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張獎狀和我們都沒一點關係 文 / 荊楚非
我和幾個女孩參加這次演出排練,我們的心態和想法都完全一致,可以逃避幾天勞動,可以又幾乎在一起。至於別的,似乎根本和我們沒任何關係。
結果,我們的節目還真的很受歡迎,還真的拿回一張大獎狀。這下,燕子總算是鬆了口氣,她在土皇帝面前總算可以交待了。
而演出的結果,一點也沒給我和灣子裡的這幾個女孩子帶來一絲的快樂,反倒是平添了幾分失落和感傷。演出完了,排練就結束了。她們有得回到家裡,日復一日重複著上工下工的繁重勞作。自然,我也逃不脫同樣的命運。
回到灣子裡上工下工了,我們就再沒有任何理由,一絲的機會,在一起哪怕就說那麼一句真正是自己想說的話。平常在灣子裡,見面頂多打個招呼,就算偶爾上工能湊在一起勞動,那也不能相互多看兩眼;收工後那就各回各家,就想串個門也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再說,就算這樣能見了面,說幾句不相干的客氣話,那又有什麼意義?
這樣的日子,對於已經深深墜入愛河的我和蘭蘭,這更是一種我可奈何的折磨。我和蘭蘭現在倒是可以經常見見面。蘭蘭可以找理由到我們家找米雪兒說說話,我們倆順便也相互看上兩眼;我也能偶爾去蘭蘭家串串門,找蘭蘭她爸繼續學習一些花鼓戲唱腔知識什麼的。我和蘭蘭的甜蜜愛情,似乎還沒開始就這樣走到了死胡同。留下無數個不眠之夜相思難奈,苦不堪言。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中,我的脾氣和性格,似乎都變得有些暴躁和癲狂了。
但我們的辛勤勞動和付出,在灣子裡還是得到了廣大貧下中農的普遍認同。我們幾個演完節目回到灣裡後,我明顯地感覺到,灣子裡無論男女老少,任何場合任何地方見到我,都是非常客氣。我也慢慢和灣子裡那些剛從水利工地上回來的年輕人都熟悉起來,隨後,家裡也會經常有些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來串串門,扯扯閒白。也許是因為那幾個女孩子先入為主了,我和灣子裡其他人就在也很難真正交上朋友了。
鄉下,接近年關,其實根本也就沒什麼要緊的農活了。但上面有規定,一般不到臘月三十的前一天,生產隊也不許放工。上面有這樣的規定,個生產隊就得照章執行。馬隊長的確是個比較靈活的幹部,到了這時候,每天上工收工,也都比較散漫寬鬆,有時候,也就用幾個在家也是閒著的青年小伙們上工應付一下,那些婦女老人便像征性出工晃晃,然後就放回家洗洗刷刷,打掃下屋子,準備點年貨。馬隊長這樣,廣大貧下中農當然拍手稱快。但這陣子,侯金彪那狗日的卻像個瘋子樣,三天兩頭就帶著民兵來檢查,就像當年鬼子進村一樣。要我看,我們灣子裡那幫貧下中農,見到那幫狗日的,真是恨不得拿刀子給捅了,正好殺肉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