上龍井吧!」
李傑鳳對思涵說的話,沒有不從的:「是,夫人……」
這吃飯,個個都吃的食不下嚥,但是思涵喂口好的很,那雙色魚基本都是她吃的。吃完飯,慕辰逸和思涵回去。
坐在車上時,慕辰逸說道:「夫人,剛才那般,你就不怕招人嫉恨麼?」
「聰明人都知道,我說的那些話是個什麼意思?姜登選那些人,還道之前的酒是滲了毒的,個個嚇的臉色都白了。若督軍沒這個意思,我說什麼都沒用。」思涵回道,「只是督軍,你把他們都打發了,這軍隊還是要人帶的……」
「夫人放心,遼州人才濟濟,軍隊會重新整編,統領兵權之後,自然會有人來帶。」慕辰逸說道。
「辰遠呢?」思涵問。
慕辰逸眼神微變,握著她的手在手心裡把玩著:「我慕辰逸這一生,是何等的可笑?」
「督軍為何這麼說?」思涵實在不習慣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這一點也不像他。
「我父兄是因為我死,如今弟弟也恨我入骨,三番四次的要置我於死地。」慕辰逸望著窗外,「連娘親對我都心生芥蒂,縱使我在外面呼風喚雨,如今一想,又是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