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一瞬間崩潰 文 / 荊楚非
就在這時,裡面的響動和聲音好像越來越交織連貫,特別是她的聲音,現在也更加的清晰了。我猛然感覺,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怎麼有些像是和我一起做那種事情時發出來的喘息和呻吟。這下,我心裡的好奇加上緊張,愈發魔鬼般急切驅使著我必須要看清個究竟。
我心裡一急,雙手扒上窗戶的聲音好像弄出些聲音,我也顧不得這些,即刻把臉靠近窗戶。等我把臉靠近窗戶,我才又發現,今天的窗戶不是大敞開的,裡面顯然是故意用什麼遮擋著,好在那時候鄉下也沒有現在這樣嚴實的窗簾。窗戶雖然是被遮擋著,角落邊仍舊透著一些縫隙。我便把臉完全貼近,透過這些細小的縫隙,我突然看見裡面的情形,居然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扭在一起,急促做著我和她一起做過的事。
我當時腦子一轟,血都差點從眼睛鼻孔噴了出來。那男的露著光桿,身體顯得虛胖庸綴,這不就是那個土皇帝嗎?再看他身體下面的那個女人,白白淨淨細皮嫩肉,不看臉我也熟悉,那就是我沒少摟著的身體啊。可我還是不甘心,硬是要堅持看見她的面容。
我便忍不住伸手拔了一下窗戶的遮攔。大概是我這一動,又弄出一些響動,只見那男的和她幾乎同時驚呼一聲,把臉對著窗戶,大聲呵斥:「誰?」我被這一聲大喝,下的魂不附體,一下失手跌在地上,我此時完全都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大腦就是一片空白。我就只記得當時從地上爬起來就是一陣飛奔,一路狂奔——
我一直跑到自己都看不見大隊部的房子了,這才敢回過頭來看看身後,就我能看得見的所有地方,我也沒看到一個人追我,我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一坐下來,只感到眼前一黑,頭重腳輕,人就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直覺——
就在我當在地上的那一刻,我便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死了。
其實,就憑人類現在的科技文明,人類對自己的生死,都還完全沒弄清楚。按人類自己一般性的認識和思維,所有人就是從娘胎裡呱呱墜地,從順利發出第一聲啼哭,那就意味著一個新的生命誕生了。然後,這個生命就開始不斷從地球上吸入一些東西,又排泄一些東西,直到有一天吸不進東西也排不出東西時,這個生命便又結束了。這都是人類對自己生命最淺顯最無知的認知,僅此而已。
人的生命,難道就是這麼一副皮囊,一身白骨嗎?人的生死就是這些白骨皮囊無限循環,永無休止嗎?
這顯然太幼稚了!
現實社會,到底有多少人相信,人是有精神,有靈魂的?那人的精神是什麼?靈魂又是什麼?
人類,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是非常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其實,人在宇宙萬物之中那算什麼?連滄海一粟都算是高看,算是抬舉了。我們人類只要仔細想想,當我們的眼裡看到從地球的縫隙中鑽出來一隻螞蟻。那只螞蟻的世界是什麼?而那只螞蟻在我們人類的眼睛裡它又算什麼?按照這個推理,再把我們人類放到浩瀚的宇宙中去,我們在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巨人面前,那我們人類很可能連螞蟻都不如。
所以,螞蟻它是永遠不可能用我們人類的眼光和思維去認識它自己;同樣,我們人類也不可能站在更高的高度和位置,真正看清和認清我們自己。
我就是從我倒在地上,從我正式死去的那一刻,那一瞬間。我才突然發現,我們人類,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