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老鼠鑽進了風箱裡 文 / 荊楚非

    終於，米雪兒似乎也被這種異常壓抑和沉悶的氣氛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一天，她趁家裡都回家了，都湊在一起吃晚飯時。她忍不住開了口。

    「爸媽！以前都是我太不懂事！讓你們擔心，也讓哥這麼為難。哥和菱子姐的事我都想通了。就跟他們早點把事給辦了吧！」

    爸媽和我幾乎都同時抬起眼，帶著幾分驚訝，也帶著幾分懷疑地看著雪兒。看的雪兒自己都紅了臉。慌亂地低下頭。

    爸媽又把目光一起投向我，爸媽的神情，看的我也心裡發抖，不知所措。

    「我——我也沒說馬上要結婚，現在國家都提倡晚婚。菱子她也不想這麼早結婚。」

    「你和菱子姐都已經公開了，還是早點把事辦了，省的夜長夢多。你要把她也拋棄了，你讓她還怎麼做人？怎麼活下去啊？」

    「你先管好你自己，誰要你替別人操些冤枉心？」米雪兒話剛落音，米叔就擱下筷子，大聲呵斥。米嬸連忙攔住米叔。一臉慈祥看著我：「兵兵！媽知道你把學校的事丟了。一直就不開心。每天出工這麼累、日子不好過。上次曉蓮和她姑爺一起回來，媽就好好跟她姑爺都說過你了。曉蓮也答應媽，等你這事過去後，她一定會想辦法的，要不還是讓你回學校教書，不行就讓她姑爺再想想別的辦法。我們家國強都是為國家才沒的，這政府也不會就一點都不管我們的。」

    「媽——」媽這麼一說，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往外直湧：「媽！我沒事，我哪也不去，我就在家好好幹活，好好照顧你們。」

    「兵兵！爸媽也是不想看著你受苦啊！要是你真的想早點和菱子把事辦了。媽這就去和菱子爸媽商量。早點跟你們把事辦了！」

    今天的話題雖然是米雪兒主動提起來的，可媽把話剛說到這兒，米雪兒又有些控制不住，我看著她眼睛裡的眼淚都在打轉，她飯還沒吃完便擱下碗筷，轉身跑進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嗎的話。況且，菱子現在也好像故意和我在憋氣。菱子爸媽也在努力迴避我，迴避這個敏感的話題。上次米雪兒那麼一鬧。灣子裡的人好像都把矛頭指向了菱子，菱子爸媽也無意中承受著這種壓力。

    我不管菱子和菱子爸媽怎麼迴避和冷落我，我也總不能在這種時候自己也真的退出和疏遠了菱子。這樣，灣子裡的人就會更加覺得這件事情，完全就是菱子在我和米雪兒之間攪合。這會讓菱子和菱子爸媽承受更大的壓力和責難。

    我幾次上菱子家，我也知道菱子就在屋裡，可菱子爸媽都會故意推說菱子不在。我當然也不能堅持硬闖進去。再到後來，菱子爸媽乾脆就直截了當把話挑明。他們不想讓我和菱子繼續保持這種關係了。

    我也沒法和菱子爸媽怎麼解釋。我還是堅持要找菱子，要見菱子。菱子爸媽本來也不是對我有氣。對我的態度也慢慢軟了下來。

    菱子爸媽對我軟了，菱子對我卻是毅然決然，異常堅定。她還是始終堅持她那天對我的原則態度。我接受她就對我百依百順，百般溫存，我只要稍稍流露出一點別的情緒。她便馬上和我翻臉。連碰都不讓我再碰她一下。

    我很無奈，很痛苦也很糾結。我都不知道我現在到底還該不該再來找她，還讓人們感覺和人為我和她是對像關係。因為，這樣的假的對象關係，維持的時間越長，對她的名聲和影響就會更大。而我現在如果馬上就真的和她斷了關係斷了往來。就像前面說的，灣子裡的人又會覺得我們倆的關係，完全就是菱子使的心計。

    我又回到家裡修補地球，每天身體承受著繁重的體力勞動，備受折磨。而我的心，又被這麼多事情纏繞撕扯，真的是在不停地泣血。

    米雪兒雖然主動放棄了和我的糾纏，但我現在反倒沒有了以前的堅持和勇氣；反而覺得菱子做的是對的。菱子雖然死死守著不和我結婚這個原則。可她的身心卻是完完全全完完整整都屬於我，都給了我的。我在如此痛苦折磨之中，又如何能離開她對我的溫馨愛撫呢？

    但我現在接受菱子對我的溫馨和撫慰，內心的負罪感也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