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7章 落日餘暉 文 / 不信天上掉餡餅
「體質變得更好？她會變成什麼體質？」
林青鸞立即問道，臉上露出了關注的神色。
須知迦兒本身就是素陰之體，萬中無一的特殊體質，天賦之高，連林青鸞自己都望塵莫及。現在，蕭凡居然還要給她改變體質，也難怪林青鸞又是好奇又是擔憂。難道這世界上，還有比素陰之體更好的體質麼？
蕭凡望了望低眉垂目的辛琳，輕聲說道：「前輩，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迦兒的素陰之體，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上佳體質，在修煉某些功法方面，有著特別的天賦。但是，這其實是有代價的。迦兒對貴門的玄學，就完全無法練習。」
辛琳這種情況，其實很像某些遊戲的參數設定，總分數就是那麼多，你分配給法術這個項目的分數多了，體力這個項目能夠得到的加分自然就小。優點就在於，怎麼分配，讓哪幾項能耐特別拔尖，由玩家自己來決定。
而普通人，連這種分配的機會都沒有，一出場，各項參數早就設定了。
當然，辛琳的總分數比普通人的總分數要高得多。
林青鸞雙眉輕輕一揚，說道：「你是說，迦兒吃了這個丹藥，就能夠修習玄學？」
蕭凡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修習其中一兩樣。」
這是蕭凡在須彌空間內，從清陽祖師哪裡重新學習《無極九相篇》之後帶來的「附屬好處」。清陽祖師傳授給他的《無極九相篇》基礎六相，和無極門現在流傳的六相，有著細微的區別。蕭凡仔細參悟，加以練習之後就發現，《無極九相篇》確確實實是修真的功法。基礎六相的任何一相，修煉的真氣都能轉化為降妖伏魔的法力。當然，轉化真氣的多寡，視各人修為深淺而定。對於將浩然正氣修煉到了圓滿境界的蕭凡而言，只要稍作調整。幾乎就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轉化。
蕭凡這段時間認真修習新的《無極九相篇輪迴相》，努力將兩者融合在一起。不過，清陽祖師傳給他的《輪迴相》其實是不齊全的，當初散佚的篇章。是從第三十六代掌教真人，也就是清陽祖師的師祖天鳴祖師那裡開始的，清陽祖師得到的傳承本就不全。這一點，蕭凡反倒比清陽祖師要強，他已經將散失的《輪迴相》篇章大部分找回來了。可惜在須彌空間之內，蕭凡來不及將這些重新找回來的篇章稟報給清陽祖師知曉。下回有機會再次進入「乾坤鼎」的須彌空間的話，肯定要把這些篇章告知清陽祖師。
或許，對於清陽祖師維持靈軀不滅有所幫助亦未可知。
在修習新《輪迴相》的同時，觸類旁通，蕭凡發現。迦兒的素陰之體其實還有改進的餘地。這個發現，令蕭凡驚喜異常。迦兒如果能夠修習玄學，未來的成就，當更上一層樓。也就是說，倘若機緣巧合。蕭凡能夠找回失落的「飛昇三相」，不但他自己，連迦兒都有機會修習「長生之術」。
在天願作比翼鳥！
而且，中土世界，亂像已生，蕭凡將要面對無數的邪魔鬼魅，單憑一人之力。想要力挽狂瀾，何其艱難也？這時候，自然是幫手越多越好。無論何時，要選幫手的話，迦兒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選。
這一點，殆無疑問。
「嗯。我先考慮一下。」
沉吟稍頃，林青鸞緩緩說道，將藥方收了起來。
茲事體大，青鸞宮主也不能隨便做決定。
「是，前輩。那晚輩就先告辭了。」
蕭凡隨即站起身來，欠了欠身子，恭謹地說道。
迦兒親自送他到門口，戀戀不捨地望著蕭凡在一名女弟子的引領下遠去，又低著頭轉了回來。
「迦兒，難道你沒有發現，他已經變了？」
剛剛回到師父身邊，耳邊便響起林青鸞嚴肅的聲音。
「師父，沒有啊……」
辛琳愕然抬頭。
林青鸞怒道：「哼，你是不是被他迷暈頭了？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在你心目中，他總是千好萬好，沒有半點不是？」
辛琳咬了咬嘴唇，不吭聲。
懷春少女，有誰不是這樣麼？
林青鸞沉著臉，緩緩說道：「他身上的戾氣那麼重，和前幾個月見到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無極門自稱術法正宗，掌教真人一貫道貌岸然，蕭凡的性格更是如此，怎麼會一下子就多了這許多的暴戾之氣？這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什麼很不尋常的事情。你以後和他在一起，要多加小心。」
「師父，你同意了？」
誰知辛琳對師父的忠告，完全當作耳邊風，一聽到師父允許自己繼續和蕭凡待在一起，便驚喜交加地嚷嚷起來。
林青鸞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就算我不同意，難道還能把你關起來麼？腿長在你自己身上。再說，和止水那個老傢伙的賭約，還沒有履行完畢，我可不想讓他笑話我說話不算數。」
「嘻嘻，師父，你最好了……」
對師父的訓斥，辛琳視而不見，上前就摟住了林青鸞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這一刻的迦兒，完全就是個撒嬌的小姑娘家，哪裡有半點冰山美人的風韻？
饒是林青鸞一貫嚴肅凝重，當此之時，也有點無可奈何，不過還是板著臉，冷冷「哼」了一聲。
「師父，別擔心了，蕭凡絕不會害我們的，他肯定是為我們好……」
「哼，人心隔肚皮，這誰能打包票？看看再說吧！」
夕陽西下，老君山後山的懸崖之上，辛琳依偎著蕭凡，兩人相擁著坐在一塊石頭之上，欣賞著光明湖絢麗多彩的日落美景。如血的光芒，傾灑在兩人身上，如夢似幻。
「蕭凡，這段時間，你到底要忙什麼？」
眼望著火紅的夕陽，漸漸沉入湖水之中。辛琳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
「迦兒，這事啊，說來就話長了……」
蕭凡一手圈著她纖巧的腰肢，微笑說道。
有關這段時間的經歷。特別是「乾坤鼎」須彌空間的一切，蕭凡目前對所有人都是保密的，除了苑芊芊，甚至對譚軒都只說是神識之力與鬼王交鋒，並未涉及到「乾坤鼎」之內發生的情形。
但不管蕭凡對誰保密，辛琳必定不在其中。
相信迦兒，就好像相信自己一樣。
「你說，我喜歡聽……」
迦兒又向他靠得更緊一些。
自從和蕭凡好了之後，辛琳的性格其實也有些變化，以前。辛琳的性子更冷，縱算是對蕭凡，也從未有過這樣撒嬌的時刻。
而且，辛琳確實也很想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師父閱人無數。既然對蕭凡有了那樣的感覺，想必是不會錯的。
饒是辛琳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對蕭凡接下來敘述的一切，還是聽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因為按照蕭凡說的這些，那麼接下來，她以前很熟悉的世界。馬上就要大變樣了。縱算辛琳這些年跟著蕭凡在一起，經歷了很多稀奇古怪，驚險萬分的事情，一時半會也有些回不過神來。
「有這樣的事……」
「嗯。」
蕭凡點點頭，再次表示肯定。
懸崖峭壁之上，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山風吹拂而過時發出的呼嘯之聲。
「師父說，你變了……你身上多了許多暴戾之氣。難道，是因為那炎靈之刃的原因？」
沉默片刻，辛琳才再次開口，語氣頗為遲疑。
「真的嗎？」
蕭凡吃了一驚。臉色頓時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感覺。惟其如此，此事才更加令人不安。和辛琳一樣，蕭凡也相信林青鸞不會看錯。而自己，居然並不知道，暴戾之氣已經侵入到自己的血脈之中。
「蕭凡，你也不要太擔心，也許那只是因為火精靈的至陽之氣影響，不一定是暴戾之氣。畢竟，那是遠古時期的精靈之力，完全超出了我們以往的認知。」
眼見蕭凡神情嚴峻，辛琳連忙將話語轉了回來，安慰道。
「你現在，已經能夠將炎靈之刃從『乾坤鼎』內取出來了麼？」
隨即，辛琳便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頭。
「還差一點點，不過我估計再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蕭凡說道。他如今正在融合兩套《輪迴相》的修煉之法，逐步做到讓體內的浩然正氣在真氣和法力之間自由轉換，修為的提升，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蕭凡也清楚，縱算是那樣，他運使炎靈之刃也還是非常勉強。如同辛琳所言，那是遠古時期的火精靈之力，連無極天尊都要全力應對的火焰之靈。他現在都還算不得一個純粹的修真者，想要真正掌控炎靈之力，哪有那麼簡單？
只是，時局緊迫，由不得蕭凡按部就班了，那幾處鬼物邪魅肆虐之所，必須趕在鬼物的能力沒有完全恢復之前，全部掃清。現階段，炎靈之刃是他唯一的仗恃。除非他以後能夠再次進入無極天尊開闢的須彌空間，從藏寶閣裡找到威力更加強大的寶物。
一念至此，就連蕭凡這樣沉靜的性子，也有些興奮。
畢竟，那是一個未知的寶庫，下一回，不知道又有何等奇遇在等待著他。
「芊芊呢，她怎麼樣？」
辛琳忽然又轉換了一個話題，思維是跳躍性的。
蕭凡略略有點臉紅，連忙說道：「她還好，傷勢基本痊癒了，我也給了她一張藥方，讓她帶著『胭脂社』的人去收集藥物。」
「嗯，那就好。」
辛琳輕輕點了點頭，稍頃，又低聲加上一句。
「她其實心眼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