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男人的一生是女人

正文 靈魂深處的掙扎 文 / 荊楚非

    燕子走後,我的心情還是久久難以寧靜。我來這兒後,除了張曉蓮,在這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女孩裡,和我真正走到那一步的,她是第一個。可無論如何,我對她的感情,感覺,卻總是難以放到和米荷,菱子,甚至蘭蘭一樣的位置。相對這幾個女孩,我覺得燕子最有心計,最有主見,最獨立自我,也最敢作敢為。這樣,反倒讓我對她少了幾分記掛和憐惜。

    她現在在大隊裡,已經完全取代了張曉蓮原先的位子,也頂替了張曉蓮原先的角色。但在我的情感中,內心裡,她也同樣無法頂替張曉蓮的位置。張曉蓮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始終就像小時候牽著我學走路的母親和姐姐。她不需要我的憐惜,是我需要她的溫馨。

    這其實就是一種感覺,我自己也能感覺出,感覺到,但就是說不出理由,講不出道理。

    世界上就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人和人之間都有共性也都有個性。我在這個水鄉平原的偏遠鄉村,認識接觸到了這幾個漂亮女孩。她們都是一樣美麗,一樣的善良,一樣的勤勞,也一樣的壓抑,苦澀。我來這兒,說白了也是被下放,被發配,被放逐。我的命運和她們也都相差無幾,同樣的無奈和悲涼。

    但我和她們又有著最本質的區別,區分。我是男人,男人就是應該經受這樣的苦難與磨難。可她們都是些纖弱的小女孩,是需要呵護和憐惜,需要心疼和照顧的花一樣的美麗生命!這個世界,任何把男人當女人一樣奉養著,或是把女人和男人一樣磨礪著,這都是生活的殘酷和殘忍。

    來到這兒後,我就一直被一個幼稚的疑問纏繞著,折磨著,為什麼這些鄉下的女孩子,原本都跟花一樣嬌艷、美麗。而開在這鄉野田壟間,就是沒人懂的去欣賞,去呵護,去珍藏?反倒總是被人信手拈來,隨手丟棄,甚至仍積泥土,肆意踐踏。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命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每個人的命又到底握在誰的手裡?

    這都是些想不清楚的問題。

    蘭蘭吃完中午飯,還沒等爸媽和米雪兒走,她就早早來到我家裡。她現在和我爸媽,和米雪兒都搞得很親密很融洽,她性格本來就很文靜乖巧,我們一家人都對她格外地好感和親切。

    可是,等爸媽和米雪兒剛離開,我們倆又情不自禁摟在一起,一陣甜蜜的親吻過後,她仍舊像只溫順的小貓一樣,安靜地蜷縮在我懷裡。

    她縮進我懷裡,眼睛就紅紅的,她的眼淚好像總是流不乾似的。我說:「蘭蘭!我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很少見你開心笑過,你的眼神裡,總是帶著驚恐和幽怨。」

    蘭蘭突然把我摟的緊緊的:「郝兵哥!如果有一天,你能夠帶我離開這兒,你願意帶我走嗎?」

    「蘭蘭!你怎麼了?」我感到蘭蘭的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

    「這兒就是個地獄!我感覺我每天都活在驚恐之中,我爸媽一直想給我找個吃商品量的,就想讓我能早點離開這地方,早點脫離苦海。」

    「蘭蘭!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我爸媽以前就是因為唱花鼓戲,那個姓黃的就派人把我爸媽都拉去批鬥。他還把我媽——給害了。我爸去和他拚命,又被他們打的差點都沒命了。後來,那個侯金彪還派人到我們家來說親,我爸媽拚死也沒答應。這些人都一直盯著我們家,就想著辦法害我們,逼我們,我爸媽平時根本都不讓我出門的。前些時候,我爸媽不讓我再去參加聚會,他們都不是針對你的,他們就是擔心我們這樣的聚會,要是萬一哪天被人發現了,或者抓住什麼,我們都會被抓去批鬥的,那我就更是難逃厄運了。郝兵哥!我爸媽都知道我喜歡你了,可他們都說,你是大城市下來的,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們這些鄉下女孩的,你就是和我們玩玩,打發鄉下這種寂寞無聊的時間而已。郝兵哥!你是這樣的嗎?你說你是愛上我了,可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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