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四六章 爭寵,求 文 / 皇邪兒
令狐泉很少在眾人面前主持侯府的事情,然,今天卻是一次又一次的主動開口,足可見,令狐泉對二房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劉彩雲自知在劫難逃,整個人虛脫的坐在地上。
劉孟良見此,硬著頭皮走上前辯解道,「王妃,彩雲雖然失手傷了侯府三小姐,可彩雲是太后欽點的太子妃人選,就算要處置,也要給太皇太后一個交代,不是嗎?」
劉孟良此刻也很害怕,妹妹在侯府傷了人,回去之後他如何跟父親交代!他是李景田的乾兒子,李景田又是二夫人的哥哥,如此一來,李景田因此遷怒他的話,那劉家跟侯府的關係可就徹底鬧僵了!若真是如此,父親那邊豈會饒了自己?
令狐泉見劉孟良此刻還拿太后壓自己,冷冷一笑,
「太皇太后選出的妃子是要德才兼備!單就劉彩雲剛才說那些話,有哪一句是附和太皇太后選妃的標準?到時候傳到太皇太后耳朵裡,是不是要問責你劉家如何tiaojiao的女兒?!」
令狐泉一番話說的劉孟良啞口無言。就是一貫偏袒二房的老夫人,此刻也是一言不發,任由令狐泉開口。
老夫人此刻看似平靜,實則內心早已波濤翻湧。
她只不過晚出手這麼今天,子璐就出事了!這平雪臉上的傷才剛好,子璐就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就算是劉彩雲主動挑釁,卻也是因為令狐滿月!
這個掃把星!要是再不剷除她,下一刻子璐還不知道會是誰!可現在令狐鴻禧和令狐泉都處處護著令狐滿月,老夫人要下手,就必須一擊即中,如果給了令狐滿月反擊的機會,日後想再下手就更加難了!
令狐滿月這個掃把星詭計多端,根本不容易對付!
令狐捷這會子已經沒有一句可說了,令狐泉的丫鬟目睹了整件事情,連他說的那些話也都一字不落的複述了出來,令狐捷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如同發熱一般。
劉孟良此刻也洩了氣一般,面紅耳赤的站在一旁,任由劉彩雲對他投來求救的目光,卻是無能為力。
令狐鴻熹掃視眾人,一貫是儒雅內斂的眸光,此刻也難掩沖天怒火。
「來人,將劉彩雲送官查辦!今日之事,無法隱瞞太皇太后,必須如實稟報!」令狐鴻熹此話一出,等於是將劉彩雲推上了絕路。
可這也是令狐鴻熹唯一的選擇!
如果隱瞞這件事情的話,劉彩雲畢竟是太皇太后欽點的六個候選人中的一個,稍後皇上還會親自指婚,劉彩雲的事情必須要讓太皇太后知道才行,這件事情不能隱瞞。
——
因為在侯府出的亂子,第二天,整個京都炸了鍋。
雖然對劉彩雲定下的罪名是誤傷,一切看似是一個失誤,但京都百姓當中卻是流傳著不同的版本,有說是令狐子璐嫉妒劉彩雲成為六位候選人之一,故意挑釁之,劉彩雲心生不滿,本想嚇唬一下令狐子璐,卻是失誤戳瞎了令狐子璐的眼睛。
還有說是劉彩雲原本是嫉妒令狐平雪的,想對令狐平雪不利,卻是失手傷了令狐子璐。
各種傳言離奇詭異,卻是幾乎不見滿月的名字。
——
蒹葭閣內,凝靜和惜夢將外面打聽到的告訴滿月,滿月也覺得有些奇怪。
「大小姐,外面傳言紛紛,真假難辨,可為何都不提您當日也在場呢?」惜夢好奇的問著滿月。
凝靜在一旁小聲道,「不提還不好?省她們什麼髒水都往大小姐身上潑。」
滿月聽了,閉目養神,不發表任何看法。
謠言紛紛,卻獨獨缺了她的名字。難道不是有人暗中在幫她嗎?將謠言的重心都放在令狐子璐和劉彩雲身上,獨獨缺了她的名字!
這些謠言必定是有人提前一步散播出去的,並且散播面之廣,絕非是普通勢力所能企及。
滿月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差最後的確定。
——
與此同時,謙雲閣
令狐鴻熹看著坐在對面,眼睛紅腫的二夫人,不覺歎口氣。
令狐子璐也是他的女兒,弄成如今這樣子,令狐鴻熹如何能不難過。可若不是二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又豈會是今天這局面?可如今二夫人正在上心的時候,令狐鴻熹也不好繼續責備她了。
二夫人擦了擦眼淚,抬眼小心翼翼的觀察令狐鴻熹的表情,見對方臉上也是難掩悲慼痛苦,二夫人的心才稍微放了放。
「老爺,子璐傷勢已經得到了控制,現在就需要安心休養,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平雪天天陪著她,前些日子很多事情是妾身做錯了,妾身深感慚愧,本來是沒臉再來見老爺了,可妾身又捨不得老爺——」
二夫人越說越難過,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令狐鴻熹眉頭輕蹙,這麼多年夫妻,他多少還是瞭解二夫人為人的。她一貫是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能讓她低頭道歉實屬難得,也許這並不是發自她內心的想法,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儘管如此,令狐鴻熹還是打算給二夫人最後一次機會。
「罷了,你終究是捷兒和平雪的母親,這麼多年掌管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過去一切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以後,你必須將滿月看作是親生女兒對待,不能再對她有絲毫怠慢和輕視。」
令狐鴻熹聽起來語氣也軟了下來,可帶給二夫人的感覺卻是警告和威脅。
二夫人心知肚明,令狐鴻熹現如今對二房不是一般的失望和生氣,這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眼看著就要崩塌的一文不值了。
「老爺放心,我都明白了。」二夫人急忙表露心意,實則心底卻滿是恨意和不甘。
「行了,沒事你先退下吧,回去好好照顧子璐。」令狐鴻熹揮揮手,態度冷淡疏離。
這與之前對待二夫人的態度完全不同。
二夫人咬咬牙,面上卻是一副謙順溫和的表情。
「那妾身就先告退了。」二夫人低下頭朝門口走去,就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二夫人腳步頓下,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轉身看向令狐鴻熹,
「呀,老爺,還有一件忘記問您了。就是那趙虞兒——何時接回侯府?」二夫人看似是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其實今天從踏入謙雲閣的第一步開始,二夫人心底盤算的就一直是這一出。只不過令狐鴻熹始終不提,二夫人一直忍著,眼看就要走了,再不提就沒機會了。
令狐鴻熹抬頭看了眼二夫人,見她神情平靜,不覺也平靜的回答,
「等子璐的事情再告一段落吧。」
「那——既然如此,老爺可要安撫好了趙虞兒,別讓她心生誤會才是。」二夫人佯裝好心的提醒令狐鴻熹,其實心底巴不得趙虞兒一輩子都不回來!
令狐鴻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冷聲道,
「虞兒善良開朗,天性樂觀,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的,若是夫人能有虞兒三分性情,只怕也不會出這麼多的事。」
令狐鴻熹語帶嘲諷,對趙虞兒是百分百的信任,而對於二夫人則是旁敲側擊警告諷刺。
二夫人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了幾下,面上卻是一副有錯就改的模樣。
「老爺說得對,是妾身多嘴了,妾身先告退了。」
語畢,二夫人轉身之後,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著,眼底的嫉妒和恨意更加如火蔓延。
先是一個令狐滿月,又來了一個趙虞兒!真當她這個侯府二夫人是任人宰割的嗎?趙虞兒想入侯府?哼!走著瞧!
——
次日一早,二夫人還沒起身,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陣陣嘈雜聲。
二夫人不悅起身,冷聲呵斥,「林媽媽,怎麼回事?」
林媽媽小跑進了院子,慌慌張張的開口,「回二夫人,侯爺將那趙虞兒帶了回來,聽說那趙虞兒受了傷,現在正在謙雲閣呢!」
林媽媽的話讓二夫人臉色瞬間大變。
「她一個沒有名分的賤妾憑什麼去謙雲閣?什麼受傷?老爺昨兒還說過斷日子再安頓她回府,她這就等不及了?」
二夫人的心瞬間沉了下來。
原本是想藉著子璐的事情拖延上一段時間,再在老夫人耳邊多說幾句話,到時候趙虞兒想進侯府就沒那麼容易了,可誰知,昨天令狐鴻熹還說短時間內不會接趙虞兒回府,今兒就來了!
誰知道受傷的事情是不是趙虞兒一手策劃的呢?
「給我梳洗打扮,去謙雲閣。」二夫人匆匆下床,可林媽媽卻是愣在那裡不動彈。
「你耳朵聾了?站著不動做什麼?」二夫人心中著急,忍不住斥責林媽媽。
林媽媽為難的開口,「夫人,是老爺剛剛吩咐過,不許任何接近謙雲閣一步,更不許任何人探望。」
林媽媽此話一出,二夫人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一倍。
「不許任何人探望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懷疑是我們二房的人傷了那小賤人不成!」二夫人氣急,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洩,狠狠地掀翻了面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