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枯棘草 文 / 一夕漁樵話

    郝艷麗大驚失色，慌忙去追，一邊追，一邊急聲喊：「思鶯，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然會逼死媽媽的！」

    她以為沈思鶯要出去宣揚她和岳老五偷情的事作為要挾，真是嚇壞了。

    但沈思鶯走出去之後，並沒往大門那裡走，而是往樓上跑去。

    郝艷麗愣了一下，忙跟上去，等跟上去，進了沈思鶯的房間，就見沈思鶯迅速把什麼東西裝進了口袋裡，她沒在意，忙說：「思鶯，你今天必須答應我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不然我不會讓你離開一步的！」

    沈思鶯看了她一眼，美麗的眼中都是憂傷：「媽，咱們確實需要談談了！」

    「對，是需要談談！」郝艷麗連忙點頭。

    沈思鶯又擦了一下眼淚，說：「媽，您坐到床上，我洗把臉，咱們好好談談！」

    郝艷麗點頭，鬆了口氣，感覺事情已經漸漸進入她的控制之中，就到沈思鶯的床沿上坐下了。

    但才坐下，就吃驚地發現，沈思鶯快步走了出去，走出房間，把門關了起來。

    「思鶯，你做什麼？」郝艷麗慌忙衝過去，但已經晚了，門已經被沈思鶯從外面鎖上，她慌忙又衝到窗戶那裡，大聲喊，「思鶯，你千萬不能說出去，你真會害死媽媽的！你……你快回來！」

    她真的慌亂極了，也害怕極了。

    沈思鶯並沒走，也來到窗戶前，兩人隔窗相望。

    「思鶯，聽話，好孩子，你千萬不能說出去，你真想咱們家四分五裂嗎？」

    沈思鶯淒然一笑，搖搖頭，抬手輕輕擦掉睫毛上垂落下來的淚珠：「媽，您做的那種齷齪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因為我都覺得丟臉！」

    「那……那你要保證不說出去，聽到了嗎？我要你的保證！」郝艷麗的臉貼在窗戶上，急躁得像個發情的母雞。

    沈思鶯看著她，歎了口氣：「我不需要保證，馬上你就會相信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來，是種暗褐色的草藥，草藥不大，軟軟的，已經乾枯，上面長滿了細密的小刺。這就是沈思鶯剛才匆匆跑回房間裝進口袋裡的東西。

    「媽，認識這是什麼嗎？」沈思鶯拿起那草藥晃了晃。

    郝艷麗仔細看了半晌，忽然臉色大變，失聲道：「這……這是枯棘草！」

    這裡到處都種草藥，她對草藥還是有些瞭解的。

    「對，這是枯棘草！您既然知道這是枯棘草，那肯定也知道它的用處吧！」

    「這個……這個吃下去之後，會讓人的嗓子……嗓子……」

    沈思鶯見她說得支支吾吾的，乾脆替她說：「吃下去之後，人就再也說不出話了。當然，也更不能唱歌了，因為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來！」

    郝艷麗心頭一跳，終於知道沈思鶯要做什麼了，禁不住臉色大變，忙抓著窗戶，失聲喊道：「思鶯，你……你不許做這種傻事，你不能吃！」

    「不，我必須吃，本來我以為就算準備了這種草藥，也沒必要吃下去，現在我發現，吃掉它，對誰都好！」沈思鶯很是平靜，她已經完全想好了，看著郝艷麗，靜靜地說，「我吃下去之後，不能再說話，也就沒法把您今天的醜事說出去。另外，我沒法說話，就更沒法唱歌了，您根本不用再指望我成為明星什麼的，這樣的話，您也就不會為了阻止我回來而去害秦躍。我的嗓子不行了，連學業都完成不了，到時候就不會再是什麼山裡飛出的金鳳凰，必須回到農村來，可我從小嬌生慣養的，連點農活都不能做，還是個啞巴，想嫁得好肯定很難，您就索性讓我嫁給秦躍吧！」

    「不行，不行！」郝艷麗打開窗戶，伸出手，去抓沈思鶯，臉色猙獰，「思鶯，你聽我說，你這是在毀了你的前程，不但毀了你的前程，也毀了媽媽的將來，你不能這麼殘忍！」

    沈思鶯躲得遠遠的，冷漠地看著她：「媽媽，殘忍的是您，我只是想和秦躍在一起而已，這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嗎？您情願讓我痛苦也要拆散我們，還和岳老五狼狽為奸去害秦躍，您不但殘忍，而且真的很自私！我不想再說什麼了，也懶得再說什麼，最後一句話，我要嫁給秦躍，希望您不要阻止了，如果還把我當成女兒，請讓我幸福吧！」

    說完，拿起手中的草藥放進嘴裡，輕輕嚼著。

    「不要！」郝艷麗急得整個臉都扭曲起來，使勁晃著窗戶，大聲喊，「臭丫頭，快吐出來，快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