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出兵遼北 文 / 梨花淺白
「眾愛卿有何看法?」
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移到了孟夕晨的身上,孟夕晨好似在打瞌睡,連眼瞼都不抬,微瞇這眼睛,耷拉著頭。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眾人看他的摸樣也不好說什麼,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皇上都沒開口,他們這些做臣子焉有管事之理?
「眼下若是能不戰而降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和親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出來回話的是戶部尚書。
「和親?穆大人,大興的公主年紀稍大的已經嫁人,年紀稍小的尚不及屏,那耶律拓的年紀與朕不相上下,愛卿心目中的和親人選是誰?」
皇上說話的語氣隨意,說的話卻不是那麼隨意就能過去的。皇上歷來主戰不主和,不然孟夕晨也不會這麼長時間都在外征戰。
「臣知錯。」
那人退了回來,一時間全朝都沉默了,和親不行,那就是打,可那裡有多餘的將領出來打仗?孟夕晨雖然能征善戰,但是還有漠西的爛攤子呢,那曾將軍又是老將,已經年近六旬,又是王丞相的舊識,就算撥給他幾十萬的兵馬,會不會養虎為患都是未知之數。
「孟將軍,你有何看法?」
皇上知道孟夕晨沒睡,直接點名。
「微臣近幾年一直在漠西,對遼北的形勢並不知曉,臣不敢妄加評論。」
這是軟反抗。不說,不聞,不理會。從始至終,孟夕晨的眼睛都未曾看過皇上一眼。皇上冷眼望了他一下,最後將問題轉移到了別人的身上。
一個早朝,孟夕晨都好似靈魂出竅,目光有些呆滯,好似真的聽不到任何事情,皇上開口說要下朝,卻是第一個就跑出去的人。
尚未出皇城,就被李衛朝攔下,孟夕晨抬眸,見他不願退步,也不強求,隨他去了。畢竟,他的身份現在可不一樣了,人家是皇上的心腹,而她不過是待罪之臣。
李衛朝也沒有帶他去別的地方,到了上書房,推開門讓孟夕晨過去,自己在外面守著。
上書房,一切依舊,孟夕晨還記得自己曾經在這上書房犯困打盹呢,她全心全意的信這個男人,可那個時候,這個男人滿心滿意的就是在算計著怎麼用他這個誘餌去引王丞相一家上鉤。
李公公看見孟夕晨來,也退下了。
房間依舊,人依舊,變的是心。
「臣孟夕晨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孟夕晨行禮,動作十分標準,頭嗑的十分響亮,卻處處透著冷漠。
「起吧。」
「謝皇上。」
兩個從來沒有這麼客氣過。
孟夕晨起身,站在下面一動不動,做著臣子該做的事情,皇上的怒氣卻越來越多,大步往前,將她攬在懷中。
孟夕晨不反抗,任由他抱著,表情木然。
「為什麼不反抗?「
大手粗魯捏著她精緻的下巴,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力度,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只是,這雙眸子再也看不見他想要的光彩,它平靜無波,宛若一灘死水。
「皇上想要的東西會由得微臣反抗?「
皇上愣住,打橫將人抱起,坐在軟榻之上,將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肩上,總覺得,這樣兩個人才能靠的很近。
可即使靠的這麼近,孟夕晨都覺得兩個人好遠,遠的讓彼此觸摸不到彼此,遠遠地望著望著,就彼此失去了彼此的消息。
「我是皇上,我也有很多的無可奈何,我無意傷害孟家的人的。「
皇上在她的耳邊緩緩道來,孟夕晨在心中冷笑。
這些話,皇上在自己的面前說了許多遍,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孟夕晨早已分不清楚。她的心盲了,已經看不見真假,辨不出好壞了。
「晨兒,你在怨我?「
皇上見孟夕晨不說話,扭臉望著他,孟夕晨拿異常決絕的表情讓皇上的心理冷顫一下。
「不能原諒我?「
他說的真切,孟夕晨卻只覺得諷刺。說的這麼多,豈是目的不就死那一個,要他率兵平了遼北七部?她的願不原諒對皇上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若是平了遼北,皇上可否准了微臣一個要求?「
孟夕晨的臉色絲毫不變,好似抱著她的男人根本沒有說剛才那些輕易綿綿的話語。皇上的面色微冷,像是已經猜到了孟夕晨想要做什麼。
「你還是想辭官?」
「是。」
孟夕晨回答堅決,絲毫沒有給皇上裡轉圜的餘地,這次,是心意已決。不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不管他有千般好,她就是不願意留下了。
皇上沉思片刻,孟夕晨幾乎以為皇上不會答應了,卻沒想到皇上居然應允。
「辭官可以,但是我要你拿耶律蕭的人頭來換。」
「好。」
耶律蕭,耶律部的神勇大將軍,拿他換自己下半生的自由,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到帶夕武一起去。」
皇上抬眸,望著孟夕晨,思索了片刻,點頭答應。
「可以。」
孟夕晨看見皇上應允的如此爽快,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打算站起來又被皇上抱緊,只能呆坐在他的懷中。
「不過要拿你大哥來換。不然我怕你一去不回,到時候上哪裡找你去,你說呢?」
皇上後面這句話,讓孟夕晨一愣,隨即瞭然,他不是怕找不到她,是怕他跟夜瑾一起反了他,他如此戒備,卻偏偏又不得不把軍權放到她手上,所以只能拿孟家兩兄弟的性命作威脅。
這就是君王。
「我並不知道我大哥的住處。「
孟夕晨說的是實話,就是不知道停在皇上的耳朵裡,是不是也是實話。」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你安心等著出兵就好。「
孟夕晨想要大笑,卻激勵忍住,別開眼睛,皇上卻在此時緊緊的擁著她。」晨兒,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都會給……「
皇上的承諾總是那般的好聽,但是他卻從來都不知道,這句話,終其一生,他都沒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