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king°117:床上的水【淡】 文 / 絡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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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病房的時候,整個空洞洞裝著各式各樣的儀器的房間裡,只有一個病床最顯眼。
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臉上蒙著氧氣罩隨著她的呼吸而時不時的蒙上一層白色的霧氣,又隨之散去,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蘇三水從來沒有進入過這麼高檔的病房,乾淨的地面不著塵灰,窗簾也白淨的讓人難以置信,好像跌入了白色的世界。房間裡,每一個儀器都有著她看不懂的字母和按鈕。在閃著某種奇特的光芒證明它們的在運作。
那個女人就像是沉睡的天使,那樣寧靜又安逸的躺在哪裡。薄薄的皮膚近乎透明,點點紅絲在臉畔清晰可見。
她的床頭上有有她的個人信息,用一張塑料薄簽裝著,上面寫著,安茹季,女,四十一歲。然後還有一個蘇三水看不懂的醫學術語。
醫生寫的龍飛鳳舞,蘇三水看了半天也沒有認出來,她小心翼翼的把花籃放在一個空桌子上,以便確定沒有碰觸任何儀器。然後坐在安茹季的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發呆。
安景然。
安茹季。
原來安景然是和他母親的姓氏。
安茹季雖然沉睡著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她看起來那麼溫和、恬靜。
和千清薈的沉著精明不同、和封喜雪的高傲不同,和詹姆斯莎郎的成熟性感不同。安茹季是一種寧靜的氣質,靜的與世無爭。好像隨時會離開卻不驚動任何人。
蘇三水沒由來的,對這個初次見面的病人有了好感。
也許蘇三水本身也是一個渴望安穩的人,而在安茹季的身邊,恰恰能找到那種沒由來的心寧。
「阿姨您好,我叫蘇淼。是安老師的……女朋友。」
蘇三水輕聲向床上的女人做自我介紹,但是那個女人無法回答她,所以蘇三水覺得自己完全是在自言自語,不過還是硬著頭皮上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他過生日,所以就在他來之前見見你。他平時很忙,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來。我以後代替他經常來見見你可好?」
「我聽人家說來著,植物人都很孤單,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卻無法思考。我會很小心的和你說說話,就說一些你這個年紀最喜歡的話題。」
蘇三水伸出手,細心的想要幫安茹季掩掩床被,卻在床單的邊緣處摸到了一陣潮濕。
嗯?床上怎麼有水??
是水麼??
蘇三水把指尖放在鼻尖一聞,沒有什麼異味。又翻了翻床單,發現只有上面才有濕的地方,明顯是誰減在上面。
茶水麼?還是誰哭了滴在上面的眼淚?
「我的母親不是植物人呢。」
蘇三水的身後忽然傳來這個聲音,這把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看到安景然站在門口,正笑容溫和的看著她。
顯然他好像聽到了剛才蘇三水說的話。
安景然邁開瘦長的腿,走到蘇三水旁邊停下。他附身柔聲對病床上的安茹季說:「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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