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內心深處的隱痛 文 / 荊楚非

    從上次的事後，米雪兒和我就再也沒有以前那樣親近了，我們之間就像隔起了一堵無形的牆，距離雖然很近，但誰也無法穿越。

    米雪兒這陣子都顯得格外的寧靜。她的這種寧靜，反倒讓我一點都沒法安寧了。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後，我對她始終還是心有餘悸。

    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自己都沒有完全理清楚我和她之間的事。無論從感情還是從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根本扯不清，也說不清。

    我下放到這兒就進了這個家。她當時還那麼點點小，我的確就是把她當妹妹。結果卻陰差陽錯，我們倆反倒成了公開的對象。又一下子就親密的無所顧忌。如果單純地從情感上講，我還真覺得我們倆之間，其實是親情多於愛情，大於愛情。但從觀念上講，安鄉下的習俗，我們倆又算是定了親的男女，是鐵定了的夫妻。

    我的內心深處一直充滿著矛盾和糾結。我是下放知青，應該入鄉隨俗。但是，我在這兒，很多事我能說不一定能做，或者做了也不定能做好；但有些事我做了，卻又不能說，或者根本不敢說。

    我想，米雪兒對我應該是更加矛盾，更加糾結。她喜歡我，而且是一門心思就認定我了，今生今世非我不嫁，這是毋庸置疑的。至少現在，她就是這麼個死心眼。

    可是，在她認定這個死理的時候，她又知道自己現在還太小，還是個孩子。如今已經是新社會了又不再允許養童養媳。無奈之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所以，她對我也算夠寬容大度的，我和她表姐當著她面激情，她也欣然接受了。我和蘭蘭曖昧纏綿，她也沒有吃醋。至於我和米荷，和燕子，她更不會放在心上。

    我並不是有意利用她的善良。我也深知，她的寬容大度，絕不是我放縱的理由。這就是人生所謂的命和運。到現在，她雖然已經出落得如花似玉了，但離我們結婚則還是遙遙無期。本來，我們倆之間要是風平浪靜處對象，等結婚，那也許都很安分、踏實。可偏偏我又不是個安分的人，而且，每次鬧出的事都幾乎驚天動地。這不是折磨人？

    其實，現在的米雪兒，她在我眼裡，在我心裡，那就是一塊水晶，一株水仙，美麗無比，晶瑩純淨。而我在她面前卻早就自慚形穢，醜陋不堪。我現在再對她說聲愛，我都覺得自己太無恥，簡直就是對愛的褻瀆，對她的侮辱。我寧願傷害她，我寧願她恨我，她恨我越深，我反倒越輕鬆。我覺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她再在意，再牽掛，再指望，再等待。

    她還年輕，到現在也還是含苞的蓓蕾。我卻早是糞土，我這輩子，也許永遠只有滋養她的義務，沒有玷污她的權利。

    可是，米雪兒她會這麼想嗎？她現在真的已經對我徹底死心了？還是自己累了，洩氣了？

    她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就是最無法琢磨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