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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五章:摧毀他,讓他沒能力覬覦他的女人 文 / 展顏歡笑

    尉遲凌岳能夠面不改色的對自己的親孫子用分筋錯骨手,其冷酷程度,可見一斑。

    而尉遲未然也算是硬氣,承受著分筋錯骨手的疼痛,竟然能夠忍住不痛呼一聲。

    「所以,爺爺做了一個決定。」

    尉遲凌岳只是一個人在說話,尉遲未然的答案,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在他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尉遲家。

    他會做出對尉遲家最好的選擇。

    「在大京新皇登基之前,你無需再插手尉遲家的任何事,等新皇登基之後,爺爺會親自監管你重新上位。」

    尉遲未然的面頰抽搐了下,沒有開口。

    尉遲凌岳在說完之後,整個人像是蒼老了許多一般。

    一般人在他這個年齡,都在頤享天年,而他,卻還得為整個尉遲家操心。

    「爺爺想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歡司空清影,都休了司空清影,為什麼,還要在老虎嘴上拔毛,將司空清影從六皇子府上擄來,你是嫌我們尉遲家昌盛的太久了麼?」

    尉遲未然被體內挪了位的筋骨折磨的疼痛不堪,汗如雨下,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自然也無法回答尉遲凌岳的話。

    最終,他生生的,疼的昏了過去。

    尉遲凌岳看著昏倒過去的尉遲未然,心裡也很難受。

    他朝著祠堂的靈位跪了下去,狠狠的磕了幾個頭,口中念叨著不孝,連額頭都磕青了,才重新站起來,也將癱倒在地失去意識的尉遲未然弄醒過來。

    當然,這時候,分筋錯骨手的折磨已經沒有了,尉遲未然也心有餘悸的緩過神來。

    尉遲凌岳淡淡道:「帶我去司空清影那裡,然後,認錯,爺爺陪你將她送回善王府,再向六王爺認錯。」

    「不……」

    尉遲未然猛地開口,不斷的搖頭:「不……爺爺,我不要,不要將小影還回去……要不爺爺你再打我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將小影送回去。」

    尉遲凌岳見他這個樣子,又是怒火叢生,忍不住伸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早幹嘛去了?」

    打完他還不解氣,又踢了尉遲未然兩腳:「我把人領回來好好的交給你,結果你是怎麼對待人家的?現在人家是六王爺的人了,你又來使這種卑鄙手段玩深情?我尉遲凌岳,怎麼就會有你這樣的孫子,你說你早幹嘛去了,啊?你竟然給小主子下避孕藥,爺爺沒殺了你,就是看在尉遲家的列祖列宗的份上!!!」

    「爺爺,對不起,你幫幫我,幫幫我留下小影……」

    「未然啊,你怎麼這麼天真,司空清影她現在懷著六皇子的孩子,你要爺爺怎麼幫你?怎麼幫你?啊……你說,要怎麼幫?你以為爺爺為什麼回來?是因為六皇子找人請爺爺回來的啊!你說你怎麼就越來越蠢了,都是你那個不成器的娘,竟然將你教成了這個樣子,我真是……真是……」

    尉遲凌岳氣的心口泛疼,捂著胸口,喘息良久沒說出下面的話。

    過了良久他才緩過神來,將尉遲未然拽到門外:「總歸這是你自己釀出的苦果,自己做錯事自己擔當,即使你想重新讓司空清影回你身邊,也要光明正大的讓他重新愛上你,你現在這樣,有什麼意思?」

    尉遲未然狠狠的咬著牙齒,咬的滿嘴是血。

    尉遲凌岳的話,字字誅心。

    是他自己的錯,才導致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他不甘啊,真的不甘……

    「啊…………」心底的悔痛讓尉遲未然跟瘋了一樣大叫起來。

    這一刻,任何的心計,任何的智謀,都沒有用。

    他很痛,心很痛,無藥可醫。

    他後悔,很後悔,無藥可救。

    仰頭怒吼著,他的眼角,有晶瑩的水珠滑落下來。

    他還這麼年輕,為何,他卻已經覺得自己走到了死胡同,這一生,無路可走,無處可逃。

    「痛也痛過了,瘋也瘋罷了,哭也哭完了,你是個男子漢,堅強起來,以男人的方式爭取你想要的,以男人的方式守護你該守護的,現在,跟我一起,去向清影賠錯,送清影回去。」

    尉遲未然像是真的大徹大悟了一樣。

    他俊美無鑄的臉上帶著些許茫然,呆呆的跟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對尉遲凌岳的話,只呆呆的應了句:「哦。」

    就帶路朝著囚禁司空清影的小屋走去。

    沒有走錯路,代表現在尉遲未然還是清醒的。他還沒有癡傻,他現在比誰都清醒。

    打開門,門內的司空清影快餓壞了。

    「尉遲未然,你是要餓死我麼,怎麼現在才……」司空清影的話在看到尉遲凌岳的時候,戛然而止。

    她呆了呆才怔怔道:「爺爺……尉遲爺爺……」

    「清影。」

    看著司空清影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尉遲凌岳熱淚盈眶,之前的鐵血硬氣蕩然無存。

    「你受苦了……是尉遲爺爺對不起你,是尉遲爺爺的私心害了你啊……」

    司空清影見尉遲凌岳那麼激動嚇了一跳:「尉遲爺爺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是我沒福氣做尉遲家的媳婦……你,你不要難過,其實我現在也很好。」

    尉遲凌岳伸手抹了抹眼淚:「未然這小兔崽子我已經教訓過了,你別怕他,他有什麼不對的儘管告訴爺爺……對了,你是想現在回善王府,還是明日再回?」

    司空清影有些驚訝:「尉遲爺爺你已經知道……知道我是六爺的妾的事了?」

    尉遲凌岳點了點頭,眼裡的淚忍不住又要溢出來:「是啊,是六王爺讓老奴來接你的。」都是他的錯啊。

    他當年的癡念沒能償願,才哄著小主子嫁到尉遲家來做媳婦,結果,卻弄的小主子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讓他百年之後,如何有臉去見地下的人啊。

    司空清影不知尉遲凌岳為何會那麼難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得認真的回答尉遲凌岳的問題:「既然六爺已經知道我在尉遲府上,那麼晚回去一會兒也沒事,不如明日再回好了,爺爺,我看你滿臉風塵之色,怕是剛趕回來吧,應該讓馮總管給您準備點熱水,沐浴一下,然後我們在一起吃晚飯好麼?」

    尉遲凌岳覺得司空清影很貼心,完全不管自己的親孫子,只對司空清影萬分慈愛,連說好幾個好字。

    尉遲薇薇在很久前就被尉遲未然送走了,尉遲老夫人被尉遲凌岳趕走了,明芳公主被尉遲凌岳唬的躲在屋內,不敢出來。

    現在只有尉遲凌岳,司空清影和尉遲未然三人。

    尉遲未然表情有些木然,眼底帶著傷痛,司空清影看著覺得好生奇怪。

    這樣毫無生氣的尉遲未然,就像是一個遲暮的老人,讓司空清影看的莫名有些難過。

    畢竟,不管怎樣,曾經她是真心的愛過尉遲未然。

    尉遲凌岳對司空清影很熱情,也很親切,就像一個愛護小輩的普通老人一樣。

    最後還親自送司空清影去睡覺,這讓司空清影受寵若驚,有些愧不敢當,尉遲凌岳,真的是對她太好了。

    第二日清晨,吃過早飯,看上去頹廢了許多的尉遲未然,與尉遲凌岳親自將司空清影送回到了善王府。

    軒轅明昭一直以為,尉遲凌岳回尉遲家之後,司空清影很快就會回來,然而,他等了一夜,都沒等到司空清影回來。

    等司空清影回來的時候,他反而是沒有親自去看,而是讓德公公接待了尉遲凌岳和尉遲未然。

    司空清影的住處,早就打點好了,就等她回來,她一回來,就被書旗和真零零一假福伯關懷的問東問西。

    在他失蹤這兩天,書旗一直在自我反思,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太不經事了,與他相反的是,影衛零零一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對一些謀害計謀和應對之策非常精通,這幾日,書旗一直在向影衛零零一學習。

    學習的結果就是兩人關係飛速猛進,再也不是以前那種井水不犯河水,不冷不熱的模樣,儼然已經成了好兄弟。

    但愈是這樣,司空清影越是能看出端倪了。

    尉遲凌岳堅持要尉遲未然當面向軒轅明昭認錯,因此德公公不得不帶著尉遲凌岳和尉遲未然去軒轅明昭那裡。

    尉遲凌岳雖然只是一介富商,但知情的人,都知道他和當今皇帝關係的好,平日裡,都會賣他一些面子。

    等德公公帶著尉遲凌岳和有些不願離開的尉遲未然走之後,司空清影仔細的打量著福伯。

    影衛零零一被他看的有些心虛。

    書旗也笑著道:「小少夫人,你做什麼這麼看著福伯。」

    司空清影皺起眉,肯定的說:「他不是福伯。」

    書旗的笑僵在臉上:「不是福伯……那會是誰?」

    司空清影站起身,慢慢靠近真零零一假福伯,上下打量著他,語氣冷厲:「書旗,對待真正的福伯,你不會是這樣的態度,那樣的眼神……而且,有福伯在,上一次我們也不會那麼草率的離開別院,讓我被尉遲未然給劫去,書旗,說吧,他到底是誰,福伯去了哪裡?」

    「小……小少夫人。」書旗很是為難,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

    司空清影只得將目光移到真零零一假福伯的身上。

    那人倒是沒有迴避司空清影的眼神。

    那人站直身軀,身體內響起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他原本傴僂的身體,瞬間就高大了不少,他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也在瞬間精神了起來。

    「被小少夫人看穿,只能說零零一任務失敗,零零一稍後就回去接受責罰。」

    書旗有些擔憂:「你……」

    司空清影打量著影衛零零一:「你什麼身份?有什麼任務?真正的福伯,去了哪裡?」

    沒辦法,書旗只得將福伯去找殷子恆的事說了出來。

    司空清影聽著聽著,又有些傷心起來,想必是那時候福伯就發現殷子恆情況不對,不敢告訴她,怕她擔心,才這樣做。

    司空清影聽完後長長的歎了口氣:「影衛零零一對麼?你不必回去領罰,你還這樣以福伯的模樣留在這裡,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到福伯回來。」

    書旗臉上露出一抹笑:「多謝小少夫人。」

    司空清影瞪他一眼:「先別高興,我們已經知道行雲出事了……那福伯呢,你最近可有接到他的消息?」

    書旗搖了搖頭:「向來都是師父聯繫我的,我很少聯繫師父。」

    司空清影點了點頭:「福伯那麼大年紀了,還在外面奔波,著實辛苦,若是能聯繫上他,就讓他回來吧。」

    書旗也點頭:「好。」

    司空清影還有些想去軒轅明昭那裡,但一想到尉遲凌岳和尉遲未然在那裡,就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而這時候,尉遲凌岳一大把年紀了,還腆著臉在軒轅明昭面前認錯,為尉遲未然而向軒轅明昭說好話。

    軒轅明昭沉默良久,才將手中的毛筆放下,抬眼,用清清冷冷,深不可測的眼睛盯著尉遲未然:「凡事有一,便會有二,有三……本王怎知,尉遲公子不會再擅自將本王的妾接到你尉遲府上去。」

    尉遲凌岳聽此,衣袖下的手上發出幾道力勁,打在尉遲未然的腿窩處,使得尉遲未然一個不穩就跪了下去。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死氣沉沉的尉遲未然似乎也沒了鬥志。

    他跪倒在地後,緩緩道:「請六王爺放心,在下,絕不會再做出對顧……公子不利的事。」

    其實,除掉尉遲家家主的身份,他便什麼也不是了,沒人會關心,會在乎他,他也失去了對以前唾手可得的東西予取予求的權利,現在的他,就像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可憐蟲一樣。

    「本王為何要信你呢?」

    軒轅明昭嘴角揚起一抹笑,玩味,冷酷。

    尉遲凌嶽立即開口:「六爺,老夫已經收回了尉遲家的當家權利,日後有老夫看著,老夫定不會再讓他做那糊塗事,請……請您看在老夫親自將清影送回來的份上,饒過老夫這不成器的孫子。」

    不成器?這是尉遲未然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但他卻沒有一點反應,覺得好似本該如此一樣。

    軒轅明昭將尉遲未然的反應看在心裡,覺得非常的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讓尉遲未然,再也沒有能力,也沒可能覬覦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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