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藥香 文 / 一夕漁樵話

    「你這個小兔崽子，胡說什麼呢！」岳老五瞪了他一眼。

    秦躍撇嘴：「你個半老不老的兔崽子，是我胡說嗎？村裡的人都在傳你仗著有點錢，勾搭村裡的漂亮女人！」

    岳老五咳嗽一聲，氣勢微微弱了下來：「你個小屁孩，聽什麼不好，聽那些人嚼舌頭根子！」

    秦躍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把手裡的人參晃了晃：「說吧，這株野山參多少錢？」

    岳老五把人參接過去，打量半天，清了清嗓子，說：「你這確實是株野山參，但品相不好，而且太小了點，這樣，給你兩百塊錢吧！」

    「兩百塊錢？」秦躍看了他一眼，「我說你蒙傻子呢，再怎麼說這也是株野山參，這年頭野山參這麼罕見，就算小了點，也不是這個價，拿到城裡至少賣幾千塊，你就給二百，太黑了吧你？」

    「你懂什麼？就算是野山參，年份太少，也根本不值錢！」岳老五在極力貶低這人參的價值。

    秦躍招了招手：「行了，不說了，把人參還給我吧，我拼著光腳走出去，自己到山外賣個好價錢去！」

    見秦躍要把人參拿回去，岳老五不由乾笑一聲，把手往回縮了縮：「好了，好了，你這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買你的草藥真是賺不到錢，你這株人參確實小了點，幾千塊太誇張，我就算到城裡賣，也就最多五六百，路上的勞累和車費不說，還不知能不能賣出去，這樣吧，給你三百，怎麼樣？」

    秦躍咂了咂嘴，有些猶豫。

    岳老五掃了他一眼：「咋地，你小子還想憑這麼一株小人參成為萬元戶嗎？」

    秦躍抬頭看了看他，冷笑道：「就你的嘴，給我三百，你肯定能賣三千，這樣吧，我賣一千，你要的話就拿走，不要的話，我就繼續留著，要不然乾脆當蘿蔔吃了算了！」

    岳老五苦笑：「臭小子，你還真敢想，把人參當蘿蔔吃？用城裡人的話說，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呢！」

    「那你同不同意？一千塊！」

    岳老五歎了口氣：「從你身上賺點錢真是夠難的，好，我同意！」

    秦躍撇嘴：「我說你能不能別裝出一副苦瓜臉？你做生意都成精了，還在這裡得了便宜賣乖！這株野山參你拿到城裡，不知能賣多少錢呢！」

    「行了，不說了！」岳老五被秦躍奚落地臉上有些掛不住，「你等著，我給你錢，說好了，一千，不許再反悔了！」

    他拿出一千塊錢，點給了秦躍。

    秦躍接過來，又點了一遍，然後說：「我想從你這裡拿些草藥！」

    「拿？」岳老五笑了一下，「我沒聽錯吧？」

    秦躍點頭：「你沒聽錯，一點都沒聽錯，我確實要拿，今年這些草藥根本不值錢，你還不捨得？」

    岳老五說：「就算草藥不值錢，也不能給你隨便拿吧，我這都是花錢收的！」

    秦躍抬頭看著他：「你確定不讓我拿？」

    「真是廢話，你當我岳老五是傻子了吧？」

    「好吧，那我以後採到珍貴的草藥，就多跑兩步路，到鎮上去賣，說不定能賣更高的價錢，不能總便宜你了！」

    秦躍說完，轉身就走。

    岳老五臉色變了變，忙笑了起來，追出來拉住秦躍：「我說秦躍，剛才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不就是點草藥嗎？隨便拿，我岳老五根本就不是那麼摳門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論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五哥，自家兄弟，以後千萬別這麼客套了！」

    秦躍看了看他誇張的嘴臉，沒說什麼，直接進了他家的院子，院子裡晾曬著各種各樣的草藥，淡淡的藥香在陽光下瀰漫著，很是好聞。

    秦躍在那些草藥裡轉著，然後回想《滄海酒經》上記載的調酒能用到的草藥，就照方抓藥，各自拿了些，找個袋子裝上。

    岳老五一直在旁邊看著，見秦躍裝了那麼多草藥，不由苦笑：「我說兄弟，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秦躍瞥了他一眼：「不是你說的嗎？不用跟你客氣！」

    「那倒是！」

    秦躍把口袋扎上，瀟灑地一甩，扔進藥簍裡，說道：「等這些草藥用完，我再來拿，我確實不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