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肆肆 文 / 期海飛魚
「不然呢?告訴你們,等著我們相聚時被一窩端?」
林琳眉一挑,下頜揚起,「你怎麼知道我們三個相聚就是死路?或者……」
「你十五歲被人綁架嚇出精神分裂症,這才治好幾年,難道你還想重溫精神病人的感覺?」
「我……」
「你會查父親的死因對不對?既然如此,你認為,由我這個活著的人來查,會不會比已被認為死去的人更為得心應手呢?」
林奕凝眉,林琳憋唇,都不語了。
「可是。」杜若蘅眉尖微顰,歎息道,「你們父親的死已是事實,難道查不出什麼,你就不讓你的弟弟妹妹恢復原姓嗎?」
林詩語把玩著戴在頸間一枚成色上好的羊脂玉玉墜,圓月的中央,鐫出一個「肆」字,觸手生溫。「這是我出生時母親親手給我戴上的,不過在我十五歲受傷昏迷後就不見了,可臨出國前,竟被我發現它在父親書房的暗間裡。那天,我到書房之後,本想看一眼父親猝死的地方,誰能想到,坐在書房的暗間裡,不但找到了我丟失的玉墜,還無意中聽到了傭人們的竊語……所以,我必須要查個明白。」
「父親生前的最後半年,一直鬱鬱寡歡。他臨死前的一天,我夢見了他流淚不語的臉。」林琳沉聲,一臉悲傷。「父親的死肯定沒那麼簡單,所以我們不能因為對方實力強大就不敢深查,哪怕查到最後玉石俱焚……」
「停停停。」林詩語揮手制止妹妹的話,「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你倆隱姓埋名了罷?就你這弱女子,摻和進來,還能全身而退?也只有讓人拆吃入腹的份兒。」
林琳面色薄紅,幾分惱,幾分氣:「你少看不起人,我……我總能自保的,你不要一直把我和弟弟擋在你身後……這個世界上我們只剩姐弟三人,真要惹了什麼事出來,我們三個死也要死一起……總之,我和弟弟一定要恢復身份。」說到這裡,她忽然眼圈紅了,「這些年,你替我擔了那麼多,也夠了……」
「別胡思亂想。」林詩語上前,高了她半頭的瘦長身軀攬住她,「當年蘇仲陽的事,也是歪打正著。畢竟,一無所有的孤女出國留學,又有幾個人敢頂著輿論壓力攔著不放呢?」
林琳依偎著她,憂心忡忡:「可是五年了,早就物是人非,要不,你也與我和弟弟搬到一起吧。」
「呿,你不想想,這家裡裝著兩個和我一樣的人,萬一有什麼事,不是給你倆招禍麼?像奕少也就罷了……」
哼!被稱「奕少」的林奕,面上輕惱,鼻孔發出一聲輕嗤。
林詩語不以為意衝他咧嘴一笑「……他在少林寺學了那麼多年的武功不拿來用也是放著發霉浪費,但你可是柔弱的林妹妹呢,我哪捨得你受半點傷?
「阿姐。」林琳雖憂心忡忡,但唇角已上揚出笑意,「這些年,有沒有找到你當年的那位小護花使者?」
「唉。」林詩語吸了吸鼻子,搖頭歎息,「世事難料,人生多舛,天涯何處不相逢……」
杜若蘅摸著尖尖的下頜,很不捧場地道:「肆肆,似乎,你言不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