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 文 / 橫行不霸道

    莫染夜把芊羽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他看著芊羽那憔悴的樣子，他覺得心好像是被誰剜掉了一塊似的。

    莫染夜也很詫異，自己竟然會這麼在意她。

    是因為相似的經歷嗎？

    莫染夜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已經無法無視她的痛，她已經無法裝作不在意。

    「芊羽，要怎樣才能撫平你的傷口。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幾天後，芊羽的身體稍稍恢復了一些，但是她仍然很不快樂，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到吃飯的時間，芊羽會默默吃光盤子裡的東西，然後坐在那裡發呆，如果遞給她一杯水，她也會一口氣的喝光，然後看著那個杯子。

    大多數時候，芊羽會站在窗前看那些花，也會坐在鞦韆上，但鞦韆卻沒有動。

    莫染夜看到芊羽這個樣子心急如焚，他甚至讓韓影去和芊羽聊聊，可是卻發現，不管怎樣，都對她不起一點作用。

    韓影看著芊羽，他的擔心一點也不比莫染夜少，小時候的他能救回莫染夜的心，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救芊羽的。

    韓影給芊羽講笑話，芊羽聽過之後沒有任何反應，韓影送芊羽一些小禮物，芊羽拿在手裡，一句話也不說。

    終於，莫染夜再也不能承受芊羽這個樣子，他衝到了芊羽的面前，搖著她的雙肩，大聲的對她吼道。

    「要怎麼樣，要怎麼樣你才能活過來！你說！你說啊，只要你說，我就答應你！」

    芊羽茫然的看著莫染夜，眼神一片空洞。

    「我已經死了不是嗎？我死了，那個小盒子，裝著我的骨灰，旁邊還有我的照片。呵呵，可為什麼我還能呼吸，我還需要吃飯？我想，我一定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你也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是嗎？」

    芊羽抬起手，她扶上了莫染夜的臉頰。

    「看吧，沒有溫度，我們都一樣，我們都死了，我們都死了。」

    芊羽一直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然後蜷在了牆角，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天啊，我該拿你怎麼辦？」

    莫染夜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後悔，芊羽說他的臉沒有溫度，他想起了以前對待芊羽的種種。

    為什麼，為什麼我以前不對她好一點？

    莫染夜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痛苦，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後悔的滋味。

    又一個下午，芊羽居然躺在了花園的泥土上，她張開了手臂，閉上了眼睛，在那花叢之中，她依舊美得傾國傾城，連這漂亮的玫瑰似乎都暗淡下來，可是讓人看著，卻是那麼的心疼。

    莫染夜站在窗前，心如刀絞。

    韓影從他的背後走了過來。

    「她的傷，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再癒合了。」

    「影，是我把她變成這樣的是嗎？」

    莫染夜覺得這些字像箭一樣，個個都穿透了他的心。

    「不全是你。」

    韓影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莫染夜，他說的話，是那麼的蒼白無力，他沒有辦法告訴莫染夜不是他把芊羽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