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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一夜纏綿,了無痕跡 文 / 展顏歡笑

    「我……「

    陸子聰不等司空清影回答,便彈指滅了蠟燭,屋內瞬間暗了下來。

    司空清影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遺憾,但抱著有著陸子聰氣息的棉被,她還是覺得很開心的。

    她闔上眼睛,在想自己的心意要如何告訴陸子聰,要想辦法讓陸子聰接受她才好……

    慢慢的,她睡著了。

    而黑暗中的陸子聰,卻是盤腿坐到了她身邊,開始打坐。

    打坐很久都靜不下來,最終只得睜開眼看黑暗中那張睡的酣甜的小臉。

    這個傢伙……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很多時候,他覺得司空清影這個人簡單的很,心思基本都寫在臉上,一看就透,但有的時候卻又覺得司空清影複雜的很。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外面的燈籠暗了下去,守衛也沒那麼密集了。

    熟悉的異香。

    軟羅煙。

    陸子聰擰起眉,之前的舒緩心情瞬間沒了,他不耐煩的看向門口:「你每次都只會用這一種煙麼?明知道封不住我的內力。」

    一道雪白窈窕的身影自黑暗中而來,女子那妖媚的容顏和空谷幽蘭般的氣質讓人忍不住被其魅惑。

    一股熱流,自小腹流向四肢百骸,似乎有火焰在體內燃燒……好熱……

    特別是近在眼前的女主,白皙的肌膚,惑人的笑容……好想好想想去抱一抱她。

    不!不可能!

    陸子聰猛地清醒過來。

    他怎麼會對這個女人產生**?

    不可能的!

    「衣荷溪,你做了什麼?」

    衣荷溪掩唇輕笑:「師兄,你肯定吃了軟羅香的解藥千耀吧……師妹我曾聽聞爹爹說過,斷魂與千耀混合,會有令人驚喜的效果哦……」

    比如,會讓眼前的師兄失去神智被欲、望控制。

    但是,衣荷溪顯然忘記,她為了逼迫陸子聰用千耀,她下了軟羅香。

    軟羅香,千耀,斷魂,三種藥合在一起,又會產生一種讓人難以想像的藥性。

    「滾!」

    陸子聰強忍著體內的欲、望,使用內力使勁的壓制著體內的熱潮,拿起碧蕭便攻向衣荷溪。

    因為衣荷溪的算計,他下手尤其的狠辣,衣荷溪就是憑著自己的身份,憑著當年陸子聰對她的假死的內疚才敢猖狂,真正的打起來,根本不是陸子聰的對手,不過兩招就被陸子聰打飛出去,撞到門上,口吐鮮血。

    「你……如果我不幫你,你會死的。」

    「不需要你,你給我滾!衣荷溪,你再如此,我非殺了你不可!」

    為什麼這樣的女人會是他的師妹?

    會是待他恩重如山的師父的親生女兒?

    是的,衣浩渺與衣荷溪,是他師父的子女,只是他師父與妻子分隔兩地,衣荷溪不在他師父身邊長大,在他拜入他師父門下之後才回到他師父身邊的,所以才是他師妹。

    正是因為對他恩重如山的師父,所以他對十年前衣荷溪的假死內疚,所以十年後他願意對衣荷溪一忍再忍,可衣荷溪顯然不領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

    「陸神醫?你怎麼了?」

    門外有侍衛站在門外詢問,衣荷溪捂著嘴指縫中不斷的有鮮血溢出。

    陸子聰甩了甩有些發昏的腦子:「沒事,退下……誰也不許進來!」

    衣荷溪對陸子聰是一種執念,從初見時就有的執念,到後來跌入山崖,被天宗門的人救之後,穆浩龍將她寵的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她以為,有穆浩龍的幫助,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的確,穆浩龍富可敵國,天宗門的勢力大的難以想像,但是……卻依舊買不來陸子聰的心。

    她依舊得不到她想要的。

    手中沾染著血跡,她掙扎的站了起來,走向陸子聰:「師兄……讓我幫你……」

    她看的出,陸子聰青筋直冒,雙眼赤紅,甚至連皮膚都瀰漫上一層紅,他在忍。

    而她,可以讓他解脫。

    她不妨房內還有另一個人。

    司空清影。

    她本該早點醒過來的,只是她有內力在身,雖然不多,但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軟羅香的影響,讓她思維和四肢都有些困頓起來。

    直到門外有人詢問的那一刻,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聽到衣荷溪的聲音非常驚訝:

    「你是誰?陸大夫?屋內怎麼會……」

    司空清影的聲音也嚇到衣荷溪了,她不妨屋內還有別人——目前的情況太過混亂,外面又時時有侍衛經過,衣荷溪怕司空清影會叫喊引來旁人,偏生她有受了重傷一時半會制不服司空清影,只得咬著牙,含恨忍著內傷從窗口躍了出去。

    這樣的處境,讓她恨的幾乎吐血,她算計了這麼多,到了最後,竟然是為他人做嫁裳,這讓她太不甘心了!!!

    陸子聰悶哼一聲,理智岌岌可危,他已經快要忘記當前的處境,只想讓自己的身體解放。

    一代神醫,浸淫藥物數十年,如今竟快要被藥逼瘋。

    司空清影不顧在黑暗中看不到,立即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去點蠟燭,蠟燭剛被點亮,她只來得及看到一雙赤紅的眼,扭曲的臉,就被一具帶著熟悉氣息的身體給壓到了身下……

    『匡當』一聲,燭台被陸子聰的動作掃落在地,燭火在黑暗中還帶著幾點紅星,但只是閃了閃就熄滅了。

    司空清影被剛剛驚鴻一瞥的扭曲面龐和赤紅雙眼嚇呆了,陸子聰卻是完全不顧她的感受,急切的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袍。

    『撕拉』一聲,司空清影只覺身上一涼,貼著身子的褻衣就被撕開了。

    一雙略顯火熱的粗糲大掌她身上急切的撫摸。

    「陸大夫……你,你住手!」

    這種事情,怎麼接二連三的發生在她身上?

    可能是陸子聰這樣嚇唬她的次數多了,這一次司空清影倒是沒有很害怕,她只是很擔心——擔心陸子聰的情況。

    剛剛的驚鴻一瞥足以讓她知道陸子聰的神志不清。

    而緊緊貼著她的高溫身體和堅硬**,更讓她猜測陸子聰可能是中了春、藥之類。

    是誰對陸子聰下的藥?

    是剛剛逃走的那個女人麼?

    她要不要救陸子聰?

    可她……要怎麼救陸自從,怎麼幫?

    就在這一瞬間中,司空清影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

    「陸大夫……唔……別……」

    這時候的陸子聰相當的粗暴,司空清影掙扎的雙手讓他壓了下去,他濕熱的唇瓣覆到了司空清影的唇上,帶著不可抵擋的霸氣,直指司空清影的唇瓣,司空清影閉著嘴,搖著頭想要躲避,卻被他狠狠的咬了下唇,在司空清影吃痛之際,他的舌便躥到了司空清影的嘴裡,盡情的吮吸起司空清影口中的津液——被吻了。

    還是被她喜歡的陸子聰……

    這是不對的,她和陸子聰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但是她的心跳卻好快好快……臉頰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文還是憋氣的緣故,燙的不行……

    她真的很喜歡陸子聰……據說不少春、藥不解的話,會爆體而亡……而她……

    她實在是做不到為陸子聰找一個女人來。

    她會妒忌。

    她真心的喜歡陸子聰,她不希望陸子聰跟別人在一起,更不願看陸子聰對別人做這樣的事情……

    怎麼辦?她……要這樣放任陸子聰對她為所欲為麼?

    司空清影的心,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陸子聰的頭很痛,他頭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知道——他的身體快爆炸了,他必須要做些什麼來發、洩發、洩體內的火。

    他很熱,身下這一團細膩軟滑的身體有些冰涼,那溫度對他而言恰到好處,讓他非常的舒服,他無意識的用力,用自己的身體將司空清影密密麻麻的壓在身下,硬的疼痛無比的下、身毫無章法的在司空清影的身上磨蹭。

    他一手強硬霸道的圈著司空清影的腰身,腫大的欲、望,在司空清影的雙、腿、之間,快速的摩擦著,蹭的司空清影細嫩的大腿內側疼痛不已,因為陸子聰的粗暴,她的掙扎都被全數抵擋下來,體內的力氣漸漸的流失掉了,司空清影在黑暗中躺在陸子聰身下氣喘吁吁。

    她此時是又怕又羞又惱又不知所措,她下不了決心,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在陸子聰的撫弄下有了反應,那種陌生又熟悉的快感,幾乎讓她無法思考。

    被密密的吻著的唇快要失去呼吸了,大腦因為缺氧和之前軟羅香的作用,混沌一片,四肢軟軟的,甚至連思緒都有些茫然了,就連陸子聰已經放開了禁錮著她的雙手都沒發現。

    陸子聰的手順著她單薄的肩膀摸了下去,在她細滑柔膩的肌膚上又掐又摸,無意識中的陸子聰,對這樣的手感,幾乎是滿意極了。

    綿長的吻在把司空清影幾乎吻昏過去的時候,他鬆開了唇,如同品嚐一塊好吃的糕點一樣,在司空清影的臉頰眼瞼鼻尖唇邊……處處都留下了吻。

    順著纖細的下巴優美的脖頸向下,在含住那精緻的鎖骨的時候,陸子聰甚至是啃咬了起來,吸的特別用力,讓司空清影忍不住痛呼出口。

    在這期間,陸子聰身下的動作一直沒停,在司空清影閉合的雙、腿、間,有力而又快速的沖、刺著,司空清影全身無力,只能癱軟在地上,被陸子聰親吻啃咬,這樣難言又讓人羞恥的事,意外的……沒有多少反感,明明是在被人侵佔著,但她心裡的羞恥卻大於了一切。

    害怕當然也有,但是那怪異到鑽心的羞恥感,還有流淌在身體四肢百骸的熱流,讓司空清影知道,不論陸子聰對她做什麼,她都拒絕不了。

    她的心,早已接受了陸子聰。

    既然如此……

    就這樣吧。

    將錯就錯,不管陸子聰願不願意,會不會愛上她,她能有與陸子聰一夜纏、綿的機會,倒也算是償了心願,讓自己的愛戀,沒有付諸流水。

    她唯一覺得不甘的是,陸子聰似乎有些神志不清,除了野獸般的啃咬,粗魯的動作劇烈的喘息之外,再也沒別的了,她多希望,陸子聰是因為喜歡她或是愛她,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如此對她……

    大、腿、根處細嫩的肌膚幾乎要被陸子聰磨破皮了,身體因為陸子聰的動作,也獲得了強烈的快感,讓司空清影的腦袋越來越難以清醒。

    有一股甜膩的幽香,從她身上散發開來,緊緊的包裹著他們兩人……

    一室的旖旎,雖然情況很詭異,但他們的確是在糾纏廝磨。

    終於,在司空清影的雙腿快麻木的時候,陸子聰發洩了出來。

    從陸子聰額上滴落的汗水燙的司空清影身體發顫,司空清影覺得自己也出了不少汗,長長的劉海粘到了額上,她的身下已經是泥濘一片,她全身就跟個火爐一樣,溫度絲毫不低於覆在她身上的那個男人。

    司空清影緊了緊不知在何時換上陸子聰脖頸的手,結束了麼?

    雖然有怪異,沒有想像中的甜蜜,也被陸子聰的粗暴弄的身體到處都有些疼痛,但她心底竟然湧出了近乎感動的喜悅。

    這是與自己喜歡的人結、合的感覺麼?

    事實證明,她想的太簡單了。

    環在陸子聰脖頸的手被拉了下去,在她還在體味著殘留在身體裡的快感的時候,陸子聰就在黑暗中,強硬的將她的身體翻轉了過去。

    下一刻,腰身被抬起,司空清影被陸子聰的動作弄的被迫趴跪在冰涼的地上,全身只有雪白挺、翹的臀、瓣高高翹起,火熱粗糲的大手捏著兩瓣臀、肉,敏感的身體和怪異的感覺讓司空清影忍不住扭腰掙了掙,與此同時他突然想起了上次陸子聰用手指侵入她體內的事情,她心底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陸子聰不會是要……「啊——」陸子聰的動作,快於她的思緒,全身被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驚呼出口……

    火熱硬、挺的巨、龍,像是一把利劍,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強硬的刺破了雪白的臀、肉下面,花瓣間那細細的小口。

    司空清影被痛暈過去,又痛醒了過來。

    在她身上的陸子聰,將她折騰了大半宿,折騰的骨頭都快散架才放過她。

    陸子聰倒在她身上,再也沒有動靜,像是沉沉的睡去了一樣。

    這時候,門外的天,已經有些亮了。

    司空清影在陸子聰身下動了動身體,看到陸子聰那張沒有玩世不恭的笑,也沒有深藏的憂傷的面龐,心中突然複雜的難以言語了。

    她靜靜的看了會兒陸子聰,然後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身體各處都在疼,身體還泛酸泛軟,她忍了一頭冷汗,找來新的衣袍和陸子聰的藥。

    藥膏塗在身上清涼涼的,雖然這具白皙的身上斑駁的痕跡並沒有立即下去,但痛感卻輕了不少。

    她體內的軟羅香,經過大半夜的時間,早已沒了,力氣也慢慢的回來了。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沉睡的沒一點反應的陸子聰放到了床上。

    幸好昨晚在地上,以至於床鋪非常的整潔乾淨。

    司空清影做好這一切,坐在床邊,氣喘吁吁的看著陸子聰。

    她昨晚才知道自己對陸子聰的心意。

    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樣的事,在現代,應該算不得什麼,只能說是一夜情,但是,這個世界,這個禮教森嚴的古代……若陸子聰知道了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是會……娶她呢?還是將她從身邊送走?

    司空清影咬了咬唇,無論是哪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不,第一種是她想要的,但卻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不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規矩而不得不娶的。

    她想讓陸子聰愛上她,和她一起,卻不是因為先上車後補票這樣的原因。

    她想陸子聰真真正正的喜歡她。

    而陸子聰將她送走……這可真是個可怕的事情,她無法想像在這個世界裡,她不在陸子聰身邊,又能在哪裡?

    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不久,對這個世界瞭解並不深,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離開陸子聰簡直就是一條絕路。

    司空清影想了許久,她俯下頭,在陸子聰那已經褪去炙熱的溫度,變的冰涼的唇上印下一吻。

    昨晚陸子聰的動作雖然粗魯,做的也很激烈,但是他身上的衣物卻並沒有全數褪去,司空清影伸手,將她身上的衣物整了整,盤扣與腰帶,全部都繫上了。

    她又出門,讓天宗門的人送了熱水到隔壁她自己的房間,洗了澡,將自己體內的東西全部都清理出來,再回到陸子聰的房內,清理了地上的痕跡。

    她打開窗,讓滿室的幽香和**的氣息都被風帶走。

    她想賭一把,若是昨晚陸子聰真的神志不清,今天就有五成的可能不記得那件事了。

    若是陸子聰不記得了……她就不提了,以後,她要努力的對陸子聰好……讓陸子聰接受她。

    等陸子聰愛上她那天,她再將這件事告訴陸子聰。

    做完這一切,司空清影便再也睡不著了,忍著身體的不適,她坐在桌邊,拿著陸子聰昨晚看的醫書發呆,捧了手裡看了許久,連一頁都沒有翻動……

    ………………………………

    衣荷溪身負重傷,回到穆浩龍那裡,把穆浩龍嚇了一跳。

    「荷溪,你怎麼了?是誰!是誰將你打成這般模樣?」

    衣荷溪伸手抓住穆浩龍的衣領:「絕地芳草……絕地芳草不能給任何人……」

    然後便昏厥了過去。

    穆浩龍簡直要心疼壞了,他立馬找來天宗門最好的大夫——他對陸子聰心存芥蒂,所以並沒有去叫玉面神醫陸子聰。

    那大夫剛給衣荷溪開了藥,就被穆浩龍趕出去了,穆浩龍親自幫衣荷溪包紮傷口,最後還運功為衣荷溪療傷。

    原本第二日就要開始他的選親大賽。

    但穆浩龍心中的妻子人選,一直都只有衣荷溪一個,衣荷溪現在又重傷,他自然不捨得衣荷溪強撐身體去參加他的選親大會,因此只得讓天宗門的總管吩咐下去,說是出了意外情況,選親大會暫且推遲,至於推遲到什麼時候,另行通知,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三日內必會舉行。

    這讓聞訊而來的武林人士心中很是不滿,覺得天宗門出爾反爾,對天宗門的信譽,多多少少帶來了些負面影響。

    再加上昨晚上等客房的刺殺,天宗門原本以財富砸出來的高不可攀和震懾力,在飛快的流逝。

    穆浩龍一直等到下午,才把衣荷溪等醒。

    衣荷溪醒來就想去找陸子聰。

    想起陸子聰,胸口便是一陣翻攪,氣血上湧,她差點又氣暈過去了。

    真是太可惡了!!!

    她費盡千方百計想要逼迫陸子聰,沒想到,最後竟然為他人做了嫁裳?

    那個人的聲音……她記得。

    她是跟在陸子聰身邊的女人!!!

    可惡,她派的人,非但沒殺死她,反而昨晚在最後讓她撿了便宜!

    那個女人說的沒錯,陸子聰對她很好……的確很好,好的都住到同一個房間了。

    衣荷溪想到這個就氣的眼睛發綠,她恨不得立即親手解決了司空清影。

    但是奈何身上有傷。

    「荷溪,你怎麼了?你事你吩咐我就好,別折騰自己的身體。」

    穆浩龍輕柔的將衣荷溪抱在懷裡,滿是溫柔的說。

    衣荷溪閉上眼,讓自己心裡的怒火緩緩的平息下來,等冷靜之後,她的腦海開始飛快的轉動起來。

    「浩龍,現在什麼時辰了?」

    「是未時。你睡了大半天,真是嚇壞我了……」

    「這麼久了?你一直在守著我麼?真是個傻瓜,你的選親大會怎麼辦?」

    「選親大會本就是為你舉行的,你沒辦法參加,我去幹嗎?所以,我把選親大會推遲了。」

    「你……真傻。」衣荷溪心裡傳來一陣悸動。

    她知道穆浩龍很愛她,愛的甚於生命,但她不愛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她的心就遺落到了她師兄的身上。

    她這次之所以想出選親大會的主意,一是想借此機會引來陸子聰,二卻是真的想給穆浩龍找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她一直哄騙穆浩龍說她會嫁給他,但內心深處,卻永遠只想著陸子聰。

    飛蛾撲火般的朝著陸子聰撲去,不看身後的人,不管在陸子聰那裡受了多重的傷,在痊癒之後,她仍舊會再撲上去。

    「荷溪,我們不說這個,你給我說,到底是誰傷了你,我要去給你報仇!」

    衣荷溪搖了搖頭,搖到一半又點了點頭:「浩龍,你真想為我報仇?」

    穆浩龍點頭,衣荷溪對他而言極其重要,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衣荷溪分毫,只要讓他知道,他就會以十倍奉還給對方。

    「那……你就幫幫我,讓我自己為自己報仇。」

    「怎麼說?荷溪,你是個姑娘家,這樣的事,不適合你動手……」

    「沒事,浩龍,傷我的人,正是玉面神醫陸子聰身邊的那個女人,你若真想幫我報仇就聽我的……」

    衣荷溪將自己的打算說給穆浩龍聽。

    穆浩龍聽完之後立即沉下臉,飛快的搖頭:「不行。」

    「浩龍~就讓我任性一次吧……反正我最後會殺了他,沒關係的……浩龍,好不好嘛?」

    穆浩龍心底還在猶豫,嘴裡也是拒絕,但是,他內心深處卻知道,他拒絕不了衣荷溪,從在天宗門外撿到衣荷溪那一刻,他就拒絕不了這個氣質出塵容顏妖嬈的妖精一樣的女人。

    陸子聰醒來的,要比衣荷溪早上一些。

    他醒來的時候,腦海中湧起了一**的疼痛,身體也有說不上來的怪異感,但他卻辨別不出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鼻尖飄逸著淺淺的幽香,讓他下意識的張開眼睛向四周看去,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司空清影。

    果然是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今日似乎比平日更加好聞……記得昨晚,這個女人受了傷,他給這女人上了藥就讓她睡了,自己則在打坐,為什麼現在反倒是他在床上,那個女人卻在木椅上。

    陸子聰皺著眉,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軟羅香的解藥叫做千耀,千耀與斷魂混合,可以成為讓人防不勝防的春、藥。

    而千耀,軟羅香,斷魂三者混合,卻會讓人如醉酒般意識不清。

    不但如此,就連意識不清的那陸記憶,都不復存在,若沒有合適的契機,根本想不起來。

    陸子聰百思不得其解。

    他緩緩的從床上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也是整齊的……難道是他夜間太累自己到床上來睡了?

    以他的武功睡那麼沉,實在是蹊蹺。

    陸子聰知道,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但他卻想不起來,就連衣荷溪造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

    他想了半天,除了頭部隱隱作痛之外,什麼都沒想到,只得放棄,在心底對自己說,算了,忘記就忘記了,大不了後面再小心點就是了。

    卻沒想到,這個忘記,讓他鑄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錯。

    「小影。」

    陸子聰悄無聲息的起了床,整了整衣衫和長髮,走到司空清影身邊,看到司空清影在發呆,便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司空清影被嚇了一跳,猛地的抬頭,略顯蒼白疲憊的小臉在看到陸子聰的時候,驀然染上了一層胭脂色。

    「陸……陸大夫……你醒了……」

    陸子聰皺起眉,伸手撫向她的額頭:「你臉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是不是昨晚的傷口感染了,咦——你的嘴怎麼了?」

    那小巧的粉嫩的唇瓣,腫脹水潤讓他看著心底莫名的平添了幾分騷動。

    當陸子聰的手撫向司空清影的額頭的時候,司空清影整個人就像馬上要冒煙兒了一樣,經過昨晚之後,陸子聰對她的影響力,又大了好多。

    她的心跳也快得不得了。

    在陸子聰說她嘴的時候,她立即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我……我剛剛嘴饞,吃了很多北漠那邊傳來的辣椒,所以……」

    「哦……我給你開點藥吧。」

    司空清影從木椅上跳了起來,牽動下、身的傷口,讓她疼的眉尖一下就皺起來了,但她還是搗頭如蒜的對陸子聰道:「好,多謝陸大夫……陸大夫餓了吧?我,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說完便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陸子聰看著他的背影,伸手撫向自己腰間的碧蕭若有所思:「這傢伙……好像有什麼事瞞著我啊……」

    而司空清影除了門之後,立即放下掩著嘴的手,有些後怕,自己竟然忘了這一點……不過……陸大夫果然忘記了。

    她說不清自己心裡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總之那感覺不是很好受。

    但讓她親自將昨晚的事情告訴陸子聰,她也做不到。

    「司空清影。」

    她握緊衣袖下的拳頭,為自己打氣道:「加油,一定要讓陸大夫愛上你!!!」

    過了兩日,衣荷溪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穆浩龍終於決定舉行選親大會。

    被家長攜帶而來的少女跟女人們,都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既緊張又期待的等待著穆浩龍。

    穆浩龍作為天宗門少門主,並非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不少女子和女人還不知道穆浩龍長什麼樣子。

    「陸大夫,選親大會,你打算去觀看麼?」

    其實司空清影倒是有些想去……作為一個現代人,她還沒見過古代這樣熱鬧的場景,她很想去見識見識。

    「去,為何不去?」

    陸子聰轉著手中的碧蕭,閃爍著笑意的桃花眼既深邃又迷人,讓司空清影看的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陸子聰一轉眼,看到司空清影呆呆的看著他,忍不住用碧蕭敲了敲司空清影的頭:「看什麼呢?走,跟我一道去瞧瞧。」

    陸子聰也發現了司空清影最近的變化,他覺得司空清影有秘密瞞著他,但司空清影卻沒告訴他的意思,他也不急,就這樣在旁邊看著,說不定不用司空清影說,他就能發現——不得不說,其實他很享受司空清影那近乎是癡迷的看著他的目光。

    「好。」

    司空清影緊跟陸子聰身後,就像是陸子聰最忠心的僕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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