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ip16 子墨的憂傷 文 / 沐謹顏
蘇子衿很憂傷,真的很憂傷。她的銀子還在坑的旁邊放著,天知道會不會有哪個殺千刀的奴婢把它們給收了去。」放心,你的銀子本王已經叫紫兒收了去,不會少的!」柯子墨斟樂兩杯酒,一杯推至了蘇子衿面前,」這可是梨花舞呢,你不喝?」
自從那日與她一起喝了酒,竟然喜歡上了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心裡竟然開始期盼,若日子只是這樣該有多好:他只是柯子墨,她只是蘇子衿,她是他的王妃,只是這樣。不知為何,一向清明的他,竟然開始想要醉生夢死,因為只有在夢裡,她才會對他笑,才會說上一句:子墨,我想你了。」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不知王爺可有下對?」蘇子衿飲了一杯酒,忽然興起,想要出個對子戲耍一下。
柯子墨也利落的一杯見底,」映月井,映月影,映月井中映月影。」回頭看向蘇子衿,」如何?」」甚好。」蘇子衿汗顏,柯子墨果然是才子,如此絕對居然能對的一字不差,不愧是文武雙全,笑面楚王。
「江樓之人可否臨地觀月,不再踏上江樓?」柯子墨問了一句,一雙鳳目看著她,卻是少有的真摯。
蘇子衿拿著酒杯的手猛然一頓,香甜的梨花舞卻生生喝出了一抹澀味,「江樓之人只想離了江樓,不看江流,不映明月。一顆清心,一劍輕安。」
他話裡的深意,她怎麼會不知?剛來北音之時,她便明白柯子墨和蘇雪衣之間絕對不會是政治分歧那麼簡單。他把自己比作明月,將蘇雪衣比作江樓,為難的又怎會是她一人?想想那坐在高位上的柯子然,雖懂得軟硬兼施,但這北音朝堂又怎會是小兒玩耍之地?
柯子墨可能是真的一心為國,可那神大將軍和安尚書的狼子野心卻是路人皆知。沈家有沈藍雙和沈藍玉,謝家也有謝雨桐和太后。兩股勢力若是能湘湖抵制,像是皇后和太后那樣也就罷了,可沈藍雙和謝雨桐的同仇敵愾實在是讓人摸不透本心。沈家若是真的和安家聯合起來,那這北音的天下還真是不好說。
再說自家的那個兔子君,蘇子衿真的很好奇他是怎樣當的丞相。說功吧,貌似沒有;說過吧,貌似也沒有。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柯子然就是看著他沒功沒過這一點才讓他當的丞相?柯子然的腦袋讓狼群踩了吧。
不過自家爹爹好像也沒做過什麼大善事,怎麼民間的反響就那麼好?一提到蘇相,那一個個小臉激動的跟看見天仙下凡似的。若是好人這麼容易當,下回她也捐點米捐點蘿蔔,讓百姓們親切的喊她做「仙女姐姐」。
「那你為何不遠離世俗,江山社稷這趟渾水不趟也罷。」月光皎潔,晃得柯子墨有些睜不開眼,卻不知半瞇鳳目的他卻更像是化作人形的桃花。
憂傷的歎了口氣,蘇子衿的一張小臉扭得可憐巴巴,「女人對待男人也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男人對待女人可就真心是下黑手啊,以色相誘,以命相脅啊!」
「你…………喜歡他?」遲疑的問出了這一句,心裡有些害怕,她若是說了」喜歡」,他又能如何?蘇雪衣,蘇子衿,她是怎樣的喜歡那個人,才會甘願為他委身自己?
嗔怪的看了柯子墨一眼,某女很是豪爽,」你看小爺像是那麼沒有品位的人麼?誰會喜歡那只披著兔子皮的狐狸啊!」」人家千錦夢就喜歡的很,甚至不惜男扮女裝,也願伴君左右。」不知為何,他就是喜歡看她吃癟。明明之前是氣的想要殺了她的,可為何現在卻是沒有出息的狠不下心了呢?」沈藍雙和謝雨桐不也獨守空閨好久了麼,人家也活的挺滋潤啊!」蘇子看向柯子墨的眼神裡,分明寫著」你好彪」三個大字。」咳咳…………」獨守空閨…………柯子墨一口梨花舞嗆了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這個女人依舊是如此的言辭大膽,」你就不能溫婉些?」
他居然還嫌棄她齷齪,」你知不知道,嘴上講黃段子的孩子才是真正純潔的孩子,哪像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正人君子,嘴上說著什麼」食色性也」,見到美女就恨不得撲上去,簡直就是沒了腦子,只靠下半身思考。」
柯子墨被蘇子衿的高亢言論說的傻了眼,原來成天講黃段子的孩子才是真正純潔的好孩子…………
「那日的花彫雖然廉價,卻是甜的;哪像今日的梨花舞,雖是價值千金,卻也是苦的。」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柯子墨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打破,「那年儲秀宮,母妃因為身份卑微只被封了一個小小的答應。即使產下了我,也絲毫沒有得到父皇的寵愛。
皇兄和我是一天所生,我記得母妃說,那一天鳳棲宮內宮女滿殿,皇上親臨;而儲秀宮卻是連一個像樣的接生婆都不曾有過。
母妃說那不是父皇的錯,只不過是被那女人阻塞了消息,父皇才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還記得那是娘笑著對我說,『兒啊,這後宮說大不大,說小卻又不小。你父皇能在千百宮女中獨獨選中了我,卻連我生育龍子一事都被瞞的死死的。你父皇那麼喜歡孩子,若是見到了你,定是會歡喜的吧。』
母妃在笑,笑的淚水都掉了下來,她的手裡拿著一碗冰糖燕窩,沉醉了半響以後竟是癡癡的笑了起來,「兒啊,以後你定會是那人中龍鳳,娘親不圖你能夠坐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為母妃報仇。只願活的瀟灑,倒也樂的一生。」
燕窩的碗空了,跌落在地上,碎了。母后就在碗的旁邊,嘴角流著血末。
那個女人進來了,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道:「沒想到那賤女人竟是生了這麼一個漂亮娃娃,本宮看了都忍不住喜歡,以後便跟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