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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6章 隕落 文 / 不信天上掉餡餅

    摩鳩聲嘶力竭地咆哮。可,樂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縱算是靈軀,臉部也已扭曲,血紅的雙眼,閃耀著凶光。

    蕭凡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當當地落在「聖泉」黑黝黝地護欄之上,手裡捧著那朵艷麗的紅花,目光爍爍地盯住了摩鳩。

    「大國師,你現在這個樣子,拿『赤炎草』還有什麼用處?」

    蕭凡冷靜地問道,眼睛的餘光,在一旁的蘇南身上飛掃過。

    傳聞中,「赤炎草」能夠起死回生,但摩鳩肉身已毀,「赤炎草」難道還能助他重鑄肉身不成?那也未免太神奇了!

    不過摩鳩展現出來的這種靈軀,卻讓蕭凡大感興趣。華夏的長生傳奇之中,一直都有元神出竅,神遊天外的傳說。《無極術藏》的《長生篇》散失殆盡,蕭凡自也無法領悟到所謂元神出竅,到底是何種神通。摩鳩的靈軀,卻實實在在是靈魂之術。**消亡,靈魂依舊存活,並且能夠獨立活動,似乎還有著深不可測的本事,可以傷人性命。

    這是蕭凡以前從所未見的絕技。

    自然,眼下不是研究這種絕技的時候。而且,蕭凡也並不認為,摩鳩大國師目前的靈軀,是一種正常的,可以長期存在的狀態。摩鳩這是迫不得已,被逼進行最後的一搏。如果沒有其他後手,不管勝負如何,摩鳩自己都必定會灰飛煙滅。

    「你懂什麼?快,把『赤炎草』交出來!否則,我立即殺了她!」

    摩鳩繼續咆哮,手上加了幾分勁力,黑漆漆的死氣。頓時從姬輕紗的頭部蔓延到了胸口位置。姬輕紗秀眉微蹙,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情。

    聽摩鳩這語氣,只要有了「赤炎草」,連他這種情形都有辦法挽回。

    這簡直太逆天了!

    當然,也有可能摩鳩只是不甘心讓蕭凡取走「赤炎草」——我落不了好。大家都別想好!

    蕭凡沉吟起來。

    他不是不在意姬輕紗的安危,雖然迦兒在他心目中千好萬好,然而如果要犧牲姬輕紗的生命去換辛琳的生命,這樣的事,蕭凡萬萬做不出來。蕭凡眼下不肯立即將「赤炎草」交出去,在於他信不過摩鳩。在這種情形之下。摩鳩的任何承諾都是靠不住的。有很大的可能,蕭凡將「赤炎草」交給了摩鳩,讓摩鳩的情形得到改善,或者讓摩鳩的能力在瞬間提升許多,那麼對他們而言,後果就是災難性的。不但救不了姬輕紗。連蕭凡自己都非常危險。

    蕭凡只是宅心仁厚,俠義心腸,卻絕不是笨蛋,更不是濫好人。

    「蕭凡,我警告你,你不要打什麼鬼主意。你的女人中了我的『血降』,全世界除了我。再沒有人能夠解開。你要是敢搗鬼,我意念一動,你的女人立即就毒斃命!」

    摩鳩益焦躁。

    「我數三下,你馬上把『赤炎草』交出來!」

    「一……」

    「二……」

    「三……」

    「等一下!」

    蕭凡一聲低喝,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赤炎草」,眼裡閃過一抹戀戀不捨的神情,猛地一揚手,艷麗的紅花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著一邊飛去。

    摩鳩大喜,想都不想。飛身而起,黑漆漆的大手張開,向「赤炎草」激射而去。

    便在此時,一條通體烏黑的大蛇,無聲無息地從蘇南身下鑽出。身子一弓,頓時如同離弦之箭,激射到姬輕紗身後,張開大嘴,一口咬在了姬輕紗的腳踝之上。

    這條通體烏黑的大蛇,正是蘇南的本命靈寵。

    照理,蘇南本體重傷,本命靈寵也跟著萎靡不振,卻不知蘇南以何種方法,激了這條大蛇的潛力,倏忽間變得快如閃電。

    姬輕紗本來被摩鳩下了禁制,渾身上下都不能動彈。

    這條大蛇一口咬住她的足踝,一種碧綠之色,瞬間傳遍了姬輕紗全身,摩鳩下在她身上的禁制,迎刃而解。

    「大膽!」

    百忙之中,摩鳩用眼睛的餘光瞥到了這一切,又驚又怒,卻是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南「搞鬼」,解開了姬輕紗身上的禁制。

    鑒於姬輕紗原本就受制於人,沒有還手之力,摩鳩下在她身上的,也就是很尋常的禁制,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種等級的禁制,對於蘇南而言,縱算已然身受重傷,奄奄一息,要解開也依舊毫不為難。

    好在只要「赤炎草」到手,姬輕紗是否獲救,並不要緊。

    這其中的輕重緩急,摩鳩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眼見得黑漆漆的大手,就要抓住「赤炎草」,異變陡生。那朵絢麗無比的大紅花,在摩鳩觸手可及的地方,滴溜溜地打了個旋子,忽然又向著蕭凡射了回去。

    蕭凡剛才使的,居然是迴旋的巧勁。

    類似於「飛去來器」的技巧。

    這種小兒科的技巧,平日裡也只是朋友間娛樂,博取一笑罷了。摩鳩做夢都不曾想到,蕭凡在這種關鍵時刻,會用這樣不值一提的技巧來對付他。

    簡直就是兒戲!

    然而,不管摩鳩心裡憋不憋氣,這種小孩子把戲,蕭凡還真就在他面前使出來了,並且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大國師抓在了空處。

    「赤炎草」轉眼間又飛回了蕭凡的手中。

    「混蛋!」

    回過神來的摩鳩,瞬間暴跳如雷。十二名陰鬼甚至都停止了對他靈魂的咬噬,一齊揚起頭來,出憤怒無比的尖叫之聲,渾身黑霧滾滾而起。

    憤怒到了極點的大國師,縱身而起,直撲回來。

    摩鳩的對象,依舊是姬輕紗。

    縱算在暴怒之中,大國師的頭腦仍然非常清醒,他很清楚。向蕭凡起進攻,勝負難以意料。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是一場艱苦異常的持久戰。以他現在的情形,明顯堅持不了多久。再不拿到「赤炎草」,陰鬼反噬就難以止住。結果也就注定了。

    必須抓住姬輕紗。

    看得出來,這個華夏男人很重感情,對他的女人也很在乎。只要抓住了姬輕紗,摩鳩就不至於完全處於下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頃刻之間,摩鳩大國師便將一切都算計得非常到位。

    可惜的是。大國師算漏了一樣——他沒有將姬輕紗的戰鬥力計算在內。

    關鍵時刻,人很容易被自己的思維定勢所誤導。降頭師的世界,是一個完全的男尊世界。甚至整個丹曼國土著部落,都是非常典型的男尊女卑世界。在摩鳩大國師心目中,女人是逆來順受的代名詞,服侍男人最好的。就是最出色的女人!

    所謂女強人,在丹曼國是一個十分「生僻」的名詞。

    而敢於並且能夠和降頭師放對的女人,更是鳳毛麟角。至於強大到可以抗拒大國師的女人,摩鳩不要說沒見過,連想都沒想過。

    更何況,姬輕紗一直都處於他的掌控之中,這些日子以來。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摩鳩早已認定姬輕紗是「軟柿子」,可以手到擒來。

    如果是在極其冷靜的情況下,摩鳩還能想起姬輕紗的術師身份,可惜眼下,大國師已經暴怒!

    他只想一把抓住姬輕紗,讓那個姓蕭的華夏人好好清醒一下——敢於戲耍大國師,就要承擔後果。

    事實上,如果平手放對,在已經靈軀化的摩鳩大國師面前,姬輕紗也確實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雙方實力上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然而,摩鳩大國師低估了姬輕紗身上法器的威力。

    畢竟華夏國對於大國師而言,實在太遙遠。對道教術法的瞭解,也非常的模糊。一個女人身上。縱算藏著一件法器,想來也不過是用於防身而已,能有多大的作用?

    黑霧滾滾,大國師轉瞬就殺到了姬輕紗的面前。

    姬輕紗神色平靜,淡淡地看著暴怒的摩鳩,左手捏訣,右手一揚,一面小小的銅鏡,沖天而起。

    「天罡鏡」!

    這件道門至寶,一直藏在姬輕紗身上,隱而不。

    蕭凡足足花了三天的時間祭煉這件法寶,將「造化環」裡儲存的大部分靈力,都強行輸入到「天罡鏡」內,封印起來。姬輕紗則同樣花了足足三天時間來練習蕭凡教給他的法訣。這套法訣沒有別的用途,就是在關鍵時刻,可以催動「天罡鏡」,將「造化環」灌注進去的靈力,一次性放出來。

    只能用一次,而且只能催動臨時灌注的靈力。

    一次過後,法訣就不再有效。

    這件道門至寶,非無極門人要運用自如,沒有十年時間來慢慢煉化磨合,那是想都不要想。

    然而要緊關頭,催動這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天罡鏡」躍起半空,一道耀眼炫目的金光激射而出,當頭罩向摩鳩的靈軀。

    剎那間,摩鳩只覺得眼前金光刺目,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天罡鏡」是專克鬼物妖邪的道門至寶,是摩鳩靈軀和十二陰鬼的天敵!

    摩鳩猝不及防,被打個正著。

    驚天動地的慘嚎瞬間遠遠傳開。

    只見在金光之下,摩鳩的靈軀和十二陰鬼,黑霧騰騰,宛如雪花遇到了驕陽,瞬即蒸。靈軀和十二陰鬼手舞足蹈,拚命掙扎,一時之間,卻哪裡掙扎得脫,不過轉瞬之間,凝厚無比的靈軀便散失了大半,變得十分稀薄。

    蕭凡十指輪轉,一道道渾厚的法力打入「乾坤鼎」內,寶鼎飛身而起,褚紅色的混沌圖案籠罩下來,形成一個漩渦,開始大力汲取所剩不多的靈軀和陰鬼所化的黑霧。

    那條咬住姬輕紗腳踝的烏黑大蛇,更是飛身而起,衝進了金光之中,張嘴咬住摩鳩的靈軀,拚命〞yunxi〞起來。

    對於蘇南而言,吞噬摩鳩的靈魂,是他解除身上降頭的唯一機會,又豈能放過?

    「大天王拉扎得裡,為我報仇……」

    三方夾擊之下,靈軀更是難以支撐,片刻之後,一聲絕望的大吼,已經變得虛淡無比的摩鳩靈軀轟然炸開,在金光籠罩之下化為點點黑光,四散飛揚,頃刻就被「乾坤鼎」收取得乾乾淨淨。

    而十二陰鬼,早在靈軀爆裂之前,就已經支撐不住,先行潰散了。

    蕭凡舉手一招,「乾坤鼎」紅光閃閃,飛回他的手中,蕭凡神念之力往鼎內一探,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天罡鏡」的威能也終於耗盡,金光一收,小銅鏡變得黯然無光,從空中跌落而下,蕭凡再次一招手,銅鏡也飛回他的手裡。蕭凡仔細驗看了一下,見寶物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那條烏黑的大蛇,則飛身回到了蘇南身邊。

    看上去,蘇南臉上那種死灰色,已經消散於無形,略略浮現出一絲血色。

    與此同時,在一個黑黝黝的不知名空間裡,一聲憤怒已極的咆哮忽然響起,充滿著說不出的威壓之意,似乎某位強大到極點的大能者,被驟然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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