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IP166(5) 文 / 石三少
葉妃舒拿著湯匙的手一頓,不明白弟弟葉俊彥著急什麼,畢念己也不是一般的孩子,那麼狡猾能說會道怎麼會輕易被人傷害呢。他那樣子調皮的個性不傷別人才是萬幸。
「先喝完這碗粥,好不好?說不定等會他就回來了啊。」
葉俊彥固執地搖頭,「不要,姐姐,你現在就去找念己。」
他的態度很堅定,抿緊了唇,明顯打定了主意不願意再吃下去了。
葉妃舒也有些不高興了,一個個的怎麼都想圍著畢念己這樣的熊孩子打轉,又不是什麼乖孩子。
「俊彥,要是我出去找花了很久的時間,你的早飯不用吃嗎?畢念己的爸爸已經來找他了,說不定就是跟著他爸爸回去了。你說的很對,他不是一般人,他是有錢人家的小皇帝。」
葉俊彥眉頭緊蹙,雙眸忽然間望著白色的被子出神,低聲喃喃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不知道……可是真的太像了……」
葉俊彥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對勁,葉妃舒放下了手裡的碗,關切地望著他,「俊彥,你到底怎麼了啊?」
「姐。」葉俊彥回了神,有件事,他突然間發現的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如果講出來,卻又發現是錯誤的話,那會不會是白歡喜一場?可是如果不講出來,卻又是真的,姐姐又情何以堪?
俊彥還是個孩子,雖然比同齡人要成熟,可還是難以抉擇,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真的太難以置信了。
「俊彥,到底怎麼了啊?」他神情裡面的掙扎和難受都盡收到葉妃舒的眼底,看得她心裡面也跟著著急起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是的話,千萬別忍著,姐姐叫醫生馬上過來好不好?」
起身去按床頭的呼叫鈴,葉俊彥趕緊大喊一聲,「不用叫醫生!」
葉妃舒起身的動作僵在那兒,神情凝重地看著葉俊彥,一個孩子到底能有什麼不能說,無法啟齒的事情?
葉俊彥眼一閉,一狠心,一咬牙,終於把話說了出來,「姐,我發現一件事,我看到念己的心口有塊心形的胎記!」
等了一會,沒有等到葉妃舒的回應,葉俊彥奇怪地睜開眼了,葉妃舒臉色平靜地望著他,眼底裡面皆是疑惑。
葉俊彥眨眨眼,也妃舒也回應,跟著眨眨眼。
「難道說這就是他不一般的地方?」葉妃舒跟聽了一個笑話似的,孩子就是孩子,六七歲也好還是十一二歲也好,都是個孩子。都說隔了三歲就是一個代溝,葉妃舒覺得自己和俊彥之間的代溝有點大,都快趕上了東非大裂谷了。
「那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呀,這種胎記連我身上都有一個呀。」葉妃舒很不在意地說,再一次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粥,催促道,「快點吃,等會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葉俊彥睜圓了眼,腮幫子鼓鼓的,氣呼呼地看著葉妃舒,這個姐姐怎麼這麼笨,「姐,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怎麼會那麼巧呢,你身上剛好就有和他一模一樣的胎記呢!」頓了頓,葉俊彥終於把那句最核心的話給吼了出來,「畢念己是你的孩子!」
呼,話出口了,心頭就抒了一大口氣,葉俊彥期待地看著姐姐的表情。
手裡的粥差點就打翻,葉妃舒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想笑,嘴角卻牽扯著拉動不了,最後只能僵硬地抽了抽嘴角,用了一個很奇怪的表情看著葉俊彥,「俊彥,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哦。」
「我沒有……」葉俊彥想要辯解,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會亂說,今天早上姐姐不在病房裡面,畢念己從被窩裡面爬出來,把貼身的衣服給脫了,剛好就讓他看到了心口上的月牙胎記。形狀真的非常相似!
「當年你失蹤以後,我有抱過小寶寶,在旁邊看著丁奶奶給小孩子洗澡,看的清清楚楚,怎會忘記呢?」葉俊彥緊盯著姐姐的臉,試圖說服她相信自己,「姐姐,你真的相信我。」
「我……」葉妃舒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去卻又說不出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心跳是有多麼熱烈,喉嚨裡發乾,眼眶裡陣陣的發熱。
「我先出去一下,我去找找他。」葉妃舒把特護叫了進來,自己快步出了病房,周圍有熟悉的護士跟她打招呼,葉妃舒好像也看不見了,機械地走到了樓梯的拐角。這裡是十分僻靜,她整個人往滲著涼意的白色瓷磚牆面上一靠,拿出了手機,手指居然在顫抖。
穩住,穩住!
撥通了丁曉佳的電話,葉妃舒深吸一口氣,「曉佳,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電話那頭的丁曉佳剛好從醫院裡面出來,手裡捏著病歷,上面寫著確認懷孕。她正在迷茫中,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選擇,這個孩子明明來的多麼不是時候,可是她心底裡面居然有一絲隱秘的捨不得。
「我……」丁曉佳詫異了,「你知道了?」難道說妃舒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捏著手機的手倏然間握緊,丁曉佳其實正想和葉妃舒說這件事,不能告訴年邁的父母,他們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了,而自己身邊這麼多年能說心裡話的好朋友也只有葉妃舒一個了。
葉妃舒歎一口氣,「我問你,我當年的孩子呢?」
丁曉佳的腦子裡面空白一片,怎麼都麼沒有想到她居然是想問這個,說還是不說,她不是失憶了嗎?
「妃舒,你都恢復記憶了?」
「曉佳,回答我,我的孩子呢?」葉妃舒不想顧左右而言他,按壓住的躁動在這一刻就跟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地動山搖。
「妃舒,妃舒,你聽我說,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我們當面再說好嗎?」一聽葉妃舒的語氣不對,丁曉佳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
「不!不要!」葉妃舒的語氣徹底冷了下來,幾乎是咬著牙,「我要你現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