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凝冰之瞳 文 / 一夕漁樵話

    但秦躍右胸的傷就傷到內臟了，所以直到天亮的時候，才終於恢復，也才終於睜開眼睛。

    即便用了這麼長時間，其實已經是短的了，他傷的是右胸，用一般的醫學辦法，根本沒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恢復，春意酥的治療效果絕對不同凡響。

    見秦躍好了，一宿沒睡的沈思鶯和慕香綺總算放下心來。

    秦躍轉頭看了看，看到旁邊卓冰澄臉色有些蒼白，忙下床來，解開她的包紮，看了看傷口，又上了些草藥，說：「冰兒，你雖然不能喝春意酥，但我還是能配些別的藥酒給你喝的，雖然沒有春意酥這麼好的效果，但比一般的藥效果要好的！」

    卓冰澄笑了笑，搖頭道：「我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好了，不然的話，你姐姐和思鶯的心真的要碎了！」

    她現在也不再稱呼慕香綺為「那女人」，而是換成了「你姐姐」。

    秦躍抓著她的手，輕歎一聲：「冰兒，昨晚多虧你，不是你，我估計早就死掉了！」

    「別說了，如果不是你把胳膊擋在我的脖子上，我估計也被那個臭女人給咬死了！」卓冰澄說完，看向秦躍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沒想到秦躍也在溫柔地看著她，禁不住臉紅，啐道，「你不是不願意叫我的名字嗎？不是都叫我臭丫頭的嗎？怎麼現在也叫我的名字了？」

    秦躍依然溫柔地看著她：「你為了保護我們那麼拚命，我怎麼還能叫你臭丫頭？冰兒，真的謝謝你！」

    卓冰澄心裡一甜，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下：「別以為你說謝謝，我就會感動什麼的，告訴你，你竟然敢說我是你的小妾，等我傷好了，非好好打你一頓不可！」

    「對不起，對不起！」秦躍嘿嘿笑了一聲，忙道歉，「冰兒，我那只是情緒激動之下說的狠話！」

    「我也沒讓你道歉啊！」卓冰澄說完，忽然臉紅，這句話倒像是希望秦躍那麼說似的，忙又道，「別以為你道歉了，我就不會打你了，我還是會打你的！」

    秦躍笑了笑，想想卓冰澄昨晚的速度和力量，要打自己的話，真是一打一個准呢，忍不住問：「冰兒，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麼？」

    「這個……」卓冰澄有些支吾。

    秦躍皺眉：「怎麼，到了現在你還不願說嗎？」

    「我倒是想說，但……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啊？你也不知道？」

    卓冰澄點頭：「我姐姐都看不出我的異能是什麼！」

    「那讓我看看行嗎？」

    「你看？」卓冰澄掃了他一眼，「你要怎麼看？」

    「自然不用脫光你的衣服看！」

    卓冰澄臉紅，啐了一口，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敢脫光我的衣服，我不跟你拚命才怪，我可不是思鶯，你讓她脫衣服，她就會脫！」

    那邊，沈思鶯早紅了臉，白了她一眼。

    秦躍笑道：「冰兒，你只要讓我聞聞，我大概就能辨別出你的異能是什麼了。」

    「聞？聞哪裡？」卓冰澄禁不住咬了咬嘴唇。

    秦躍道：「聞你呼出的氣息，聞你身上散發的體香！」

    「這個……」卓冰澄覺得這樣好像也挺曖昧的。一個女孩讓一個男人趴在身上聞，似乎比脫光衣服也強不到哪裡去。

    秦躍說：「冰兒，我如果能確定你的異能，或許就有辦法幫你提高了！」

    「異能還能提高嗎？」

    秦躍點頭：「當然，你鍛煉鍛煉身體，力氣都會變大，為什麼異能不能提高？不過不能無限提高而已！」

    卓冰澄心裡想著，如果那個莫心惠再來，似乎自己還是對抗莫心惠的主力，但現在的能力根本不是對手，如果能提高自己，當然是好的，所以雖然羞澀，還是點點頭：「好吧，那我配合你！」

    「太好了！」秦躍很高興，咳嗽一聲，就把鼻子湊近到卓冰澄的瓊鼻跟前，要聞聞她的呼吸。

    卓冰澄卻禁不住一陣心跳，秦躍湊得那麼近，鼻子湊在一起，嘴巴似乎也要碰到一起，這個樣子曖昧得不行，簡直太像男生和女生接吻了，實在心慌，忙抬手摀住秦躍的嘴巴，故作生氣地說：「你……你不許有別的心思，聽到沒有？」

    說完，臉上燙得好像發燒。

    秦躍笑了一下，嗡嗡地說：「當著我媳婦的面，我能有什麼心思，我還沒那麼大膽！」

    卓冰澄輕咬了一下小嘴，不再說話，放開了秦躍的嘴巴。

    「放心吧，我現在根本沒有那個心情！」秦躍又把鼻子湊近了些，兩人呼吸相聞，卓冰澄甜甜的氣息就被他吸進了鼻子裡。

    在昨天之前，他還沒法分辨異能，但昨天得到了三萬卷《滄海酒經》之後，卻變得可以了。人呼出的氣息會反映出人的身體狀況，通過分辨氣息中的細微差別，不但可以辨別傷病，也能獲得一些別的信息，比如人的特殊能力。每種特殊能力都有不同的表現，反應在氣息中，也有著很小的差別。當然，這種差別分辨出來的難度很大，但秦躍的鼻子特殊，卻是可以的。

    他細細地聞了半晌，直到卓冰澄的呼吸都變成了微微的喘息，俏臉也紅得好像雲霞，這才輕輕離開，皺著眉頭，說：「冰兒，我再聞聞你身上！」

    「聞……聞哪裡啊？」

    秦躍雖然沒對卓冰澄做什麼，根本沒碰到，但卓冰澄還是羞得聲音有些發抖。她平時刁蠻潑辣，能靠近她的男生實在很少，而且大多被她打得鼻青臉腫，哪有靠得這麼近的？

    「當然是聞你身上啊！」秦躍說。

    「不……不需要脫衣服吧？」卓冰澄羞聲問。

    秦躍搖頭：「把你的手給我就行！」

    卓冰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於是忙把自己的纖手遞給了秦躍。

    秦躍倒真沒別的心思，卓冰澄畢竟不是慕香綺，慕香綺天生就帶著一種嫵媚撩人，而卓冰澄的漂亮是那種很剔透的漂亮，彷彿無瑕的冰晶，璀璨的鑽石，讓人讚歎，但沒有太直接的性的誘惑，所以秦躍的心很平靜，拿起卓冰澄酥滑柔軟的纖手，就把鼻子湊到上面，瞇眼聞著。

    聞了好久，都沒抬起頭來。

    卓冰澄感覺自己整個胳膊都要酥了，忍不住嗔怪：「臭傢伙，還……還不好嗎？」

    秦躍終於抬起頭，卻臉上緊繃，眉頭也皺著。

    「臭傢伙，別告訴我你什麼都沒發現，那我不是白讓你佔便宜了嗎？」卓冰澄故意氣鼓鼓的，掩飾著自己的羞澀。

    秦躍皺眉看著她，忽然道：「冰兒，你的這種異能好像是……好像是凝冰之瞳！」

    「你真看出來了？」卓冰澄大喜，「那我這個異能有什麼用？」

    秦躍看了看她：「冰兒，你這個異能好像也沒完全覺醒呢！如果完全覺醒的話，使用這個能力的時候，你的眼睛應該變成寒冰的顏色，另外應該可以有意識地凝聚周圍的能量！」

    「什麼意思？」卓冰澄有些不明白。

    秦躍道：「根據《滄海酒經》的記載，凝冰之瞳能在最冷靜的狀態下看到周圍的能量波動，並且把周圍的能量匯聚到自己身上。具備這種能力的人很可怕，真的戰鬥起來，周圍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會被吸去能量，而你昨晚明顯沒有這種效果，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麼，當然也就不會使用了，大概只是平時潛意識地吸取了些能量，所以讓你的速度和力量大了些而已，根本沒發揮出這個異能真正的效力來。這種能力在《滄海酒經》中評級非常高，屬於最罕見的幾種天級能力之一！」

    卓冰澄聽得驚訝，激動地問：「你是說我的能力如果完全覺醒了，可以自己有意識地吸取周圍的能量？」

    「是啊，很可怕的能力。你現在還沒覺醒呢，就已經這麼厲害了！如果真的覺醒，打敗那個莫心惠，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不了多少，她的異能評級很低，也就是普通的異能而已！」

    「太好了，太好了！」卓冰澄越發激動，「那你快點讓我的異能覺醒吧，我想變強，才不想受這種窩囊氣呢！」

    她和慕香綺的性格不同，慕香綺就算知道自己有什麼特殊能力，也不想覺醒，只想做個平凡人，過平凡人的生活，卓冰澄卻性格活潑，愛玩愛動，又充滿了幻想，當然希望自己很厲害的，她性子又倔，自尊心很強，最不願做的事就是在別人面前低聲下氣，昨晚卻為了秦躍和沈思鶯低聲下氣，現在想想都覺得憋屈。

    秦躍搖頭：「我現在還沒法為你覺醒這個能力，因為我的身體裡還沒九涵氣，只有等我修煉了《心篇》，讓我的身體中充斥著九涵氣，然後才能借助九涵氣的力量，給你覺醒這個能力！」

    「那……那你快點修煉啊！什麼時候能修煉好？」卓冰澄急得不行。

    「如果讓身體裡有九涵氣，怎麼都要好幾天時間吧！」

    「啊？這麼慢，那還來得及嗎？那個臭女人再來怎麼辦？」

    秦躍搖頭：「她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會來了，但你不是說我們村子裡臥虎藏龍嗎？我倒是擔心再有別的異能者來搶你的那個什麼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