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文 / 不信天上掉餡餅
高亞豪的舉動算是不打自招,自行暴露了事情的真相。季堯跟隨高亞豪來辦公室的路上,心裡盤算著找個時機問問他為什麼要設下這樣一個局,因為季堯相信,這其中除了試探自己以外,肯定還存在其他因素。
高亞豪從身後拽住了季堯的褲腰帶,用力扯的時候,季堯的襯衣已經竄了出來,隱約露出了後腰的皮膚。季堯自從來到了這個時代,還真沒受過這樣的對待,一時間氣憤難忍,拽著褲腰帶強行站了起來,「高亞豪,你丫給我鬆手。」
季堯的反應過大,高亞豪拽著他褲腰帶的那隻手也被勒的生疼,他連忙鬆開手,看著手掌上勒出的痕跡,「真生氣了?」高亞豪斜著身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了季堯一眼,笑道:「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一類動物。」
季堯難以置信地看著高亞豪,還不等開口說話,高亞豪順口來了句,「猴子,典型的酸臉猴子。」
酸臉猴子?季堯聽到這詞兒時不禁一愣,「你說誰是酸臉猴子呢。」季堯原本的怒氣值已經升到了極限,眼瞅著快要爆發的時候,高亞豪一句酸臉猴子當即讓他破了功,氣極反笑的同時還不忘揉了揉臉,「想跟你生氣都生不起來。」
「生氣有嘛好的。」高亞豪拍了拍沙發,「坐下說話,你站著不累啊。」
季堯原地整理了衣服,坐下時故意和高亞豪拉開一段距離,詢問道:「那人是你安排的?」
高亞豪撅嘴點頭,「不是我還能有誰啊。」
季堯笑道:「你承認的倒是痛快,說吧,為什麼這麼做,應該不是單純地試探我吧?」季堯說話的同時,右手已經從身後的口袋裡取出了那張方片2,順手扔在了桌上,「我換牌的時候你有發覺嗎?」
高亞豪攤了攤手,「我要是能發覺,還用得著試探你嗎。」高亞豪終於捨得正經了,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模樣,嚴肅道:「我那時候就在想,你到底會不會出手換牌,畢竟方臣是輸定了的。」
「如果我不出手,你打算怎麼樣?」
高亞豪微笑道:「如果你不出手,那先前我所說的那番話就算作廢了。」高亞豪說這番話的時候,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他的想法很簡單,如果季堯沒有出手,他還會繼續設局,一次不成就來第二次,總有一天會看到季堯的真正實力。
季堯故作懊悔道:「早知道我就應該不出手的。」
「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合作?」高亞豪仔細一想,現在還不是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這個問題我們過後再談。」高亞豪伸手從桌上拿過了那張方片2,隱藏在掌心裡,以手背的方向對著季堯說:「你就是這樣把牌隱藏起來的嗎?」
「就你這樣早被人發現了。」季堯哂笑道:「我想以你的智商,我是很難和你解釋清楚的。」季堯自認為扳回一城,趾高氣揚地沖高亞豪挑了挑眉。
高亞豪撲哧笑了,「季堯,我這人就是笨啊,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不恥下問,我現在就是在請教你啊,來,趕緊說說看,我都急死了。」
「你……」季堯恨的牙根癢癢,感情自己一頭撞在了棉花上,人家不痛不癢,自己反倒撞出一個大包。季堯低垂著頭,喪氣道:「二少,你能借我一把刀嗎?」
「幹嘛,你想自裁啊?」高亞豪抑制住狂笑的衝動。
季堯耷拉著腦袋,哭笑不得道:「二少,我錯了,剛才的話我收回,你這人聰明著呢,真的。」季堯拍了拍胸脯,「我這可是發自肺腑的。」
「這我知道,大伙都這麼說。」高亞豪又拿下一局,笑著往季堯身邊挪了挪,「季堯,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季堯忽略了高亞豪往他身邊湊的事情,「什麼?」
「你說,剛才那個人的千術如何?」
「千術?」季堯笑容中帶著厭惡,「如果那也能叫千術,那我還費勁兒地學什麼啊。」
高亞豪興奮道:「說說看,你是怎麼理解的。」
季堯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安排的還用得著來問我,有意思嗎你。」季堯無奈地歎了口氣,「二少,你想說什麼你就直截了當的說吧。」
高亞豪會心一笑,跟著從茶几上拿了遙控器,開了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不一會兒屏幕上出現了畫面,高亞豪指著屏幕說:「這就是剛才那副牌被換掉時所錄下來的,你仔細看看。」高亞豪為了讓季堯看的清楚,用遙控器放慢了鏡頭,「這樣台案在帝沙裡只有五台,是為了專門場合而設計的。」
「專門場合?」
「對,我所指的專門場合,就是帝沙遇到了利益上的虧損,恰恰就是這個時候,這樣一台機器就能輕鬆幫助帝沙挽回局面。」高亞豪絲毫沒有隱瞞,如實將一切告訴了季堯。高亞豪用遙控器暫停了畫面,轉過頭看著季堯說:「如果你是玩家,遇到了這樣的一台機器,你有多少贏的把握?」
季堯專注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沉思良久,「如果以剛才那台機器來說,換牌的機會只有一個,那就是在紙牌尚未離開盒子以前,只有這個時間才能快速換牌,我說的對嗎?」
「對。」
「那就好辦了。」季堯長吁一口氣,「二少,我不妨告訴你實話,這樣一台機器是沒有存在的必要的,因為一旦紙牌到了千者手中,換牌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高亞豪打了個手響,「問題來了,如果說,我是假設啊,比如一個千中高手和這樣一台機器有所結合,那麼你贏的幾率又有多大?」
高亞豪提出的假設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
,這就好比季堯那個時代,莊家與千者聯合,以此來達到互利的目的,此類事情早已屢見不鮮,更何況是現在這樣一個經濟與科學發達的時代呢。不得不說,高亞豪這一假設,頓時讓季堯茅塞頓開了。
雙拳難敵四手,是這個意思嗎?季堯忽然想起身在千門的那段時光,他與另外七將遊走江湖,打敗天下無敵手的快感是何等令人懷念,如今細細想來,縱然自己身懷千術絕技,可若沒有他們從旁扶持,自己又能走多遠呢?
此時此刻,季堯對高亞豪刮目相看,原來,第一印象是會造假的。
高亞豪沒有打斷季堯的沉思,而是一旁靜靜地等待著。不一會兒,高亞豪從季堯的神情中看到了釋然,時機已到,高亞豪微微一笑,「我想我應該讓林森拿瓶香檳來,為了你我將來的合作喝一杯。」
季堯回過神兒,乾咳兩聲,「我有說要跟你合作嗎?」
「我說季堯,咱不這樣成嗎。」高亞豪笑的特無辜,「你既然都看透我的心意了,咱就別那麼狠心拒絕了,你看成不?」高亞豪撅了撅嘴,再加上招牌式的賤笑,頓時把季堯給逗笑了。
高亞豪見季堯笑了,眨著眼睛說:「哎,給句痛快話嗎。」
季堯笑個不停,擺著手說:「我拒絕,堅決不同意。」
高亞豪嘖了一聲,「這話說的不老實。」高亞豪又朝季堯身邊挪了挪,「季堯,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有主意了,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季堯笑著說:「感情你這是強買強賣啊。」
「這麼理解也可以。」高亞豪如釋重負地喘了口粗氣,「為了把你弄到手,我可是花招用盡啊。」說完,高亞豪還不忘拋給季堯一個曖昧的眼神兒。
「你這話說的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呢。」季堯疑惑的目光看著高亞豪,「先前你說過你多大來著?」
「三十一啊,怎麼了?」
「你有女朋友嗎?」
高亞豪詫異道:「沒有啊,怎麼了?」高亞豪心想,是不是自己開玩笑開過了頭,讓季堯有所誤會了?高亞豪連忙解釋,「我說季堯,你該不會以為我喜歡男的吧?」
季堯憋著笑,「難道不是嗎?」季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二少,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煞費苦心的要跟我合作了,原來你抱了這樣的想法啊。」季堯走到高亞豪身邊,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迷戀爺,爺只是個傳說。」說完,季堯加快腳步朝門口走去。
高亞豪反應過勁兒的時候,季堯已經開門跑了,他又不能當著外面的那麼多員工的面隔空喊話,唯有坐在沙發上無奈苦笑,忽然,高亞豪的神情中閃過一絲狡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季堯從高亞豪的辦公室出來以後,正巧遇到了林森,林森客氣地朝季堯點了點頭,「四少可是要下去忙了?」
季堯笑了笑,「我現在也是一打工的,你叫我季堯就可以。」
林森怔了怔,心道這私生子就是不一樣,沒底氣的可憐啊。林森微笑道:「那就叫你季堯吧,你是要下去工作?」
「剛才二少找我談話,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我怕小陳一個人忙不過來。」
林森再次怔了怔,這果真就是養在外面的孩子,心腸好啊。林森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還有三個小時換班,也就幾把牌的事兒。」
「那我下去了,您忙著。」
季堯剛轉過身,林森連忙說道:「對了,季家和帝沙離的比較遠,你晚上怎麼回去?」
「我打……」
「我送他回去。」高亞豪從辦事裡出來,打斷了季堯和林森的談話,他笑著說:「我正好順路,順帶著把你送回家。」
林森心裡嘀咕道,你丫說瞎話都不臉紅的,還順路,你怎麼不說你家就住在季家隔壁呢。
「我送你回去,可以?」高亞豪笑著來到季堯身邊。
季堯無所謂道:「那就有勞二少了。」
「客氣。」高亞豪見季堯頭也不回的下了樓,連忙對林森說道:「找個時間去輪渡,買兩張明天晚上的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