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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困境裡,不離不棄 文 / 期海飛魚

    裴湛輕輕地掛了電話,神情卻好似陷入了沉思。

    「是不是葉聖言出了什麼問題?」林詩語也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

    話語剛落,裴湛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猛地打橫抱起她,轉身就往來路返回。

    「到底怎麼了?」

    「前面那些人,不是葉聖言帶來的,我們得回去和老四他們會合。」裴湛聲音低沉,健步如飛。

    林詩語心裡一沉,她忽然想到了那個詭異的狙擊手,對方看似幫他們除去了幾名綁匪,實則是將他們陷入絕境。此刻,再加上前面那些來勢洶洶又不明身份的敵人,他們已陷入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

    她很困惑,究竟是誰人,安排了這麼一出心思縝密的好劇?

    林詩語仰起臉,看到裴湛雖然一臉鎮定,可是微皺的眉以及抿緊的唇,已經洩露出他心中的焦灼。雖然她剛才沒聽清葉聖言打來的電話內容,也猜到他們現在比先前更危險了!

    江南的秋天雖走婉媚路線,但晚間山裡的溫度還是極低的,加上她褲子上還沾滿了汽油,濕漉漉的尤其冰冷難耐,但為了不讓裴湛擔心,她咬牙忍著沒有吱聲。

    夜色中,他們往回跑了不到三百米,就看到原路方向也有三四輛車的車前大燈相繼亮起,裴湛只得站在原地,努力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向著右邊上山的一條小道跑去。

    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林詩語感覺心臟已趨於麻痺的時候,微微喘息的裴湛卻突然停下腳步。

    「累了就把我放下來吧,我能走的。」林詩語伸手撫了撫裴湛溢滿細汗的額頭,低聲道。

    裴湛低頭看著月光下滿眼恐懼卻還竭力鎮定的林詩語,幽歎一聲,抱著她走到一處隱蔽的灌木叢旁,自己先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再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撫她的小腹,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憔悴的臉,「有了寶寶是不是很辛苦?」

    「不,不辛苦。」林詩語搖頭,一臉滿足的笑道,「其實前晚才測試出極弱的陽性,就算有,也可能只是一個蘋果核那般大小。」只是……似乎有了那個蘋果核,整個人的感覺完全變了。

    但此刻的境況不允許他們過多談論這個意外到來的寶寶,她收斂了笑意,低聲道,「我們還是快點跑吧,不然綁匪追過來,就麻煩了!」

    裴湛看著她,雙眸漆黑深邃,似有暗潮洶湧,忽然低頭輕吻她的額頭,這個吻與以往的都不相同,似乎對她傳遞出一種安撫,讓她一直懸著的心不自覺的緩緩地落了下來。「好的,這個地方我來之前查了資料,是葵花山的餘脈,我們再往前走走,也許就能找到安全出口了!」

    坐著雖可以緩解疲勞,但後有悍匪追擊,左右有不明勢力的埋伏,唯有前方是未知的。林詩語站起來,又伸手拉了裴湛一把,這次她拒絕了他想再度抱起她上山的意圖,她又沒有受傷,她要與他並肩而行。

    裴湛知道她的脾氣,也就沒有再執拗下去,只是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著逆風登山。

    夜色瀰漫,冷氣越來越重,裴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此刻已是晚上11點半。

    此處的山不算高,他們差不多快要跑到山頂時,林詩語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幸虧裴湛及時抱住了她。

    「沒事,只是突然踩空了一下,看情況再跑一個小時我們就可以下山了!」林詩語還想逞強,但虛軟發顫的四肢卻洩露出她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裴湛看了十分心疼,就算冒險也不打算再繼續跑下去,他打量了一遍四周,見不遠處有一處隱蔽的類似獵人挖了一半的陷阱,因為有矮樹叢擋著,陷阱下面可以藏人,在這種視野昏暗的情況下,不易被綁匪發現。

    「我的腳也很酸,恐怕不休息一下是跑不動了。」他拉著她示弱的低語。

    聽到裴湛突然的喊停,林詩語清楚他是為了不讓她產生自己是累贅的感受,他怕她強忍著身體不適繼續上山,才故意這樣說的,心內一熱,任他牽著自己到那陷阱裡,兩個人比肩而坐。

    涼風習習,跑了那麼久,林詩語濕漉漉的褲子也早被風吹乾了,加上身穿裴湛的西服,所以坐了一會並不怎麼覺得冷,但她發現只穿了一件襯衣的裴湛卻開始渾身冰涼。

    裴湛正警惕地關注著四周的動靜,突覺身上一暖,他一低頭,就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西服,而林詩語則緊緊地依偎在他的身邊,輕聲耳語,「衣服太大,一人穿著太冷。」

    裴湛了然一笑,將西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後敞開西服,將她抱進懷內,「這樣暖不暖?」

    林詩語沒有接茬,只是把臉緊貼在他的胸口,沉默了一會,忽然問道,「裴湛,愛上我,你是不是很辛苦?」

    裴湛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當然不辛苦,我這人專一得近似偏執,你只要別被我嚇跑就行……」

    林詩語雙手環著他的腰,輕喃,「我的心在你這裡,無論人跑到天涯還是海角,最終還是會回來。」

    「我知道。」裴湛笑了笑,背靠在陷阱的土壁上,把她抱的更緊,「所以我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年少時他對她那樣驚狂的感情,是否從遇見的那一瞬開始,冥冥中已注定了天長地久?

    初戀時,他對她可謂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就連無時無刻放在心口,也猶怕自己的專情會不會把她嚇到了。

    當年明明是她少不更事,是她體會不到他心意,是她刁蠻過份,然而只要她小嘴一嘟眼眶一紅,他一顆心便軟得無以復加,不管她錯得多厲害、要求多離譜,他通通都會依她,因為,他捨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

    那時不知多怕,怕有一日與她分開自己會即時死去,誰知道越提心吊膽,事情越毫無預兆地發生,葵園那場大火,他措手不及,接受不了,整個人幾乎瘋掉。

    被家人送去國外救治的那段時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在一點點死亡,隨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件,像一**連綿襲來不容人喘息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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