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名揚修真 第三百零二章 這就是江湖 文 / 天壇非雨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人，一個人，殺的數千人馬膽寒不已，整條街都被鮮血染紅，那種場景，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這是一個在此次事件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存活下來的黑道混混在晚年時候寫的日記中的一段話。
「夠了，不要殺了。我們投降。」他雖是霸主，可也不是無情之人。怎麼能忍心看著自己的屬下做出如此無謂的犧牲呢？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殺。一個人屠殺一群人，其他龍衛也有所建樹，可絕對沒有林天昊這麼瘋狂。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過去多少時間？最多也就一個小時而已。放在平時，一個小時能幹什麼？無非就是吃個飯，打個盹。連睡個午覺都不夠。可今時今日的一個小時，卻讓一位黑道大佬和一位常年行走在死亡線的僱傭兵老大體會到了生死煎熬這四個字是什麼滋味兒。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弟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敵人的屠刀下，而自己作為老大卻什麼也不能做，那種感覺足可以讓一個人，一個有良心和情感的人徹底瘋掉。
「你瘋了？投降？現在投降有用嗎？他是絕對不可能放過我們的。」傭兵隊長不可置信的吼道。如此欺辱自己，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唯有這些人的鮮血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為那些戰死的兄弟們報仇。
要說投降，也早就該投降，現在已經付出了這麼慘重的代價之後才投降。腦子有病吧。
「不投降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兄弟們屈死嗎？」
「我也不好受，可我絕對不會投降，自從踏上這條路以來，我的字典裡就沒有投降兩個字。被人殺掉，是我們這些亡命徒最終的宿命，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如果你連這個覺悟都沒有，那你能混到今天還沒有被人摘掉，我可真是佩服你的運氣。」傭兵隊長冷聲說道。除了他是自己的盟友，目前是同一個陣營的人之外，他確實還想救麒麟幫主一命。
麒麟幫主一時間有些沉默，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正如傭兵隊長說的那樣，林天昊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的。這和仁義情義通通無關，立場不同，就注定了他們只能是生與死的關係。
「其實你不用茫然，正如他所說的，我絕對不可能放過你們。雖然說實話，我多少還是有些敬佩你的。因為你沒有把你手下人當做炮灰。黑道雖然殘酷，可這份殘酷用不到自己人身上。」林天昊一邊殺戮一邊說道。
「好吧，我盡力而為，無怨無悔。殺！」麒麟幫主冷喝一聲，抽出了自己多年沒有出刀的寶刀。一陣陣兒沖天的殺意讓這個本來就不平靜的夜晚更加陰森詭異，陣陣寒風襲來，足以把一個大活人嚇破膽。
「好強的殺氣。我來與你一戰。」林天昊狂嘯一聲，身上的殺氣再次暴漲，陣陣的寒風伴隨著殺意，天空中隱隱的傳來了陣陣的鬼哭之聲。
圍在林天昊周圍的混混們被這種攝人心魄的殺氣一沖，瞬間下意識的遠離了林天昊。
「媽的，好強的殺氣。這絕對是從戰場的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厲鬼。這麼重要的情況，他娘的咋就沒人告訴我？你們在這裡頂著，我去幫他。」用腳丫子也能想明白，麒麟幫主絕對不可能是這個人的對手。黑道和戰場比起來，實在太差了。尤其是在和平時期的黑道。
麒麟幫主現在確實多少有些騎虎難下的意思。他沒想到這個人的殺氣既然能讓他心生畏懼之心。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年紀輕輕，一身殺氣卻能讓在刀頭舔血幾十年的自己產生畏懼之心。
麒麟幫主也不想怕，可是這不是他想與不想的問題。殺氣這玩意兒也是講究弱肉強食的。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傭兵隊長閃身站在麒麟幫主身邊。兩個從來沒有在一起相處過一天的人，此時此刻，聯手了。
「你不會介意吧。」傭兵隊長靜靜的看著林天昊，他知道，今日的自己絕對又死無生。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早知道就不貪圖那筆錢了。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
「你們就是一起上，我無所謂。」林天昊悠閒的站立在滿是鮮血的街道上，一身潔白無塵的衣衫和地面上的鮮血形成了特別鮮明的對比。猶如鶴立雞群般的醒目。
「那要再加上我呢？」林天昊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一身的青衣長髮。
「堂堂青龍也會和人聯手嗎？」林天昊轉過身淡然問道。即便是加上青龍又如何，他又何懼也。
「現在到了你這種級別身手的人，世界上不多了。實在是見獵心喜。這群雜碎還不得你出手。」即使是在這種修羅場，青衣人依然不緊不慢。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對勁和不舒服，這是一份涵養，風度。也是一份不在意。
麒麟幫主和傭兵隊長臉色不由得通紅無比，今晚他們受得氣，把過往幾輩子加起來比不上。可是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亦或者說是不敢說什麼。因為站在他們面前的，可是一個真正的狠人。一劍東去十萬浮屠，十萬血腥。殺人到了那種境界，那已經不是殺人，而是藝術。
「你的意思是你幫我出手了？」林天昊聞言饒有興趣的問道。這個男人對這些人也有興趣嗎？
「一幫螻蟻，何必呢？」青龍沒想到林天昊如此執著。
「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嗎？我這人的原則就是是危險就得掐死在萌芽狀態。不會連這點兒時間也不留給我吧？太著急了不好。」
「你怕死？」青龍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突然出現的青年，足以讓他重視無比的青年。
「是的，我怕死。這點我並不否認。沒什麼好丟人的。是人總是怕死的。你若不怕死，現在把自己的脖子抹了。」從前如果有人敢在青龍面前這麼說話，早就成了殘廢了。而且也從來沒有人敢在青龍面前說這樣的話，林天昊是第一個。
「不得不否認的是，我也怕死。期待與你一戰。」青龍直視著林天昊說道。然後站在了一旁。
「來吧，把你們的本事都使出來。」林天昊靜靜的看著倆人。
「你不用兵器？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傭兵隊長和麒麟幫主對視一眼，今後不管是生還是死，今晚是他們出盡所有力量的時候。
麒麟幫主慢慢的抽出了跟隨自己多年的戰刀。在那一瞬間，給人的感覺，他和刀是一體的。
「人刀一體，讓你混黑道還真是有些屈才了。」林天昊和青龍眼中都閃過一絲的詫異之色。
「無所謂什麼屈才不屈才，人的選擇，既然已經選擇了。就是那樣了。生死不悔。」麒麟幫主靜靜的說道。在握住刀把那一刻，他的心已經徹底安靜下來。
「他用刀，那我今日也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拿出來吧。」說著，傭兵隊長彎下腰，在自己左腿綁腿中抽出一把黑黝黝的匕首。
「修羅匕首？原來它到了你的手裡。」青龍多少年都不曾激動的心，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激動了兩回。一回因為遇到了林天昊這個可以讓他放手一戰的對手，第二回就是因為修羅匕首。
四十年前，有一個盛極一時的修羅客。修羅劍，修羅面具，修羅套裝，修羅匕首，這是一代人心中的偶像。其中就有他，那時候的他才十歲不到。
「修羅匕首？四十年了，是否還犀利如舊？今日就讓我試一試吧。」林天昊向前踏出一步。
「殺！」兩人對視一眼，身形化作一道閃電，直奔林天昊咽喉和各個致命部位而去。
林天昊再次踏步，一招太極拳起手式順手而出。一道虛擬的太極圖在他身後出現，如夢如幻。
「太極？陳道陵的境界也到不了這種境界吧？你或許才是真正的直追張三豐。」一旁的青龍眼中精光暴漲。陳道陵，陳氏太極傳人，一代太極宗師。據說他的太極拳造詣可以直追當年的張三豐。
不過青龍卻不以為意，因為當年他曾經找陳道陵比試過。說起青龍這一生的經歷，寫本書那絕對是綽綽有餘的。他經歷了太多的傳奇，十三歲出道，一舉擊敗了歐洲拳擊冠軍，十四歲，挑戰空手道大宗師，三招敗敵。十五歲，拜訪了形意拳的宗師，同年，上了武當和少林。據說這傢伙還挑了一些古老世家，比如禪迦秀明他們家。最出名的還要屬十五年前，青龍一怒之下，一劍東去，那一戰挑掉了那個國家所有高手，導致整整數十年沒有一個人敢到東洲來挑戰。那一戰直接間接死在他手裡的人差不多有十數萬之眾。也是那一戰，鑄造了青龍的赫赫威名。
林天昊一擺手，身體向右漂移，麒麟幫主的刀鋒險之又險的與林天昊的衣服擦身而過。
「迷蹤飄渺步？」青龍輕聲嘰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