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要欺負老實人 文 / 荊楚非

    蘭蘭熱熱鬧鬧回來，不聲不響走了。我帶著她留下來的回味，想著她無可奈何的道別。心情就怎麼也難以釋懷。

    這段時間，我總是極力想要忘記那天，忘記我和蘭蘭媽媽不倫的苟且。但是，那天的情形，卻始終像個魔咒一樣，總是縈繞在我的腦際。蘭蘭到現在，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不知道是該感到慶幸，還是該感到悲憐！她是那樣的純情，又是那樣的簡單。她對我的愛，從來就不帶任何的雜質，就是簡單的，乾淨的喜歡。

    白靈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就感覺特別的開心和得意。

    我總覺得她好像有點虐待狂似的，總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至少我覺得她對我就是這樣。

    我最近也沒太多心思和興致積極為她搜集那些黃色歌曲。但她也並未因此就放過我，每天晚上吃完飯收拾好，我還得按時上她那兒報道。興致好就胡亂瞎扯，興致不好就鬥嘴鬥氣。但不管怎樣，每天的時間還是很容易混。或許，她也就是需要我陪她這樣混點。

    這天，我心情也不是很好，來了就半靠在椅子上，眼睛都瞇著，也不想說話。

    「哎！你能不能跟我說個准數，你在這兒，到底跟多少女孩子勾勾搭搭，糾纏不清。」

    「這和你有關係嗎？我幹嘛要告訴你？」

    「我——我突然覺得很好奇，雪兒嘛！她對你那麼癡迷，我還覺得有點道理。」

    「為什麼？」

    「你一來就住他們家，近水樓台，耳鬢廝磨，親如兄妹，繼而勾起少女的情懷。這種情感的軌跡，倒是有點邏輯。」

    「我覺得你倒真是很無聊的。沒事就專門琢磨別人的閒事。」

    「但蘭蘭呢？我就有點想不通了。在鄉下，還能見到她這麼漂亮還有點氣質的女孩，還真的不多，她怎麼也——這麼傻乎乎的。被人佔了便宜，自己還鬼迷心竅。依我看，她就是太單純了，肯定就是被你給哄了騙了，最後才跟著了魔似的。」

    「你還有什麼高論，儘管說出來。」

    「至於那個菱子嘛！我聽人說了，你掏錢幫人退過婚，對人有恩。人家也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說完了嗎？」

    「還有誰？」

    「你呀！你怎麼不分析一下呢？」

    「我？切！你也許有這個色心也沒這個色膽！」

    「是嗎？」

    「當然！論漂亮，我不比你身邊這些女孩任何一個差。」

    「自我感覺良好！」

    「這你也不敢承認嗎？」

    「呵呵！這有什麼敢不敢承認的，我只是壓根就沒感覺而已。」

    「這恰恰說明心裡有鬼，膽怯，懦弱！因為我不是你那些鄉下小妞，沒那麼好哄好騙，我也和你一樣是下放知青，而且受過良好的教養，有優越的家境。」

    我突然忍不住坐起身子，冷冷地看著她：「白靈小姐！你知道你這人最大的優點是什麼嗎？」

    「是什麼？」

    「還有點自知之明！」

    「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幹嘛呀！我這是在讚美你啊？你聰明、漂亮、高貴、優雅、根子正，家境也好，你冰清玉潔，貌比天仙，羞花閉月，沉魚落雁，還有什麼好的詞語，我也實在想不全了。」

    「神經病！無聊透頂！」

    「請注意形象！注意修養！」

    她瞪了我一眼，停了片刻，又瞇著眼睛看著我：「我說！你和那麼多女孩子——都糾纏不清，藕斷絲連，你——顧得過來嗎？也不嫌累？」

    「還好！這是我們男人的生活，這你不會懂的！」

    「我是不懂！我只知道男人就沒幾個好的，你更不是東西。」

    「我是人，當然不是東西了！」

    「還寡廉鮮恥！以恥為榮！」

    「還有嗎？儘管說，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我要在乎啊！」

    「你？這關你什麼事？咱倆這不是被逼無奈，裝裝樣子？你那麼當真幹嘛？」

    「你混蛋！無恥！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啊？我們就算是假的那也要注意影響，維護名譽啊！總之，在我們倆關係沒扯清楚之前，你就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我不許你再胡來。」

    「這你可管不著，我也做不到！」

    「你——」

    「我真的做不到，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現在，就算我想改邪歸正，那人家還不會答應呢。」

    「你少不要臉！還真以為自己是誰啊？人家那麼多清清白白的好女孩——人家都還纏著你了，就離不開你了？明明都是你自己巧嘴簧舌，挖空心思把人家給騙了，害了。回頭還說這種乖話。我要是那些女孩，我非殺了你不可，把你撕爛咬著吃。」

    「嘖嘖嘖！幸虧我這人火眼金睛，是非分明！像你這樣的蛇蠍美女，白骨妖精。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王八蛋！你敢這樣罵我，我今天——我——」

    白靈氣的兩眼翻白，咬牙切齒，她突然起身撲向我，抓住我的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咬住我，要的我一陣粘心疼痛，這深更半夜的，我又不敢大叫。只能由著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