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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8章 陽明先生 文 / 不信天上掉餡餅

    「宋先生,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而且這玉鎖也不是全部這樣的飾品,應該是一整套的,最少還應該有兩樣……我這裡有樣東西,你帶回去,等你想好了,聯繫劉總。

    「什麼東西?」

    宋紈雙眼通紅,問道。

    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蕭凡。

    辛琳一出手,著實將大伙都鎮住了。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宋三哥,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

    出手的還不是蕭一少本人,只是他身邊一個年輕漂亮的嬌小姑娘而已。

    不過大伙再也沒有想到,蕭凡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張符。一張粗糙的黃表紙之上,用鮮紅的硃砂畫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這種符,在場的每個人都熟悉無比。都是搞古董的,宋紈幾位更是盜墓賊,經常會在一些古墓之中見到類似的圖案。但從來沒有人真正去留意過這些東西。

    盜墓雖然不是個光明正大的職業,傳承卻非常久遠,老祖宗有一整套「規則」流傳下來,不過越往後這些規則被遵守得越少,很多都只是徒具形式罷了。

    現代的盜墓者,也越來越急功近利。

    自然科學的昌明,讓他們更多地將盜墓這個行業當成發財致富的途徑,對於老祖宗所言的那些禁忌,嗤之以鼻。

    不過是封建迷信罷了!

    古代科技不發達,封建迷信的東西太多,許多所謂的「規矩」,純粹就是自己嚇自己。

    宋紈雖然不是完全不信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但信得也不是太多。尤其他沒得病的時候,更是基本不信。作為一名武術高手,宋紈年紀不大,卻在盜墓這個行當中迅速出頭,憑的就是自己的實力。這讓宋紈特別自信。

    不過現在,他還是接過了這張符。

    雙手接過去的。

    江湖就是這麼現實·他連人家的一個「貼身丫鬟」都打不過,那就必須低頭。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絕對的實力決定了絕對的話語權。

    然而宋紈確實看不出來,這張符有什麼作用。

    「王雁·東西收起來,我們走。」

    一接過符,宋紈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心思了。

    太沒有臉面。

    王雁答應一聲,和另一名跟班一起,手腳利索地將拿出來的一件件古玩收回密碼箱和拉桿包。

    「八爺,不好意思,今兒兄弟在您這裡出醜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宋紈向劉墨一拱手·也不去理會蕭凡和辛琳,轉身就走。

    劉墨也不挽留。

    眼見得一行三人在秘書的引領下離開「墨軒」,劉墨這才轉向蕭凡·說道:「一少……」

    蕭凡微笑說道:「劉總,沒有妨礙你做生意吧?」

    劉墨笑著搖搖頭,說道:「生意不生意的,就不說了。這回他們帶過來的,除了那柄折扇,也沒有什麼精品。」

    「嗯,那柄折扇,確實有點意思。從畫風來看,確實是唐伯虎的真跡·就是情形比較詭異。」

    「我也是這麼想。能夠讓唐寅在臨死前作畫,還將絕命詩題上去,這扇子的主人·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卻偏偏是無名之墓。而且,一少推斷·這墓是在青山,不是吳中……這就更加奇特了。一少說,那長命鎖上帶著墓主生前的靈氣,照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劉總想起誰了?」

    蕭凡微笑反問。

    「王守仁。陽明先生!」

    蕭凡就笑。

    王陽明是明代著名大儒,哲學家,教育家·軍事家,文學家。陸王心學之集大成者。精通儒釋道三家·而且是氣功大師,應該還是武學高手。

    《王守仁全集》記載,明武宗正德十四年,寧王朱宸濠反,王陽明奉旨率軍討逆,夜晚在軍中練氣,縱聲長嘯,一軍皆驚。

    劉墨隨即說道:「時間上似乎也能對得上號。王守仁卒於嘉靖七年,也就是公元一五二九年,唐寅卒於嘉靖二年,公元一五二四年。從正德十六年到嘉靖六年,王守仁在家鄉建書院,修訂《傳習錄》。在這期間,他也許可能去過吳中,與唐寅會過面。雖然不見於史載,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可能性。以他當代大儒的身份,請唐寅給他畫個扇面,應該有這個面子。只是……」

    劉墨說著,又沉吟起來,似乎有什麼事難以索解。

    不愧是都古玩界屈一指的大豪級人物,劉八爺對歷史名人的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

    蕭凡微笑說道:「陽明先生墓不在青山。而且是當地的重點保護單位,宋紈他們不至於那麼瘋狂,去盜重點保護的古墓。」

    「對。而且一少推斷他們是在青山盜的墓,陽明先生確實是卒於青山境內,但墓地不在青山。

    從剛才宋紈震怒的情形來看,蕭凡推斷他們在青山盜墓,應該極其精準。否則宋紈的反應不至於那麼激烈。

    蕭凡笑了笑,說道:「劉總,陽明先生是精通三家,是氣功大師。你不覺得他的壽數太低嗎?」

    「這倒是,才五十幾歲不到六十歲。雖然古代人壽命普遍不長,但作為精通氣功的武術高手來說,這個壽數確實不高。一少是說……」

    劉墨的眼神忽然變得亮晶晶的了,似乎想到了某種極其有趣的可能。

    蕭凡笑而不語。

    歷史的真相到底如何,後人也就只能憑猜測了。不見得史書記載就一定真實可信。在現在這種科學技術極度發達的時代,一個人要詐死都不是多麼麻煩,更不要說古代了。

    明朝大官的墓穴,偏偏沒有任何墓誌記錄,不也很奇怪麼?

    「這要真是陽明先生的遺物,那就有點意思了。」

    劉墨也笑起來,輕輕搖頭,說道。

    不過縱算是陽明先生的遺物,似乎也跟劉八爺關係不大,蕭一少擺明有興趣了。劉八爺不會跟蕭一少去搶的。就算搶到了手,也未必能用。

    對於這種明顯帶著道教傳承色彩的陰器,劉八爺的瞭解,不見得就比宋紈更多。

    正如蕭凡所言,這種東西,懂的人拿來是個寶,不懂的人拿去用,就是最毒的毒藥,催命符。

    「劉總,今天打擾了,不好意思。」

    蕭凡似乎不願意就這個話題多談,站起身來,拱手作別。

    劉墨連忙起身還禮,笑著說道:「一少太客氣了,一少是我這裡最尊貴的客人,我劉墨請都請不來呢。」

    客客氣氣地親自將蕭凡送到門口,目送蕭凡和辛琳上了那台毫不起眼的半新不舊國產小車。

    辛琳啟動車子,冷冷說道:「劉八爺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蕭凡笑笑,說道:「他是生意人,要考慮的方面比較多。這也不怪他,兩邊他都不想得罪。」

    「不得罪,起碼提個醒吧?宋紈背後站著的那個人,可不好惹。」

    「沒關係,我們也不是想惹她,就是做個交易罷了。」

    辛琳點點頭,將車子駛出了天元小區。

    宋紈憋了一肚子氣,坐在車上,滿臉寒霜,王雁親自駕車,噤若寒蟬,生怕一句話說錯了,引得宋三哥雷霆怒發。

    宋三哥脾氣本就不平和,尤其得病之後,更加暴躁,弟兄們沒少挨他的訓斥。

    不過相對來說,宋三哥比大當家要好得多了。

    大當家對弟兄們愛護是真愛護,生氣的時候,也是真生氣,就沒一個兄弟不怕的。

    王雁開的是一台普通的麵包車,甚至比辛琳開的那台車還要舊,當然絕不破。太好的車會吸引人的眼球,太破的車一樣很引人矚目。

    不顯山不露水,才是低調的王道。

    但顯山成水,露水成山,那又過了,必須要把握一個度。

    宋紈倒是沒有朝王雁發火,只是陰沉著臉,蕭凡交給他的那張符,就這麼丟在車頭,那鮮紅的硃砂符,特別耀眼。宋紈盯著符的眼神,就好像盯著蕭凡本人,恨不得一口咬下去,嚼個稀巴爛。

    麵包車並未進城,順著一條寬敞的新馬路,拐了幾個彎,一個小時後,開進了另一個市郊小區。這個小區的檔次,絲毫也不在天元小區之下,是都某大型房地產公司新近開發的幾個高檔小區之一。能夠住在這個小區裡的業主,非富即貴。

    小區的環境相當優美,門禁措施也很嚴厲。若不是麵包車上帶著出入通行證,只怕就會被保安攔下來,仔細盤問。

    住在這個小區的業主,還真沒誰是開這種破車的。

    奔馳寶馬,甚至最新款的高檔豪華跑車,在小區裡隨處可見,就好像多年以前大院裡停放的自行車一樣,再尋常不過。

    麵包車開進了一棟**的別墅,論規模自然不能和天元小區「天字一號」別墅相提並論,不過在這個小區裡,已經算是非常豪華的大別墅了。

    下車之前,宋紈將那張符拿在了手裡,很小心的樣子,似乎生怕將符弄壞了。

    望著宋紈急匆匆走進別墅的瘦弱背影,王雁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三哥今兒個這臉確實丟得有點大。

    真不知道大當家聽說這個事情之後,會是個什麼反應。大當家護短,是出了名的。估計那姓蕭的什麼「一少」有麻煩了。

    搞不好還會是很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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